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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们回小屋吧。至于叔叔,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紫薇斜视着不停打滚的石万嗔,漠然的转向石无嗔,拉着他的手往回走。
此女心细如尘,行事果敢,而且很会把控人心,决断又异常的迅速,真乃不可小觑之人。最可怕的是,她不满十岁,遇事却已比他这个老江湖镇定,性子更是冷漠非常。石无嗔暗暗点首,又默默摇头,他知道紫薇能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一面,就不会害他。只是难免为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手段而叹息,石无嗔知道,要养成这样的习性一定吃了很多苦,他即为紫薇高兴,又为她心疼。
石无嗔跟着紫薇走回头路,把石万嗔的哭号抛在脑后。他本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如是石万嗔得罪了外人,他就是不救,也不会加难于他。可是,他这个师弟,为了药王神篇,竟抓了紫薇威胁自己。他虽然护短,却也不是一味的忍让,石无嗔如今是自己惹的祸,他能不能活着,就看天意吧。
回到小屋,众人仍在忙碌。石无嗔抱着温温进屋解毒,紫薇假借叮嘱众人之事,让石无嗔先走一步。她招过倪娃子吩咐道:“你找几个人,去我刚才走过的地方,沿路开着小白花,再进去些会听到有人哭喊。是个身穿绿衣,脸有烧伤瞎了眼睛,双膝被打烂的男人。他是用毒高手,你们别靠近,用树枝点了火把,把他烧了吧。他刚才想掐死我。”
倪娃子看向紫薇的头颈,果然有五道黑指印,他脸色一沉领命而去。紫薇目送着消失在林边的众人,心头冷笑道,石无嗔可能是想让他的师弟自生自灭,凭听天意。可惜,只要他雍正在,他便是天意!须臾,紫薇隐下冷寂的笑容,转过身,步入小屋。
作者有话要说:四四讨回帖剧场:
“嘘嘘!”苍霞食指对着嘴唇吹嘘,示意大家别笑了,接着看戏。众人会意的停下苦笑声,定睛细看。果然,康熙不负众望的一拳头揍向顺治的脸颊,把他打了个踉跄。
“你敢打朕!”顺治吐了口血沫,冷冷的望着康熙。
康熙动了手才想起对方是自己的父亲,难免有点心虚,但听闻顺治的质问,那点子愧疚一下子烟消云散。康熙耸肩笑道:“打就打了,怎么?你杀了我啊!有本事就废了我这个皇后,赶我出宫!”
顺治气极反笑,眯着眼上下打量康熙,翘起嘴角道:“朕的皇后,你觉得我会称了你的意吗?”说罢不等他人回言,一把抱起康熙抗在肩头,大步回宫,嘴里道:“看来朕要好好和皇后勾通勾通,至少,要让朕的皇后明天抬不起手来打朕!”
奸情啊!奸情!众人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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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调兵遣将
“爷爷;吃饭了。”
三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每当听到这句话;石无嗔就忍不住想往药王谷深处躲。紫薇这个孙女什么都好,就是一手厨艺实在不敢恭维。石无嗔偷偷把消食散藏入衣袖中,尽力扯出笑容跨入紫薇的幽然居。
幽然居;顾名思义;其中布满奇花异草,一棵棵参天大树围抱着宽敞的居所,不仅为小屋遮风挡雨,夏日里更是一道阻隔炎热的天然屏障。院中挖了一股活水,潭底陷入青石;水质清澈洁净;用葫芦瓢勺起喝上一口,沁人心脾。窗前的紫藤花架下,还放了一张巨石雕刻的圆桌,一左一右安置着两把摇椅,平日很是得石无嗔、紫薇祖孙两的心意,常躺在椅子上看书品茶。
园子里树影斑驳的一角,建起了红木凉亭,紫薇正往亭内的石桌上摆着吃食,她回头见石无嗔那踌躇的模样,莞尔笑道:“爷爷放心,今日的晚膳不是紫薇做的。你先吃吧,我去处理些事。”
石无嗔知晓,又是济南城来人,造访他这个药王谷了。这些年,紫薇常常陪他住几天。有她的日子,药王谷也热闹不少,拜访之人据闻皆奉紫薇为主,找她亦是为了听命或禀报要事。石无嗔看不透孙女,却并无多少顾忌,他明白紫薇没有避着自己行事,当是把他视为可信之人。何况,他们之间一点一滴养成的祖孙之情,却是难能可贵,即便此时告诉石无嗔,紫薇不是好人,只怕他那护短的性子反倒要说人毁谤了。
石无嗔点着头,由得紫薇离去,举起筷子吃着盘中的小菜。稍歇,他抿下白酒感叹,想不到半生颠沛流离的毒手药王,临老也有这样舒服的日子。他知道紫薇是一种毒,只要沾上了就永远解不开的毒,可是有谁又能拒绝她呢?石无嗔怅然一笑,又好一番庆幸,若是让他在寂寞中过完这辈子,他宁可染上这无药可救的毒。
紫薇步出院落,来到药王谷深处,一条灵活的身影从树杈上跃下,单膝跪倒在她身后。紫薇侧过脸,睨视着身穿青衣的男子道:“胡一刀要走了?他爹来接他了?”
