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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分了。”
“其实你大可以不理莫冉的，她……”
“我知道。”季沫了解的比陆宸可多多了，现在莫冉连看一眼陆宸，眼皮子都懒得抬。莫冉的傲慢，她比谁都清楚。
……
与陆宸谈恋爱，季沫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她更没想过陆宸会真的把她的话当真。这就好像她从来没过要变成以为公主一样，一切很突然，一切很措手不及。
——沫沫，有吃早饭么？要乖乖地吃呀。
——沫沫，不要和班上奇怪的人讲话，你是我的女朋友。
——沫沫，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买了零食。
——沫沫，我想见你了，
我下午就过来。
——沫沫，你晚上来看我弹钢琴吧，一定要来。
对于陆宸的霸道和热情，让季沫招架不住。他就跟海上的浪潮般，一波接一波扑过来，不给季沫任何喘息的机会。只要她关机，再次开机的时候，显示的电话数目和短信条数可以让她吓一跳。
陆宸可以请小米粒吃必胜客，明明工资并没有多少钱。可以不工作来质问季沫为什么不去听他弹钢琴，胡乱吃醋地发脾气。
她太累了，她讨厌突如其来的压力。这会让她不知所措，原本好好的计划全部被打断。瞧，明明计划在一星期内看完的英语参考书，现在才看了半本，而且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下看的，要知道这本书是有多少人借。
季沫终于说道：“陆宸，我考研压力真的很大，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陆宸不开心道：“沫沫，你这是在讨厌我吗？我是你男朋友，难道男朋友关心女朋友有错吗？”
“没有，但是你有些过头了。”说这句话时，季沫有些僵硬，他们真的算是男女朋友么？
“我怕你离开我，怕你反悔……”
“我……如果我说我一开始没这个意思呢？”她已经无力解释了
“你是嫌恶我了吗？沫沫，你说，你说的任何事我都会答应的，求求你……”
陆宸拉着季沫的手，几乎要哭出来。这到底算什么？季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之前的坚强、之前的坚持呢？为了她，难道连男人最基本的颜面都不要了吗？
“你别这样，我……算了，你先回去成么？”
“那你不跟我分手么？”
“……嗯。”
小米粒指着季沫手里的花问，又是他送的呀。季沫点点头，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患得患失失去自我么？还是她自己，压根就没理会到爱情到底是什么？还是——就如零所说的，他们两个，根本没有爱过对方？
反正我挺喜欢这个人的，我觉得啊，比零好多了。
小米粒偷偷地对季沫讲，然后神秘笑笑。陆宸的小零食马上就把小米粒给收买了。
零和陆宸是不同的两个人，即使两个人的名字都是一个宸字。
零是平静的湖水，那么陆宸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陆宸是狂风暴作的雨天，那么零就是晴空万里的晴天。他们的差距太大，零让季沫琢磨不透，陆宸让季沫措手不及。
季沫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陌生号码。忐忑中，还是接了下来。
她问：“你是哪位？”
“季沫么？我是蜜子。”
“蜜子？你在哪？回来了么？”季沫有些激动。
“没呢……我在……喂，你们吵什么吵！”
蜜子的声音
怪怪的，旁边的嘈杂声也很大，听不大清她在说什么。季沫又问了一边，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
季沫还是没有听清。
“你能给我汇下钱么？我急用。”蜜子似乎走出去了，吵闹的声音消失了。
“蜜子你是不是在抽烟啊？”季沫突然问道。
“嗯，怎么了？最近烦着呢，怀孕了，准备做掉。”
“什么？你怎么……”
“我知道，我现在缺钱，你给我汇一千块钱过来吧。我会还你的，就这样了，待会发信息给你，再见。”
蜜子匆匆挂了电话，很快季沫手机上也接到一条信息，是一串银行账号。一千块钱，季沫握着手机，她身上全部的钱只有两千多一点，本想先还了大二的学费的。
45、既不回头 何必迷茫（七）
小心地填写着银行账号；就生怕写错了一个数字；然后交给银行工作人员。最后；银行工作人员微笑着对她说谢谢；季沫的心却无比纠结。不过，蜜子是急用；她在学校表现好；辅导员应该会给她宽限些时间的。这么想着，她又宽慰了不少。
