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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说。”崔水哲正了正身子,翻了翻三角眼。“公司现状是不太乐观,可是,若是好好计划一下慎重经营不是没有活路,公司这么多年吃亏就吃在没有自己的产品,我看应该在这上边做作文章。有了自己的产品,沉睡的车床才能苏醒,在家呆着的也能上班了,公司才会有利润有发展。商机还是有的,就看大家想不想抓啦?路就在脚下,就看大家想不想走啦。至于建队的事——如果非要建的话,我同意汪经理的建议,先观察后投入,太盲目一定会失败。公司再也损失不起啦!我说完了。”
周造良更气!满以为这个记脸子会站在自己这边,结果他临时反了水?他妈的!昨天找他谈话他还哼哼哈哈答应得挺好,原来都是假的。好吧!你们说吧,就是有一百个人反对也得建队,也得跟刁得胜合作,真不信干不过你们啦?气得像得了喉炎的猪似的,粗重的呼吸中夹带着隐约的胡噜声。
不管周总的脸色啥样,在座的人除了薛小妹都一一发了言,说的话几乎跟汪建文大同小异,真可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啦!
周总想骂人了,想大力拍桌子,然后怒吼:就按我说的定啦。突然马楚奇的影子跑进脑子,突然才副总的话响彻耳鼓。忍了又忍,压了又压,他把怒火变成了冷言恶语开始训话。
“既然大家一致认为抓商机我也就不再坚持建队了,就派个人去大京吧。经营科就俩人,崔水哲要负责俩厂子的开发走不开,只能让薛小妹去啦,好在她在大京呆了好几年,认识几个有用的人。这几个人中只要有一个肯为咱们出把力,别说三百万就是六百万也不成问题。薛小妹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动身吧。汪经理,利润指标整出来没有?”
“出来啦,但还没打字。”汪建文淡淡地回答。
“抓紧时间打字。下午一上班科长厂长都到我这里来研究指标事宜。一年之计在于春,眼看着春季都要了了,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了。没事又吃又唠,唧唧呱呱的,有的人铃响了半天还没进大门,有的人上班时间随便出去,老半天也不见人影,吊儿郎当,纪律松散,这哪像公司呀?各单位回去把岗位责任制都给我挂到墙上去。有事必须请假,超过规定时间扣发当日的工资。没活儿就学本职业务,要吃零食回家去吃,这里不是公共场所,瓜子皮子花生壳子到处都是,多影响公司形象?谁还有事?没事散会。”在服务公司这块小破地方,能吆吆喝喝的人姓周。反了天啦!还联合起来对抗了!
一行人轻松地走出周总的办公室。
薛小妹站起来给周造良倒了杯水。“这边没通过,那边都准备好了。老三肯定得生气,你就等着挨骂吧。”
周造良气呼呼喝了口水,使劲一蹾水杯,“你到了那边告诉老三还按原计划进行。听拉拉蛄叫还不种豆子了呢。我让这事木已成舟,看看他们还反对个鸟?”
“好的。就这么着吧。”薛小妹嗲着声调回答。
“还有,你问问老三是不是他酒后没把门儿的把这事给嘚嘚出去的?否则电话里的事他们咋都知道啦?告诉他想干事以后就少灌马尿,要喝就散伙。”
“知道啦。”薛小妹过去坐到周造良的大腿上,椅子立即吱嘎呻吟起来,对四百来斤的压力深表抗议。“快给我订票吧,我要软卧。然后咱俩去洗澡,我身上痒痒得厉害。”
周造良马上拿起电话拨号。
4 初战告捷
姚雪峰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董英华、安巧玲、张力军、佟亚楠等人也在他的暗示下都跟着汪建文进了她的办公室。
门一关上,姚雪峰就哈哈大笑,董英华安巧玲小声跟着笑,佟亚楠无声地配合着笑,张力军抿着嘴赞助的笑,只有汪建文冷着脸不笑。
“初战告捷。汪经理咱们是不是该庆一下功啊?”姚雪峰说。
汪建文绕过桌子坐在椅子上,撇着嘴讥讽:“都让人家损成了茄子皮色啦,还告捷呢?”
“撸豆叶拔豆杆儿一码是一码。不管咋样咱们破坏了他的计划,愿意损他就损呗,反正磨的是他的嘴皮子。”姚雪峰坐到汪建文对面的椅子上,边掏烟点火边不在乎地说。
“饶着挨损还挺满足,你这是大智若愚呢还是缺心少肺呀?”汪经理埋汰起人来可不管你是谁,可不理有多少人在。
“停停停。从现在起我装哑巴行吗?”姚雪峰马上告饶。
董英华端着膀,握着两手到了姚雪峰和汪建文跟前。“你俩别扯没有的,整点正经的好不好?”
