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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她吵着闹着要杀了害她儿子的凶手,老爷却给了她一巴掌,说她若想找死,便休了她,也不能连累孙家。
好吧,打伤儿子的是谁,她不知道也惹不起。可是,害得儿子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她绝不放过。她只有一个儿子,后半辈子都要靠他,如今全完了。那她还留着那么多私房做什么?
夏盈盈,杭州城的头牌花魁,受众人追捧。可是再怎么风光,妓_女就是妓_女,只要肯花大价钱疏通路子,总能弄到手。儿子是为了这个女人弄成这样的,他既然喜欢,她就让这个女人做个通房,日日夜夜服侍儿子。
双目死寂的妇人,摸着淌着口水,正掐着夏盈盈的儿子,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娘会帮你盯着,绝不让她离开你半步。”
夏盈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她完全想不到,不过三日间,她会从天堂跌落地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人帮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孙少爷不是她找来的,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全怪在她头上?昔日那些倾慕自己的男人呢,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那个男人对自己不屑一顾?为什么那女人会有这般疼惜她的相公,而自己却得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无论她问了千遍万遍,始终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温温伸爪,眨着温润的大眼睛,疑惑“大家都不喜欢我了吗”
天佑咳嗽一声道“朕知道,现在很多书里主人公都有宠物傍身,看官视觉免疫了。”
“呜呜……”温温t t
“咳。”天佑被闹得无法,小声问:“有喜欢温温的吗?给鼓励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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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贤惠郎君
哗啦哗啦……
漂泊大雨不顾旅客行路艰难;不知疲惫的下着。狂风刮得山野间的树叶草木东倒西歪,好些嫩枝绿叶被吹落于地;与泥泞的黑土混成一团。天佑揭开马车侧窗处的布帘,举目望去一片苍茫,天地间细密的雨水如风婆不小心翻倒了玉盆;盆中之水一下子倾泻而出;那威势不可挡似有万钧之力。
一阵大风吹来,连串的雨丝由窗口侵入,天佑欲遮下布帘,温温猛地支起身双脚直立,前足勾着窗沿,小脑袋凑向前好奇的张望着。
狗儿爱闹,每日间总要跑一跑舒展筋骨。天佑不怪温温的好动,不再合上窗帘,由得温温玩耍。今早上路又正逢飓雨,温温该闷坏了,天佑看着扇动着小耳朵的温温,搂了搂它的小脑袋。
“汪汪,汪!”
“嗯?”躺于车厢内闭目养神的赏云鹤睁开锐眸,向窗外探去,于层层密雨间隐约看到一条岔路,岔路不远处的山脚藏有一座破庙,其内已透出昏黄的光芒。赏云鹤收回视线,打开厢门询问驾车的车夫。“到城镇还需多久?”
车夫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擦着脸上的雨水,回道:“这泥路,平日走的人不多,不过却是条近路。但怎么赶,也要到戌时时分。客官也看见了,眼下路难行啊!不到亥时怕是到不了地儿。小人更怕这毂辘陷入泥里,那才是寸步难行。”
赏云鹤闻言转首看向天佑道:“今日天色要比往日暗的早些,不如就在这荒庙中歇息一夜,待雨停了再赶路如何?”