走出银行，正好下起蒙蒙细雨。春天到了，整个城市都显得格外潮湿；马路边上永远都那么湿漉漉，季沫的牛仔长裤总是因为这样沾湿而不得不换下来把泥巴洗掉。这条要是再湿掉，就要没裤子换了呀。她在心里默念道。
撑开伞，与所有人一样，沉入到雨水中。雨天其实很恐怖，因为看不见人的脸，只有一张嘴从伞下露出来，诡异的笑容或是异常的严肃，都会让人猜想很多。尽管，他们与自己都是陌生人。
手机响了，她差点就没感觉到。同样是陌生号码，手指移到挂断键，想了想，还是接通了，还没等她开口，对方的咆哮声让她震耳欲聋。
“季沫！你在哪呢？你爸出事了，在医院！”
“什么？出什么事了？”她听得出这声音是小姑姑。
“在工地上干活，被东西压了。手指头断了三个，那个恐怖哦……对了，医院看病要钱的，你在哪呢？”
“我在学校啊。”
“学校？你倒好，要把这烂摊子给我们是不是？你知道医院看病要多少钱吗？打个麻醉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能把详细情况给我讲讲吗？我爸为什么会在工地？”不是说了不去了么。
“我怎么知道，好好的干嘛去啊。还不是没钱，有脑子的谁会去做那种苦力。我说这钱的事……”
就算再问下去，小姑姑也不能把全部经过讲出来。季沫叹道：“我知道，需要多少钱？”
“那倒也不多……”小姑姑的语气一下软了下来，“只是你看你爸现在需要人照顾吧，你又不在家……这个请人多费钱啊……”
季沫打断她道：“小姑姑，我爸是手受伤，不是吃不了饭上不了厕所走不了路。需要请什么人？你直接说医药费吧，顺便把发票寄过来。如果你觉得麻烦，把医院电话给我，我会问的。”
“你……你怎么这么不孝啊？你爸现在躺在病床上呢，你……”小姑姑气急败坏。
“小姑姑，你不心疼电话费吗？”
“对对，电话费……一共要一千六，后面还要换药……”
“我知道了，你把帐号发过来就好。”季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返回银行，依然是那个柜台。服务的小姐愣了一下，马上回到习惯性的微笑。
把所有钱取出来，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柜台上面都是季沫的书和各种笔记。硬
币声音咕噜噜地，惹地全部人的眼睛都放到这里来。
一共是一千三百零七块，仔细地翻了一遍包包，的确没有找到其他钱了。季沫站起来，把口袋也搜罗了一遍，找到几张纸币。数了数，四十三快五毛。加起来，距离一千六还是有两百多。
往里面一推，她道：“这些钱全部打进这个帐号。”
所有糟糕的事似乎一下子全部来了——走出银行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这时候千万不能感冒，自己生病了就没钱看病了。把外套拉紧了一些，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冲了个热水澡，身子顿时舒服了许多，可出来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沫沫，你去哪了？早上出去现在才回来。“小米粒已经把电脑从床上搬下来了，坐在床上太累了。
季沫没吭声，拉开抽屉，里面还有几个硬币。全部数了一下，十六块，这几天的吃饭问题好在解决了。不过，离图书馆发工资的时间还有半个月。
按照小姑姑的性格，绝对不会把剩下的钱补回去的，要不提前把钱预约出来？不行，发钱的是学校，又不是陈阿姨，难道要她去找财务处？即使成绩再好也没有这个本事呀。
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心又往下沉。她转头问小米粒，该是交电费的时候了。天气热了，用热水器也多了起来，电费自然会花费地比较快。
小米粒道：“哦，电费啊，没有啊。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去查了，还多着呢。沫沫，你还没说你今天去干嘛了呢。”
“没啊，就四处逛逛。”口袋中全部的钱都汇过去，车费都没有剩下。从银行走回来，至少也得四十分钟，加上下大雨，走回来都一个小时了。
“我看你换下的衣服挺脏的，你去哪了？”那么大的雨，还把自己弄的那么脏，害她可担心死了，“而且，你脸色一直不大好。”
“没事儿呢，就是裤腿擦了泥而已。对了，小米粒，明天上课能帮我喊下到么？我有点事。”她是要拿奖学金的人，能不请假就不请。
“啊？明天可是莫愁姐的课，你要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