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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吃午饭吧。”没了工作的季沫,生活一下子空闲了很多。
“嗯好,锦沫,妈妈先和你干妈吃饭去了,你要乖啊。”
“锦沫?”刚刚小米粒说的干妈让季沫心里暖暖的。
“嗯,米锦沫,很好听吧?我觉得会是个女儿,我名字都起好了。不过这两个字的比划那么多,她上小学的时候会不会恨我?写完名字人家考试都考好了,哈哈。”
季沫没有笑,她说:
“你想的会不会太长远了?”其实她话里的另一个意思是,明天就要去医院了。
小米粒垂下眼帘,说:“我不打算打了。”
“真决定了吗?”
“还没有……”
拉着小米粒的左手,她的右手放在卫衣下面的口袋里,季沫知道,她在摸她的肚子。
小米粒说想吃拉面。季沫说好。
刚放学,人多。季沫护着小米粒,不让她被人撞倒。她们经过食堂,经过实训楼,经过那一小片的竹林。在经过教学楼的时候,小米粒停下了,她听到教学楼门口下有很多人有提到她的名字。
听到自己名字很敏感的,虽然自己不常用。
她停下来,看着声音的来源,那里有很多人围着,她们在笑,在骂。那里是学校的宣传栏,有什么事都会贴在上面。
她走过去,季沫也跟上去。有人认出了小米粒,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所有人回头看着她,嫌恶地退到一旁,让出一条路来。季沫跟小米粒很奇怪,今天小米粒起色很好,并没什么状况呀。
宣传栏上被贴的满满的,谁谁又逃课了,谁谁谁又被处分了。不过很多都看不到名字,名字一栏不知道谁用签字笔狠狠地划去了,很大的可能性的当事者。
很大的一张海报上,是莫冉比赛得奖的内容,她是学校的另一个传奇,跟零一样出名,她已经不需要在学校里学习,可以去外面参加各种比赛了。
也有人恶作剧地写了很多坏话,谁谁谁去死吧。同样,名字被划掉了。四角上,贴着乱七八糟的兼职。
而在最中间,最显眼的地方,不知道谁用马克笔在上面画了大大的一个圈,鲜艳的红色。下笔太重,红色晕了一大圈。中间,贴着一张纸。
季沫跟小米粒都很熟悉的一张纸,不,纸是打印的,应该说是熟悉的内容。上面的字很乱,龙飞凤舞,看不清。不过在各项选项打的勾很明了。
这是小米粒的病例报告!
全校的人都知道小米粒怀孕了,都在议论她。学校论坛上,出现一个热帖,是小米粒的病例报告,拍的技术不怎么样,把旁边莫冉的海报也拍进来了。可能是学校为了名誉,这个帖子马上就被删除了。
在大学,怀孕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现在闹的沸沸扬扬,这件事就好像是家丑。所有人都在笑,在这之中,可能她们自己也刚从医院出来呢。
辅导员来看望过小米粒,他循循善诱,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小米粒不说话。现在她跟谁都不想讲话。辅导员说,要叫她的家长过来。她慌了,一直胡言乱语。
“是你贴上去的对不对。”小米粒突然指着季沫。
“什么?”
季沫没反应过来。
小米粒吼道:“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现在开心了是不是?病例单子在你这,也是你叫我去打胎,也是你叫我去医院检查。现在你满意了吧?还假惺惺坐在这里陪我,你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笑话我!”
天地良心,季沫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更不会干出这种事。
她想到了那晚在寝室门口走过去的人,是不是那个人听见了,偷走了病例?可是会是谁呢?可以进出这个寝室的,只有小米粒跟季沫,楚晓到现在人都还没回来,根本不可能作案的。
“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我讨厌你,你不得好死!”小米粒撕心裂肺的喊着。
季沫说道:“是不是那晚门外的那个人?”
“门外?是谁?”
季沫摇摇头。她不知道。
小米粒冷笑,从她身边走过,说:“你就是个骗子,你说你为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蓝蓝也是这么说的。
所有人都知道是季沫害的小米粒,也知道季沫其实就是一个坏女人。
小米粒被她爸爸带走了,传言中,他爸开着一辆很气派的车子。他当着老师的面,狠狠地扇了小米粒一个巴掌,把她带走了。她听说小米粒其实是个富家大千金,听说有钱的人都比较叛逆,都喜欢来一夜情的游戏。
只剩季沫一个人了,她就像被人用银线把身上的每个关节都系上了,她不受自己控制的,把门关上,灯关掉,窗帘拉上。还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刺眼,她把被子捂在头上,把眼睛闭起来,终于黑下来了。
可是,她的耳边一直都没有清静,始终响着小米粒的话。
坏女人,你不得好死!
