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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腾,费慧这大病初愈的身子也有些支撑不住了,客气的说道:“那就劳烦紫竹小姐了,我们走吧。”
当费慧转过背对的身子向门外走去时,那绝美的容颜盛满了紫衣的双瞳,紫竹恍如做梦一般的看着费慧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直到费慧似从空中飘来天籁般的声音才将她唤醒,连忙回答道说:“小姐太客气了,我只是个丫鬟而已,怎配称做小姐。”
费慧闻言看着紫衣,眉头紧蹙,脸色淡漠的说道:“丫鬟?小姐?谁规定了谁生来就是丫鬟?谁又规定了谁生来就是小姐?我们都是娘亲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从来都没有谁会比谁高贵,也没有谁会比谁低贱。那些所谓的身份只是人们在生活中给自己辛苦找来的枷锁和安慰,当你把你的心困在了哪里,你的身份便停在了那里,很多时候别人看不起的只是你的人,而那个看不起你心的人却是你自己的灵魂。所以想要别人看的起你,首先你要学会自己看得起自己。”
006 谜团现
费慧缓缓的声音就像一粒粒珍珠般的狠狠敲落在紫衣和徐娘的心田,它们修补着紫衣心里那些被过去砸伤留下的那些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却在徐娘心里砸出了狠狠的血,痛苦蔓延,但终归学会了清醒。
“紫衣,我累了,我们走吧。”费慧不想去想自己的那番话会给紫衣和徐娘带来怎样的触动和震撼,在这个世界她不是什么人的救世主,也不想说来个什么妇女和基层人民思想大解放运动,她只是习惯了随性任意的生活。
“嗯,小姐这边走。”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紫衣,双眼通红,说完转身向芙蓉院的方向走去,费慧示意让宝丫头跟上,包厢中的徐娘颓坐在摇椅上陷入了沉思。
费慧跟着紫衣绕过歌舞喧嚣的芙蓉坊主楼,再穿过一段石卵小路后,便有一座别致的小院在稀疏的青竹后面若隐若现,还未到门前就有沁人心脾的花香阵阵扑鼻而来。
紫衣走到离院子一米之远的地方就停下来,柔声说道:“小姐,这就是芙蓉院了,阿婆管家已经派人接过来,现在在里面休息了。”
费慧回报淡淡一笑说:“辛苦你了,只是这芙蓉院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她可是没有忘记刚徐娘说到芙蓉院时,紫衣那惊讶的表情。
紫衣有点意外,很快笑着回答道:“小姐随意就好,这芙蓉院以前本来是徐娘住的地方,只是一年前徐娘就搬了出来后,除了安排我过来定时打扫外其他人都禁止进出这院子。”
费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知道了,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嗯,那小姐紫衣就先告退了。”紫衣说完福了福身子,便转身朝来路的方向往回走。
见紫衣一走,宝丫头便跑着去把院门打开,“小姐这里好漂亮啊!”
费慧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走上前去,低叹道:“果然还是孩子啊。”
院子不大,但却给人感觉很宽敞,庭院角落里有许久未曾打理的芙蓉花团团簇簇的自然绽放,整个院子都弥漫着好闻的芙蓉花香味。
跨过门槛,走进屋里,用纤长的玉指轻轻的抚过那些打扫清洁的家具,略带粗糙却舒适的触感让费慧不住的感叹,真不愧是上好的古木呢!价格肯定不菲吧,如若是老爸此刻在这里,估计他要非得把这里的木屑都扫回家去才会甘心。右侧有道五彩珠垂帘,透过缝隙看去里面应该就是女子用的闺房了。
总而言之,这座精致却不华丽的别院,无论是屋外优雅的环境还是屋内的舒适度,费慧都算还喜欢。
宝丫头最终还是耐不住好奇的又问道:“小姐你到底和老板娘说了什么?”
费慧靠着自己倔强的意志才让那刚苏醒的身体强撑到现在,一放松下来便觉得疲惫和饥饿灌满了整个身体,瘫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宽大的红木椅上,懒懒的说:“没什么,只是她付报酬,我做事。”
“小姐答应为她做什么了?”宝丫头紧张的大声问道。
已经习惯了宝丫头一惊一乍的费慧,闭上眼睛,缓缓的说:“少给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有时间可不可以先端点吃的过来,你总不想让我饿死在这里吧。”
宝丫头脸一红,急忙说:“那小姐你等一下,宝丫头这就去拿吃的去。”
说完就转身一路小跑的出了门,不一会儿就提着个食盒又一路小跑的回来,费慧真怕那娇小的身躯会不小心就亲吻上了地板。只是那办事效率让费慧叹为观止,暗呼,速度啊!像宝丫头的这种人才要放现代不去做高级秘书那就是绝对的可耻浪费。
等到费慧肚皮开始有微胀的感觉,放下筷子,一抬头看到的便是在宝丫头欲言又止的表情,费慧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快给我端杯水过来,难不成饿不死你家小姐就再想着噎死?”
