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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建文坐在赵野玫的椅子上,瞟着周芳芳嗤她:“还有半个来小时下班,现在就做好了走的准备啦。还想不想干了?”
“哎哟领导,今儿个的工作我可都做完了,再做就是明天的了。”周芳芳油腔滑调地说。
“今儿个做啥啦?拿给我看看。”汪建文较起真儿来。
周芳芳立即拉开抽屉拿出一本新绘制的花名册扔给汪建文。
汪建文看都没看,一把扒拉到一边,“也不害臊,这是你作的?”
周芳芳笑嘻嘻地拿过去花名册翻动。“你看看,这页是我作的,还有这页。”
汪建文懒得理她,看着国育英问:“国姐又写啥呢?”
“马经理不是要贷款吗?这是他要的公司概况。”国育英说。
“都快滚蛋了还贷个屁款!”拿起一支笔,抓过去一张报纸乱写起来。
赵野玫欣喜地问:“这事准了?”
周芳芳和国育英都直着眼看着汪建文。
“准了。就这几天的事。他妈的!搂够了拍拍屁股走喽,公司是他妈的彻底完了。临走临走还得蹭咱们一顿饭,上哪说理去?”
周芳芳大眼瞪似的问:“这么说有饭局喽?那天吃呀?”
“你就对这事感兴趣。有时间练练你那手烂字吧,蜘蛛爬的似的,也不嫌丢人!”
“行啦大经理,嘴上留点德吧你。欢送马经理你不上心吗?”
汪建文扔下笔,“我哪敢哪?这么做人家还不满意呢,这个那个的没完没了地敲打。”
“让他说去,反正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赵野玫说。
汪建文瞪赵野玫一眼,“你就瞎咧咧吧。”
周芳芳还叮着吃。“汪经理,咱们啥时候吃呀?”
汪建文看看手表,站起来说:“今晚六点半,闻香尔来。谁都不准不去呀。”说完向门走去。
周芳芳立即抓起电话拨号。国育英看着电话机沉思。赵野玫略略思索,去撵汪建文。
汪建文刚进办公室,赵野玫就跟了进来。看着赵野玫扭捏的样子她就来气,声音唧唧歪歪地问:“有事吗?”
赵野玫不自然地笑笑,轻声说:“福水区那么多饭店,为啥偏要去她那儿呀?”
汪建文撇着嘴,斜着眼看着赵野玫。“马楚奇提出要去那儿的。再说那儿的猪蹄子也真好吃呀。”
赵野玫嗫嚅着问:“我能不能不去?我真的不想见到她。”
“你可拉倒吧。马上要走了可别让他犯堵。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啦,人家都忘了你干吗还耿耿于怀呢,难道你怕见她?”
赵野玫马上硬梆梆地说:“我才不怕她呢。”
“这不就结了。麻溜回家换身衣服,看你这身衣服,八成有几百年了吧?”
赵野玫耷拉着眼皮转身出去。
回来的赵野玫一改往昔爱串门的习性,没嫁给老工人之前她闭门不出,连市场都不去。但是有那么两次,她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溜出门躲在一个暗处,焦渴地等待着陆琛的出现。当她的双腿快站成木桩,双眼欲穿之际,看到的却是小鸟依人藤缠大树的情景。她的心彻底地死了,于是快速地嫁给了老工人。时光流失,心伤不痛了,她觉得不管是陆琛还是萧紫玉,她都能做到面对他们时应付自如了。可是,现在真的要见已经四年没见的儿时伙伴儿了,她忽然觉得心潮翻涌,并且,那越来越响的潮声震得她心焦起来。
温小丹端着销魂掌在前,萧紫玉在后走进百合厅的门。
大家纷纷站起来,有人跟萧紫玉打招呼。有人和温小丹搭讪,拍拍打打,骇得温小丹大声尖叫:“住手。”
萧紫玉一派娴静地和大家一一对话,适度地跟伸出手来的人握手。谈笑中她突然碰见了赵野玫呆呆看着她的目光,她不由怔住,也呆呆地看起了赵野玫。热闹的场面渐渐肃静,有人默默传递着眼色,有人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萧紫玉的脸慢慢变红,漆黑的眸子慢慢被泪水罩住。慢慢移动着脚步,她向赵野玫走去。
赵野玫从呆愣中回过神,目光慌乱地瞟着萧紫玉越来越近。
关思琦和周芳芳飞快过来挡住萧紫玉,一个摇头示意,一个扯住她的衣角。
汪建文却兴奋地看着这微妙的场面,心在喊:打呀掐吧,小玫子,抬起你的手来狠狠地抽过去呀,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萧紫玉轻轻推推关思琦和周芳芳,轻轻地说:“没事。”
赵野玫呼地站了起来,使劲扒拉开还不想躲开的关思琦和周芳芳,跨前一步伸出手抓住萧紫玉的手,声音颤抖着说:“昨晚我梦见了杜鹃花,红艳艳的开了一山坡。我和你采呀采,直到累得不行倒在了地上。”说得动情,眼中泪光闪闪。
萧紫玉一阵激动,不由自主又加上了另一只手——这只手她可极少拿出来见人的。
小时候,每当两个人闹了别扭,这段她俩编出来的满山杜鹃花便成了她们和好的借口。
萧紫玉泪盈盈地问:“是吗,我采的多还是你采的多?”
