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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那眼光看去,却只能顺着门隙看见有些残破的家具,清冷景象。
那又会是谁呢?我疑惑。
进了家门,不免小麦一顿痛斥。说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饭都凉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被那怪蜀黍拐跑了呢……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什么都要小心的……哎呀,现在人家都关门了,要不我再出去看看外面还有什么买的好了…………
我笑着看她,弄得她急忙摸摸我额头,还以为我发烧。
她问我,为什么傻笑。
我笑着回答说,因为你很像我妈。跟她一样愿意唠唠叨叨,不停嘱咐有用的没用的,每一句话都要重复个千百八遍,很啰嗦的。
她带着怒气给了我一爆栗。谁像你妈?!说完她就跑出去给我买晚饭了。
临睡前我服下雷欧力给我的营养药。他说你得多补些各种维生素,有利于伤口恢复。虽说你伤口恢复的已经足够变态的了。明天我给买点鸡什么的,做些鸡汤,记得明天要过来。
我贼笑着说,你还会做饭呢?是不是着急娶媳妇儿了?我给你介绍个?
雷欧力却摇摇头说,太丑的我不要。我的目标是善良美丽又大方的。
我回道,你是在选世界小姐吗?
雷欧力的脸一下就囧了。
我蹭蹭睡下,黏着小麦,小小的床上容着我俩。
也许,就这样也不错。我再一次冒出这个念头。
夜半,屋外的黑幕是一片混浊不开,他趁着夜色溜进隔壁家门,蹑手蹑脚地踩在泥土地上。他手中紧握一小纸袋东西,很是紧张。
我在他身后一声不响,身形隐匿在黑暗中,眼瞳紧盯着他的动作,本应是慵懒高贵的琥珀色,此刻却变成令人战栗的狼金色。
他小心将纸袋中的粉末状固体倒入面前的两只陶土杯子。
那是小麦从东果市场上淘来,价格低廉。深褐色的杯体上分别画着一个衣饰不同的粗劣小人。她说,这是咱俩,要耐得住火烧,经得起水淹,永不言弃。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怪异地看着她,觉得这话不应出自她口。就好像小孩子穿了大人的高跟鞋,别扭。
但又想想,这两个星期以来,她生活改变了很多。她的生活里多了一个我,也不再整日无所事事,开始挣钱的旅途,也算的上是她人生一次转折点。她会变得成熟也是理所当然。
当然,这两个星期,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次转折点呢?但是,这究竟代表是好是坏,我却不能参透。
朦胧月光下的身影在倒好后,又轻轻摇匀了两只杯子,轻轻地放回原处,还小心翼翼地将空纸袋贴身放好。
我能看到他在做完这一切后,紧绷的小脸轻松了不少。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小麦的弟弟吧。”我压低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一惊,看向我,只有一瞬的慌张很快被收敛。
“如你所见。”他面色淡然,稚嫩的娃娃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冷漠。
我有些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同那日躲藏在屋里镜子旁边怯懦的小男孩儿联系在一起。莫非在这些天来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和小麦这几日多数是呆在东果市的贸易区,只有当傍晚时才会回家。根本就不知道小麦家里发生何事。
“我再问一遍,你刚才做了什么?”我的语气愈发冰冷。我期待他给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他紧抿着唇不说话,眼神微微向门口方向飘去。
也许是不用将一部分精神力放在右臂上,我夜视的能力大幅度提高。
想跑?不可能!
我抢在他的动作之前,身形一闪,扼住他的脖子,抵在墙上。
他有些痛苦地挣扎,紧抠着颈上白皙如骨的手,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离得很近,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蝼蛄粉味。
他刚才放的竟然是蝼蛄粉!小小的年纪,竟会用此肮脏手段。
蝼蛄是这里(猎人世界)一种较为常见的黑灰色小甲虫,生活于干燥沙地以下50cm~60cm处。其壳可制成蝼蛄粉,极少剂量(仅有几毫克)被用在安神药物,但过量的蝼蛄粉会导致人失明。(这就是将鲸鱼岛上藏书看遍的好处!)
以他刚才所投放的剂量,足够我们瞎上三回了!如此说来,原作中小麦失明的原因也大抵如此了?