急得脸都胀红了宝丫头,在那跺了跺脚娇嗔道:“小姐……”
“噗!逗你玩呢,傻丫头。”费慧忍不住笑道,只是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的纯真,有些感怀,不知她那孩童的纯真还能支撑多少个年月。
宝丫头舒了一口气说:“小姐,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了,就会欺负宝丫头。”
费慧看着屋内摇摆的烛火,问:“呵呵,那你说说你家小姐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
宝丫头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说:“小姐以前可温柔贤惠呢,哪会像现在这样净拿着宝丫头开玩笑。”
费慧的眼光开始有些飘离的看着门外,夜幕上闪烁的繁星,不知道是回答宝丫头的话还是说给自己听,“是吗?温柔贤惠啊!”
宝丫头满脸崇拜的看着费慧说:“对啊,而且会的东西可多呢,会作诗写词,会弹琴跳舞,总之小姐你可厉害了,要是宝丫头能有你一半好这辈子就知足了。”
“那我父亲和母亲呢?”顿了一下,费慧继续说:“还有你小姐叫什么名字?
宝丫头瞪大眼睛说:“现在宝丫头不会伤心了,因为小姐连老爷夫人和自己都忘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宝丫头呢。”
听到这,费慧强大的内心也快崩溃了,这孩子怎么就总能让自己有想去撞豆腐的冲动呢,深呼一口气对自己说,冲动是魔鬼,费慧你要淡定。
“小姐你叫费慧,小时候好像听阿婆说起过老爷本来是在京城做大官的,后来是辞了官回来就在青城做起了私塾先生。夫人难产上下小姐就过世了,老爷没有再娶,一个人带着小姐生活。”说到这只见宝丫头眼眶里又有泪水渐涨的趋势,女人是水做的,在宝丫头身上然费慧对这话开始有了极为深刻的了解和感受。
“本来一切都过的好好的,可是老爷却突然得传染病去世了,然后阿婆不知道怎么回事硬要带着我们离开,可没青城都还没出呢,银子被偷了,阿婆和小姐也突然都昏迷不醒了,宝丫头实在没办法了才会瞒着小姐和阿婆去了芙蓉坊,换了银子请大夫,但好不容易小姐你醒了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费慧蹙眉问道:“传染病?”
宝丫头点点头说:“是啊,那天早上我去服侍老爷起床时,却发现老爷并没有在房间里,我就去书房找他,推开门老爷还趴在桌子上睡着。我走过去却发现老爷趴着的地方有血迹,我碰了一下老爷的手,冰凉冰凉的,我吓得哭着跑去找阿婆,阿婆看过之后说是老爷得了传染病,说怕传染就匆匆下葬了,小姐醒来后为此还哭着和阿婆大吵过一架呢。”
血迹?传染病?费慧不由的头疼,从宝丫头身上估计是问不出什么话来了,阿婆对自己是没有恶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要极力隐藏事情的真相。唯一值得庆幸的事自己名字没有被篡改,费慧看了看门外已爬到正中的月亮,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宝丫头我累了。今天你也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嗯,那宝丫头就去睡了。在这房子的旁边还有一间小屋,我和阿婆就住在里面,小姐要有事就过来叫我。”出去的时候顺便帮费慧关好了门。
夜幕降临,皓月从东边的草丛里悠然的爬上了半空,静静的斜挂在青城的上空,俯视着这座城市迷离的夜。
关上的门挡住一片月辉,却挡不住那幽幽的芙蓉花香,窝坐在木椅上的费慧抱紧了双臂,去感受着这秋夜的凉意,命运真是可笑,一梦便是一千年多年,让她从二零一零年的夏天直接来到了九百四十二年前的秋天。
灯停止了呼吸,长长的眼睫毛似海草般的在水中动了动,费慧抽掉了脑后的银丝带,如瀑的黑发依靠脸上肌肤自然垂下时才发现忘了去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有张怎样的容颜。
好像从一个漩涡又跳进了另外一个漩涡,沉入的是谜团,卷起的是疲惫。就那样静静的窝在椅上看着无尽的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