她从没有听过小米粒说过这么恶毒的话,还是用在她身上。
抱着海绵宝宝,这是小米粒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里面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人,从小时候到现在。可是,里面没有陆宸和路锡。她梦到小米粒,梦到了丁宇飞,梦到了零,梦到了蓝蓝,梦到了小艺,梦到了莫冉……
所有人都对着她笑,不是友好的笑,而是嘲笑。他们嘲笑她,她只是个妓丨女的孩子,她只是个杀人犯,她只是个坏女人……
大家都扑向她,她抱着脑袋蹲下来,她很害怕。他们原来嘲笑的脸变成了憎恨的脸,不断地抓季沫,不断地骂她。她的脸、胳膊、脖子,都被抓伤了,像刀片割的一样。
血流出来,是鲜红色,跟血液不一样,它们更浓稠,流的很慢。季沫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血会不一样。这时候莫冉说,因为你比较贱。
坏女人,你不得好死!
又出现这句话了。季
沫惊地坐起来,被子在她身上牢牢地裹着,全身都是冷汗。原来是做恶梦。
前一步踏进教室,后一步就被人抓着说辅导员有事找。
辅导员没有过问小米粒的任何事,大学生怀孕其实并没有多大稀奇的事,但是闹地这么大,对学校影响还是有的。他推推眼镜说:“季沫,你在校成绩不错,但是你拖欠学校的学费实在太久了。学校打算给图书馆进一批新书呢,资金又缺……”
听着辅导员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让她可以交钱了。她想笑,这的确很好笑。她的钱全部加起来也就七千不到,能买多少书?学校资金有多缺乏,竟差七千块钱?学校资金缺乏居然对一个学生说?太可笑了。
不过,她没有表态,静静地听完,点点头说:“哦,我会尽快交的。”
67、花开凋谢 一切归零(八)
陆宸开心地拉着季沫的手;他给季沫看他的成就——他在网络上发的歌点击率超五百了;有几个人留言说希望听到越来越多他的歌。
这是对陆宸的鼓励。他的状态也好了很多;除了偶尔嘴里冒出乱七八糟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人眼中的事物都不一样,好像人;有人说漂亮就一定会有人说不漂亮。有人说这件衣服成熟;也有人这件衣服幼稚。有人说雨天很讨厌,会模糊了视线。有人说雨天可以放任自己,奔跑其中。
此时季沫眼里的世界应该也跟别人不一样。
不是黑暗,也不是白天。而是昏暗中的废墟。
坐在茶馆里;季沫有些紧张,她一直盯着杯子里的水。水不是透明的,已经被茶叶染为绿色。她看着水里的自己,瘦小的脸和惊慌的眼神。
“不说话吗?”楚天成也没有喝茶。
季沫抬头,注意到这个细节,可是她没有钱,只能付的起这里五块钱一杯的廉价茶。她说:“不好意思,让您来这种地方。”
“不,能看着你的话我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就像十几岁的小伙子第一次约了喜欢的女孩一样,只不过,少了那份羞涩。他们现在算是什么?父女?关系太暧昧了点。情人?似乎还搭不上边。
季沫搅着手指,她很紧张。她说:“我找您……”她真的说不出口。
“你好像很紧张。”
“不……”她想解释的,可惜差点打翻了水杯。杯子里一下子浑浊开了,连同底下的茶叶。
楚天成笑了,眼前的女孩没有丝毫做作,他喜欢这样的人。这种想法或许很变态,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你是天然的,所有看起来都很真实。”
季沫笑了两声,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是有多傻,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真实的自己。因为偶尔,另一个自己还是会跑出来作怪。比如她骂零的时候,骂青铭的时候,骂丁宇飞的时候。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或许吧。”
“难道我们就这么坐着吗?”
旁边没有人,她选的位置是在最靠里面的,没人喜欢坐在墙壁角上。深呼一口气,她说:“一次多少钱?”
楚天成愣了两秒,大笑起来,他也压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