想到此,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却在看到他痛苦的摸样,手下一松。
他跪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涨着通红的小脸才有一丝缓和。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一个手指就能了结你,但我并没有杀你的意思。我想知道原因。”
他凝视我久久才苦笑着开口:“我恨小麦,也恨你这个不速之客!”他瞥一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一丝警觉的小麦,“她,就是个废物,什么都不会,只会一天傻笑着捧着一副军仪。爸爸就是这样死的,为了他所谓的宝贝女儿,被人活活打死!而她呢?只会在一旁哭,就是个废物!”他啐了一口。
“然而之后她还是什么都不会,就像寄生虫一样凭着我和妈妈的血液而活,还吸食的那么理所当然。她还每天都很开心!真不知道这世上究竟有多少事可以用来给她开心!更可气的是妈妈还养着这个废物!她到底知不知道妈妈为此操碎了心!”
“前些天,她还为了你这个不速之客跟妈妈吵了一架,可笑的说什么要独立!不就是因为妈妈打了她几下,扇了你两个耳光吗?她把自己平日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钱给你这个死人医病,却从来没说过要贴补家用!”
“哼。”他冷笑,“现在倒好了,她也该开心了!不会有人在骂她打她了!因为那个人不在了!妈妈死了!死在工作那家黑店里!店员什么都没说,只说是操劳过度猝死的!TMD!谁会信啊!他们就把妈妈用草席裹着,扔在后巷里!我去找的时候,都已经腐烂了!”
他神情变得有些癫狂,指着我喊道:“而她却在那和你这个不速之客说说笑笑!还满脸幸福的表情吃着煎饼果子!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说着,他放声大哭了起来。还是那张稚嫩的脸,却又了本应有的表情。
我想向前安慰,却意外的发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安慰,是我最不会的戏码。
“现在只剩下我和还不到一岁的依娜了。所以……所以我想杀了这个罪魁祸首和你本就该死了的人!然后带着依娜……带着她离开,两个人相依为命……”
他不住地抽泣:“我听说蝼蛄粉可以当做毒药,所以打算在今晚……”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小,仿佛刚刚发现这个寂静夜晚的诡秘之处。
小麦睡样安然,宛若一睡不醒的睡美人。
只有我能听见,小麦的呼吸依旧均匀平缓。
不可能的,无论一个人睡得有多么实,在身旁有人如此大哭大喊的情况下,也会被惊醒的!而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发了疯地向我冲来,紧拽着我的衣领,向我吼道:“你这只禽兽!是她救了你!你竟然杀了她!说!为什么要杀了我姐姐!”
“是,我是杀了她。她现在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吗?那你还有什么不满?”我顺着他的误会说下去。
其实我在窸窣动静惊醒时,就立即给小麦设下一个真空带,以防万一。她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以目前情况来看倒也算是幸事。
试问有谁能接受母亲死亡和亲生弟弟要谋杀自己这个事实呢?
果不其然,他颓然地放下手,几个踉跄向后退去,喃喃地说:“是啊,我所期待的,她死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她死了,你当真开心吗?”我问。
他抬头,茫然地看我,天地一片模糊景象。
“我问你,你会有那种多年仇恨终于得报的淋漓畅快吗?还是说,你现在的心情是悔恨?抑或,痛恨你面前这个杀人凶手。”说到最后,我的声音猛地一沉,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变得惊慌无错,眼神凌乱,仿佛像只受惊的麋鹿,找不到回归鹿群的方法。
“姐姐!”他突然失声大喊,向床边冲去。
我紧忙拉住他,以防他冲向真空带,粉身碎骨。
“放心好了,你姐姐她没死,只不过我略动了手脚,她目前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他微微睁大双眼:“真的?”
“我可以让你确认她现在活着,但你不能发出声音吵醒她。”
他没有怀疑地点点头。
我一挥手,无形的屏障在空气中寂静炸裂。
他颤抖着伸手探探小麦的鼻息——她还活着!
我凑近他的耳边悄声说:“没有谁能轻易断绝这份血液中的亲情。她由始至终都是你姐姐,你下不去手。你知道吗?那蝼蛄粉顶多会让人失明而已,并非是什么毒药。你生活在这里,蝼蛄是这里最常见的昆虫之一,你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不过是个废物……”他的声音低如蚊呐。他在动摇,怀疑自己。
“难道你当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