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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犹豫着要拒绝,却被十四一把抓起,向里走去。我大呼一声,有些晕旋的感觉,那隐隐的震痛传来让我柔软了心肠。
一旁的秋千架是我们几个女孩子搭建的石桌石椅,远远的看去,八阿哥负手而立,背对着我们,形单影只。。
作者有话要说:PS:对于亲们真的很对不起啊,在除夕之夜竟然让你们看到这么沉重的场面,我真的是汗……
不过还是祝各位亲们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工作了的亲们钱多多,学习中的亲们成绩越来越好,额,其他的亲们身体健康吧……
顶锅盖,逃走……
☆、重逢
秋风乍起天微寒。
澄静的碧空飘着缓缓的几抹流云,清风拂过,将四周郁郁葱葱的翠竹轻轻舞动。寂静的空气里不时的飘过几丝花香。
此刻的他该是如日中天。即使我对朝堂之事不了解,也依稀明白,太子被废,十三和大阿哥被圈禁,四阿哥被牵连,也惟有他,最得大臣的拥戴,处处有人为他谋划。
可为什么,他此刻的背影竟和刚才康熙的背影如此相象?
他转过身,温煦的笑容依旧,却仅仅问了几个字。“你,决定了?”
我没有迟疑的点头。“我决定了。”
他微微的一笑,却仿佛洒落无尽的落寞与疲倦。“好。”一语道尽却似乎已无话可说,转过身,仍然凝神望着前方的挂花树。
十四不解又不甘心的在旁唤道:“八哥。”
他没有回头,没有转身,仿似雕塑般静默。十四不觉有些懊恼,微瞪着我,轻斥道:“你就非把自己置到风口浪尖才甘心不成?你可知道你今天的举动惹来宫里宫外多少双眼睛的注视?你可知道你下一刻很可能会毫无理由的丧命!”
他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我静静的看他,回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他凶恶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掐死。
我扑哧一笑,他怒道:“你竟还能笑的出来?”
十阿哥在旁看着我,讪笑道:“盈雷,你别看他凶神恶刹的样子,实际上是真关心你,如今你这么一来,我们谁都护不了你。所以不免急躁些,反不如八哥镇定。”
我闻言,看了看八阿哥那沉默的背影。他掸了掸肩头飘落的树叶。
“我想,八阿哥是明白人。盈雷知道,八阿哥因为懂得所以会包容盈雷此刻的任性,也不会阻拦盈雷此刻的决定。该得到的,八阿哥已然得到,成全别人的心愿仅仅是举手之劳。”我定定的看他,直到他手上的动作蓦然僵硬。
我听到了一声不绝的笑声。似嘲讽、似怜悯。“盈雷,你未免太过天真,即便此刻你能医好二哥所谓的心病,你真以为,他的心病从此就不再反复?”
“他若反复也是我所不能再顾及的范围。”我叹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更何况,我对自己有信心。”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他听的,倘若他真有心与我作对,太子的病情恐怕会反复无常,而我永无宁日。只有断了他的想头,至少不能让他看出我任何的迟疑。
我们,终究有一天,要相互设防。
“你对自己如此有信心?”他终于转过身,平静的眸子里无风亦无浪。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亦平静回答。
他轻扯唇角当作回答,十四却双手紧握成拳,冷哼一声后便坐在石凳上。“柯盈雷,倘若有一天你因此而万劫不复,我是决计不会管你!”
我无奈的苦笑,十阿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状。“盈雷,你搬走后,可别忘了我们。”
我微笑的看他,再看看八阿哥和十四,柔声道:“不会,只要你们还当我是朋友。”这一语双关的话十阿哥不明白,八阿哥却一定明白。
“十弟,你还是少担这份心。倘若盈雷治愈二哥的病,恐怕将来指不定怎样的富贵荣华等在前面。别说是个阿哥福晋,恐怕……”八阿哥意味深长的道。
我忽觉脚下一软。他不是在威胁我,他是在提醒我,提醒我可能有的命运。不然他不会用如此轻佻的言语。
十阿哥和十四脸色都是一变,十四忙跑过来,不发一言,只是紧握着我的手,我想抽回,却被他抓的更紧,脸色更是紧绷的无法松开。
“谢过八阿哥。”谢他想到了我没想到的,可眼下,我能顾及的太少。
十三能否平安的放出来,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你跟我去见皇阿玛,说你根本救不了二哥。”十四拉过我就要走。我奋力挣脱,十阿哥也马上醒悟过来,拦下了十四。“老十四,你今日竟比我还莽撞起来。”十阿哥不能苟同的斥道。
他见不能走,便停下来,目光有恳求有坚持。
我缓缓的摇头。“十四阿哥,来不及了,现在我惟有尽全力医治二阿哥才有更大的筹码和皇上交换。”
他抿着嘴,表情里透着忍耐。“难道就要让我眼睁睁的看你离你想要的越来越远吗?”