姚雪峰口吐烟圈,眼睛斜视着董英华责备,“咋说话呢?”
汪建文紧跟着责问:“你说俺们啥时候整不正经的了?”
董英华摊开两只手,“完啦。撞到枪口上啦。”
“该呀!谁让你没事找事。”安巧玲笑嘻嘻骂着董英华。
汪建文和姚雪峰同时看着安巧玲,前者的眼神抢白:咋哪里都有你呢?后者的眼睛提醒:别乱说话。
董英华继续根问吃饭的事。“咋的?黄了?姚头儿,继续呀。”
姚雪峰颤抖着一条大腿。“英华呀英华,你是不是属蚂蜓(蚂蝗)的?咋一听到吃就叮着不松口了呢?真给大哥丢面子!”
“干了这么大的事咋的也得吃一顿呢,今天非吃不可啦。就在黄河吃,咱要求不高。你俩谁请?”指着汪建文和姚雪峰追问。
汪建文指着姚雪峰。“他请。这事是他挑起来的,他不请谁请。”
姚雪峰翘着一侧嘴角,夹着烟的手肘支在汪建文的桌子上,边抽烟边单眼吊线瞥着她埋怨:“都怨你,看看黏糊上了吧?”说完拿出手机拨号。
董英华一看有门儿,立即笑嘻嘻地动员别人。“哎,你们可别光想着吃别人,也出出血吧?”
张力军揶揄,“凭什么让我们出血你就白吃?”
“先别掐啦,看看这顿能不能吃上再说吧。”汪建文侧着身子瞟着鼓捣手机的姚雪峰说。
“完啦。手机坏啦,咋打不出去了呢?”烟也不抽了,姚雪峰鼓捣起手机来。
张力军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出去。
汪建文不耐烦啦。“不就是一顿饭么?装啥装啊?”
“啥一顿饭哪?你看看真坏啦。”把手机给汪建文。汪建文不客气地接过去拨号。这时门开啦,一帮老太太一个跟着一个走了进来。董英华等人迅速撤走。姚雪峰也想走,瞥见汪建文制止他的眼神,他只好坐着不动。
汪建文指指沙发,淡啦吧唧地说:“有事坐下说吧。”
“汪经理,俺们找你。”一个操着山东口音的老太太等不及坐下就抢先说话。“俺们就是想问问保险的事办得咋样啦,到底给不给俺们办啦?人家厂子都快办完了,咱们咋一点信儿都没有呢?”
姚雪峰换了个姿势,又点着一支烟。
汪建文仍然淡淡地说:“这事你们应该去问周造良,咱们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他。公司所有的业务都是他一手抓的。”
“俺们来时碰见他啦。他说让俺们来找你,说你管人事,这事得归你管。”又一个老太太说。
汪建文在心里狠狠骂了句:妈!有事都往我这儿推。刚想接着说,姚雪峰却问老太太:“你们在哪里看见他的?”
一个老太太抢着回答:“在西边澡堂子门口。他和一个女的正要进去被俺们叫住了。”
“那不叫澡堂子,叫洗浴中心。”
“反正都是洗澡的地方,叫啥不行。”
“你俩咋不说正事,瞎犟啥呀……”
汪建文斜视着姚雪峰,姚雪峰颤抖着腿挑着眉毛瞥着汪建文。汪建文说:“好吧。我就跟大家说说保险的事。保险是公司三百九十一名职工的头等大事,谁不盼着老有所养啊?公司从九五年起就开始办理这事,直到今年才算有了点眉目。可是,上保险得缴钱,三百九十一人的保险费可是一笔大钱哪!国家有规定——保险费得从九二年的七月开始缴到今年年底,一共是八年零五个月,估计得一百来万吧。公司自九五年起就亏损,净吃老本啦,若不是姚经理他们在铜山挣了笔钱,今天的公司怕是卖房子黄摊子了。在岗职工有七个月没有发放工资了,欠退休职工的工资差不多有二十个月啦,待岗的还索要生活费。独生子女费从九七年就没发放,外单位还盯着来催要货款,不给就起诉。难哪!公司根本就拿不出一百来万缴保险,可是保险不办又不行,大家都指望它养老呢!经过研究,公司拿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跟保险公司商议看看能不能差额拨款。这事才刚刚开始谈,人家还没表态,成不成还是个未知数。因为保险政策明白地规定——收支两条线,不可以混淆,更不能整啥差额拨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