“是。”
思虑片刻,紫薇转身俯视着眼前的男子,询问:“小鹰,你有什么安排?”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武学之道亦是如此。”
紫薇挑眉道:“你想跟着胡一刀走?”
“不。”小鹰摇头道:“我想踏遍五湖四海、行走九州大地。学些没有学过的武艺,挑战各方高手,学武之人最忌的就是纸上谈兵。”
紫薇颔首笑道:“好,我给你这个机会。”紫薇从怀中取出一张契纸,递给小鹰。
小鹰疑惑的看着紫薇,却不接手。
紫薇翘起唇角,笑看小鹰道:“按你现在的身手,足可以置我死地。区区一张卖身契,能留得住人心吗?”
小鹰接下卖身契,一扬手,白纸化为碎片,纷纷扬扬吹散在整个树林之间。“卖身契确实留不住我。但小姐于我有恩,又救了我的哥哥。”小鹰深深凝视着紫薇道:“我一生不会忘。”
紫薇俯视着小鹰,缓缓点首,“你这几年,不仅学了胡家刀法,听说晚上也偷偷出去,想必是去练武吧?”
“是。”
“那我告诉你,胡家刀法天下一绝,却还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剑法,苗家剑法。虽不知出处,但江湖上应该有些名声,你也去学着吧。”
“是。”
“你在江湖行走,别忘了要有自己的势力。你的名字也该改了。”紫薇仰天看着白云,沉吟半晌道:“一朵闲云,一只野鹤,你今后就叫云鹤吧。我想在三年之内,听到这个名字响遍大江南北。”紫薇向云鹤伸出手。
云鹤微有诧异,随即握上紫薇递来的掌心,顺势起身。紫薇抽回手,笑问:“我这次伸手,你明白是何意吗?”
不待云鹤回话,紫薇自问自答:“这些年,直到今天我才认同你。”
云鹤心中一忌,拱手道:“我不会让小姐失望。”
“好,你走吧。”紫薇吩咐道:“三年内,来济南城找我。”
“是。”云鹤又跪下向紫薇施了一礼道:“请小姐照顾我哥哥。”
“放心。你哥哥是个经商之才,我自有用处。”紫薇转身走回来路,忽然想到什么朝身后抛了个瓷瓶,轻声道:“一路小心。”
云鹤跃身接住瓷瓶,紧紧握于掌心,目送紫薇消失在树丛之中,方轻轻一跳,整个人如同清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紫薇漫步在树荫小道上,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直到回幽然居吃了饭,晚间仍点了蜡烛一笔一划的写下日后的筹划。次日,别过药王石无嗔,回了城外购置的大宅,召见了一批已能独挡一面的乞儿。从中挑出几个洋文流利,又机灵肯吃苦的,命他们跟着商队南下去广州,登上大不列颠的回航商船。等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才坐上去夏家的马车。
自从夏霜芝问斩,夏老爷苍老的厉害,想必就算不喜爱,心中还是有她的一席之地的。而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个中辛酸一言难尽啊!紫薇向夏老爷请了安,捎上城外带回的瓜果,说是别院里种的。夏老爷欣慰的收下,并邀紫薇一同进午膳。
主屋里用膳的人也不多,除了夏老爷、紫薇,便是夏家氏作陪。紫薇这些年与夏家氏的关系不冷不热,常常与夏家氏一言不合,去别院小住几日,权当暂避锋芒。
当然,有心人都知道,夏家氏的刻薄与她身边的竹琴脱不了干系。可是谁也没有对夏老爷讲,一来,是夏老爷的身子不比当年,怕他生气病倒了。二来,紫薇这个当事人都不急,他们又何必找麻烦?而夏老爷只以为外孙女孝顺亲娘,才时不时去别院探望,心里倒安慰不少。
紫薇吃了饭,陪夏老爷说些话,待老爷子进房小睡,方起身回了静轩。听柳妈回报,小鹰跟着胡一刀走了,而小鱼和虎子还是留在湛泫苑打扫空房。柳妈感叹地说,夏老爷对胡一刀的离去很是无奈,几天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