天佑听着赏云鹤的话,侧脸睨视暮色中的破庙,缓缓点首。
车夫得了雇主的话,转道往岔路而行,山野中荒废的破庙在众人眼里逐渐清晰起来。庙宇约莫两丈高低,看大小,之内该有十楹柱,方能撑得起殿堂。古庙外的石壁上附着大片大片的青苔,斑驳参差的痕迹中透出无限苍凉。庙檐下已有几匹马依偎在一起低头喝着檐上滴落的雨水,旁侧坐着个老马夫正抽着旱烟。
老马夫见小道上有马车行来,急忙回身敲响殿门。
“何事?”门缝中透出不耐烦的响声。
老马夫恭敬道:“老爷,有人来了。”
稍息一五十来岁的老者由内转出,正看到一左一右两匹骏马拉着辆古朴的马车行至庙前。其上披着蓑衣的车夫跳下横辕,挑起兜风布,喊了一嗓子请主顾下车。赏云鹤拉开厢门探出身,看到庙门处的老者微微颔首后,抱着温温下车,复又回身往天佑的胳膊处托了一把,令其轻松落地。
“把车收拾一下。”赏云鹤吩咐过车夫,便虚托着天佑的手肘处,引着他往殿内走去。
老者看了看来人的穿着,再细观赏云鹤的品貌气势,又见天佑头戴玮帽,行止间自有一番大家风度,倒也不敢把人拒之门外。遂笑道:“都是天涯沦落人,今日老夫先到此处占了好地方,倒要委屈二位了。”
赏云鹤、天佑走进庙宇。殿堂的大门对着蒙尘的莲花石台,其上的佛像已经遗失了,以莲花台左右分为两侧,各竖着六根退了色的楹柱。而其右侧稍为干燥,左边屋顶上破了几个小洞,这会儿正淅淅沥沥的往下淌水。内里几个婢女小厮正打扫着大殿右侧,捡了枯枝升起火,要收拾出一处供主家歇息。殿内的一角停着三驾马车,马儿已卸下车辕,在外头吃草。大殿正中败落的石座前,有一老一少两个女子逗着膝下五六岁的黄毛小儿。
赏云鹤把大殿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回首道:“不妨事,有个地方歇脚就好。”
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便好。老者听了赏云鹤的答复,招过两个丫鬟指着殿内左侧干燥处嘱咐道:“你们把这里收拾干净,给这位小兄弟歇息。”
“多谢老丈美意。”赏云鹤拱了拱手,天佑亦稍稍点头。
“哪里哪里!”老者心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看他们似是一对夫妻,二人的气质不是寻常之人能有的,以举手之劳,结个善缘也好。
“爹爹,他们是谁啊?”梳着冲天辫的小儿见老者与生人说话,甩开妇人的手,颠着脚儿跑至老者身前,拉着他的衣袂,好奇的瞅着赏云鹤怀里的温温,一脸渴望。
“顽劣!”老者瞪着小儿轻责了一句,随即冲赏云鹤歉意的笑道:“我四十五岁上方得了此子,被他娘亲惯坏了,请小兄弟见谅。”
“令公子玉雪可爱,哪有顽劣之说?”
说话间,车夫拉着洗净了毂辘间淤泥的马车入内,赏云鹤上前指引着车夫把马车拉至避风处,并从车厢中取出一把小竹椅,让天佑坐下歇脚。
“爹爹。”小儿悄悄拉了拉老者的衣摆,轻声呼唤。
“怎么了?”老者虽说自己小儿顽劣,却只此一子,又是老来所得,哪有不爱之理?自然百般疼宠。这会儿见他期期艾艾的小模样,只得弯腰询问。
小儿看着陌生男子把怀中的小狗交与戴玮帽的女人,并从车辕上解下套索,牵着马出门,立刻凑向老者耳边,小声道:“爹爹,孩儿喜欢那只小狗。”
“咳。”老者偷瞥了天佑一眼,透过玮帽也看不清对方是不是正打量自己。又生怕自己不应,儿子闹起来,诱出不愉之因。急忙拉过小儿走向老妻和女儿,叫她们劝说。
“不嘛不嘛,我就要它陪我玩,我就要!”旅途寂寞又没个玩伴,小儿早就在马车里坐腻了,这会儿见了那么志趣的玩物,哪里还能听劝?
天佑自幼习武耳目灵敏,自是听得小儿的话,但他并没把温温放下地,反而抱紧了蹬跶不停的温温,心道小孩儿最是没轻没重,定会把温温弄疼,便是他家长辈前来说情,也休想让他答应。
老者横眉怒视着吵闹不休的小儿,压着嗓音骂道:“混帐!那狗又不是咱家的,叫为父怎么给你?为父已经应你,到了城里给你买一只作伴,你为何还如此不依不饶?再吵,为父把你丢出去,不管你了!”
小儿还未反应,老妇人已把孩儿藏于身后,颇有埋怨的白了老者一眼道:“孩子喜欢,有什么不行的?依我看,他们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一定是囊中羞涩的。不如我们多出些银两,把那只狗买下。”
“头发长见识短!”老者沉着脸责道:“你看他们的衣饰布料,再看看那马车上的雕工。拿我们的马,和他们的比比,你还能说他们缺银子?”
老妇人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旁的姑娘怕亲娘抹不开脸面,忙劝说道:“娘亲也是为了弟弟,一时失了顾虑,爹爹便不要计较了。”
“哼!”老者狠狠甩了老妇一眼,嗔怪道:“若不是你娘她惯着你弟弟,你弟弟会这么不懂事吗?”
老妇一脸阴郁的低下头,她对丈夫的这个小儿是骂也不是、宠也不是、打也不是、捧也不是……老爷四十无子,只得由着他纳了一妾,才生下这个孩子。老爷半生敬重她,从未在女色上叫她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