我轻轻一笑,仰望天空。“十四阿哥,我曾经觉得不管紫禁城的天空多小,我都要尽力在最安全的范围内按自己的意愿去活。可现在,我明白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有时候,我们为了做一些事情不得不牺牲更多。只要我们觉得值得就好。”
他松开手,脸上的紧绷慢慢松缓。“倘若有一天,你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空,你当如何?”
“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想在乎的人便可。其他的予我又有何关系?”我笑的云淡风轻。
“我告诉你,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八哥、对不起你姐姐,你把我们置于何地!”他低低的吼道,眼里有沉痛的哀愁。
只因为,此刻,你们都比他好太多。
眼里仿佛有泪水想要奔涌,我抬一抬头,复又看他。“十四阿哥,盈雷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只能挂念着一个最需要我的人。”
他愣怔,半晌无语。我低低的行礼,便想离开,却听到外面有一群人向里走来,领头的是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李德全。
他斜睨了下我,给三位阿哥打了秋千。“柯姑娘,老奴奉旨接姑娘乾清宫面圣。”
十四面色一沉,正欲开口,却被八阿哥微扯了下袖口。
我领旨,目光掠过三位阿哥各异的神态,淡淡一笑,便随李德全而去。
乾清宫里,康熙正在写字。我缓缓向前,跪下行礼。他起先不语,直把最后的字写完后才示意我起身,吩咐李德全将字画收起。
诺大的乾清宫好似坟墓般安静。
我被自己脑海里涌起的比喻惊了一跳,微泛苦笑。却听到康熙温和的问道:“东西可准备的周全?”
我愣怔,目光不觉对上他的眼眸。睿智的目光专注、深邃、忧虑。“回皇上,奴婢没有多少东西需要置备,已经全部备好,送至延禧宫,很快就能搬过去。”
他点了点头,起身,慢慢踱步。至我跟前时,叹了口气。“朕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一惊,正要回他,却看到他的眼神逐渐由茫然变至清晰。心里一叹,明白他并不需要我的认定。天下和子女在他心里或有轻重,但他的选择却不能以他的轻重来衡量。
“你想不想见十三阿哥?”他出其不意的问道。
我茫然的抬头,见康熙脸上难得的温情。“去代朕见一见他。”
我从惊喜中回过神,满心的喜悦让我马上叩拜。“多谢皇上。”
他淡淡的一笑,眉宇间却有无声无息的疼痛。“倘若你能治好太子,朕会酌情再满足你一个心愿。”
胸口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盈满心尖,一股暖流直蹿入全身。“奴婢一定尽心医治,不敢有半丝懈怠。”
“那便好,你去吧。让李德全找人领你去。”他摆摆手,复又走回那孤独的位置上,依然做回他骄傲孤寂的君王。
我在门口,深吸了口气,轻推门。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我打着伞,穿过黑黑窄窄的胡同,有种错觉,仿佛走在细雨连绵的江南,而我不是去探望一个被圈禁的皇子,而是与自己想念多久的恋人相见。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事实上,的确如此。
幽深的暮色笼罩下来,细雨中我看不真切那倚窗而立的白衣男子的面孔。忽然一闪,窗边已不见他的踪影。
唇边笑意忽敛。雨中却顿现一修长挺立的身影。
密密的雨线仿若帘子,将他和我隔开一个不长不短的距离。那遗世独立的白色人影在清寒的雨中更平添了几分宁静的气息。
他仿佛微微勾起一丝笑容,懒散的明亮的笑容,向我张开怀抱。
我嘴角含笑,扔掉手中的纸伞,直直的投入他的怀抱。虽然他身上的袍子因湿润而冰冷,却是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一刻,从未如此心安过。
他将下颌搁在我的头上,低低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轻笑道:“推门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