赵野玫急促地眨着眼睛。“当然是你啦。你干活向来比我强嘛。”
萧紫玉摇摇头,动情地抱住赵野玫。
大家啪啪地鼓起了手掌。
汪建文一阵失望,走过来分开萧紫玉和赵野玫。“恭喜二位!”
赵野玫尴尬地抹着眼角,萧紫玉笑着擦着眼泪。
一直未动地方的马楚奇忽然拿腔作调地说:“萧老板的买卖挺兴旺啊!整个福水区好像就数你的店火喽?看样子你还真是个经商的料儿啊!在公司那么多年的确把你给埋没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萧紫玉,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给搞得紧张起来。
萧紫玉转身对着马楚奇,往事历历在目,怒火也在心底燃烧,突然,她声音拔高了说:“这不还得谢谢。。您吗?若不是您当初的所作所为,逼得我走投无路的话,我怎么会有今天呢?”说完就很坏地笑。冰锥子似的的眸光扎得马楚奇的黑脸蛋子一阵痉挛,长眼皮不由自主垂了下去。
有人开始喝茶,有人故意说话,有人窃窃私语,人人的眼睛都看着马楚奇。
汪建文生怕真的吵起来会牵扯到她,急忙端起酒杯和稀泥。“我说大嫂,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老板兼老同事咋的也得跟我们碰个杯吧?”
大家纷纷响应,端着杯站了起来。
萧紫玉不得不缓和了脸色。“应该应该。大家请坐。”目光越过马楚奇在所有人脸上瞥了眼,最后停在赵野玫的脸上。她端起关思琦的茶杯,“实在对不住大家了!一会儿有个约,我就以茶代酒祝大家尽兴尽情,吃好喝好!下次再来。”说完喝干茶水。“大家慢用。缺什么叫服务员,我失陪了。”
“好好好!你快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汪建文起来把萧紫玉等人送了出去。
马楚奇喝了一口酒,又重重叹了口气。“后悔呀!当初就不该批准她的辞职申请。”
有人皱起眉头,有人撂下脸子,有人不屑地嗤笑,有人故意说话打岔。云鸿飞却冷冷地接话:“你是见不得人家发财呀!”
“快尝尝,这可是此店的招牌菜呀!”汪建文积极张罗。大家纷纷举筷。
9 放下包袱
萧紫玉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继续生气。
鲁凡敲敲门进来,见萧紫玉一脸的不高兴她没敢吱声就出去了。可隔了一会儿她又回来了,虽然仍然没说话,却是不想走了。
萧紫玉漫不经心地问:“有事吗?”
“荷花厅的客人非要见你,怎么说都不行。”规规矩矩地站着,小心翼翼地说着。
“让领班去看看。”不耐烦地挥挥手。
鲁凡答应着出去了。
萧紫玉在桌边焦躁地踱步,忽然她想起了周明慧,赶紧出去。
康百花像放了多日的黄瓜,脸抽抽着从萧紫玉身边经过。
萧紫玉站住,看着她沁着头进入厨房。
周明慧早走啦,正在收拾桌子的艾敬波看见萧紫玉就说:“完了。我看‘败家子’没多少日子了。全身就剩一把骨头,就吃一羹匙饭。走路颤巍巍的,不扶着就倒啦。”
萧紫玉看着周明惠坐过的椅子说:“可怜哪!”
“是挺可怜的。才三十三岁呀!”
“康百花咋的啦?昨天我就看出她不对头了。”
“还不是那位唐大嫂瞎嘚嘚,跟毛宝海说咱们又涨工资了。毛宝海就赖康百花藏了私房钱,两口子掐了两天了。”
“可恶!你让唐大嫂马上去我办公室来,这回我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对。是该治治她啦。没事老整事。”艾敬波说着向厨房走去。
唐姓女人垂头丧气地出了经理室,于迎面而来的吴丽君差点撞上。
“她咋的啦?”吴丽君进门就问,很有点气极败坏。
“让我教训了。造谣生事,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