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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赫府穷到要借死人钱度日,才会把还有气息的她给挖回来,
听说赫府原是家大业大,在家道中落後只剩三个下人伺候主子,
听说赫府的少爷不爱与人亲近;老太爷则脾气古怪得很,
不管听了多少,香宓确信自己被车撞後穿越了,来到这古代,
灵魂还附身在穿宫服、身材袖珍的美人儿身上,
於是她脱下华服换上粗衣,乖乖在赫府里当食客,
而为了在这朝代生存,她把二十一世纪的生意点子搬来古代用,
用魔术方块征服古人;为改善关系,她以数独和少爷建立友情,
於是他的院落成了她最爱待的地方,两人的情苗也在此时深种,
如今事业如日中天的赫府却引来摄政王的关注,
并狼子野心的觊觎她,让她家少爷醋桶都不知打翻了几缸,
事後她才知道,原来她这身体的主人是摄政王死去的爱妾的,
而他,为了保她,竟想与整个朝野对抗……
出版日期:2011年10月28日
楔子
她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黑暗中。
身体好沉重,想移动都没办法,吃力的动了动手指,从一根、两根,再到慢慢抬起手掌,手肘却碰到了坚硬的边缘。
这一磕碰,肘关节隐隐生痛。
不会吧,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手心贴着触碰得到的地方,慢慢的摸索着,圆弧的木头,她曲指再敲,声音沉闷。
这是一口棺材,她在棺材里面!
她情急的仰起身子,想起身,但是窄小的空间连翻个身都不太容易,四肢并用,她拚了吃奶的力气将棺盖往上托,可惜力气费尽,棺盖依然纹丝不动。
她没什麽力气,经过一番挣紮,已经要力竭了,狭窄的空间只有她呼呼的喘气声,声音回荡,震得她耳膜生痛。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困在漆黑的环境里,已经够令人心生恐惧了,更何况她还知道自己被困在棺材里,那种认知让人无端感到恐慌。
周遭依旧安静,那种静,静得压抑、静得让人快要发疯。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谁来救我……」
她狂乱的捶打,但无论她耗尽多少力气,棺盖依旧不为所动,她嗓子喊哑了、指甲抠断了,双手在木板上抓出血丝,更糟糕的是,因为她过於激烈的动作,把本来就稀薄、所剩无几的空气都快用光了。
呼吸逐渐困难,肺部剧烈的痛像是要焚烧起来。
难不成她要命丧在此
可是她为什麽会在棺材?
缺氧让她的脑袋越来越混沌,有些道理说不通,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可不管怎麽想,一切都来不及了。
四肢瘫软的垂了下来,身体沉甸甸的,力气已经用尽,她脸色发白、两眼一闭,意识逐渐抽离,黑暗正把她往下拉……
她怎麽好像又死了一回?
黑,伸手不见五指;风,刮人骨子生疼,乌鸦嘎嘎嘎的叫个不停。
「大……赫,你……为什麽把我带来这里」穿着薄袄子的身体在寒风中发抖,缩着身走着,手上灯笼的火苗明明灭灭,更增加了紧张感。
只盼是走错了路。
「来干活,不然你以为呢?」前头领路的汉子,一脸严肃。
「这里……这里可是坟地啊!」又不是清明扫墓,他们来这里干什麽活?
夜里的坟地比白天更加冷清阴森,土岗上的墩顺着山脊而下,触目可见的都是坟墓墩,无主的孤坟就用木桩当作墓碑,人命低贱,无关年代,乱世人命固然不值钱,但就算是太平盛世,也有人穷得要当裤子才能过日子。
这墓地,白天经过时都要加快脚步赶紧避开了,更何况是月黑风高的现在。
一阵冷飕飕的风刮过,咻咻的怪叫,吓得他背上像有千万只爬虫钻来钻去般,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肩膀扛着的锄头掉了地,差点砸在自己的脚背上。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麽?大赫,咱们回家好吗?」
在窝里好好的睡觉不好吗?天明还有一堆的活要干呢,非得把他挖起来,还带到这里来。
「你以为我愿意?咱们皮厚肉粗,挨几顿饿不成问题,可是主子们呢?这几天你没看晚冬都要揭不开锅了,不出来设法,总不能大家一起喝西北风吧!」
「真的吗?钱又不够用了?」
「你看这些年宅子里哪见得着隔夜粮了?仓廪里都是老鼠虫蚁。」
那幢空而无用的旧宅子,除了屋顶上的瓦、灶上的锅,能当的全当了、能卖的都卖了,要不是想留着头顶的片瓦可以遮风避雨,他早拿主意卖了它。
虽然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心里有数,日子要再这麽惨澹的熬下去,就算有骨气也没用,赫家祖传的老宅早晚要易主了。
「要不要去抓几只老鼠?」
小孩天真,不过後脑勺马上挨了揍。
「还说风凉话!能赊的、能借的、能卖的……要不是我这把老骨头没人要了,我就卖了自己。」别人家的日子是如日方升,唯独他们那个家是江河日下。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富不过三代,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不成,我年轻,要卖也是我去!」约莫十一岁大的孩子,身子还没发育完全,扛得起一把锄头又跋涉了一段不算短的路程,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你那不够三两重的身子板,卖去猪肉摊人家还嫌浪费一碗饭呢。」卖卖卖,他现在一听到这个字眼就火大。
「那怎麽办?」睁着秀气至极的大眼,才几岁的孩子也不知所措了。
「就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才要做这种不用本钱的勾当啊。」
「我们到底要做什麽?」
「我们向过往的人借点银子,睡在这里的人,该下地狱的都下油锅了,该当神仙的更用不着那些,我们只是借来使使,只要难关过了,要多少金银纸帛,往後一定会拿来还的。」他不是盗墓贼,这一生刚正不阿,不属於自己的钱财绝对不贪分毫,要不是走投无路、山穷水尽,又怎麽会把歪主意动到死人的头上来。
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挖就挖吧,反正造的孽他会扛,家里揭不开锅,等着米粮下锅啊!
「大赫,你的皮那麽厚,就打那两下子又不痛。」
他的小脑袋马上又挨了一巴掌。
「那这样呢?痛不痛?」
两泡泪噙着。
「痛。」比刚刚後脑勺那爆栗更痛。
「那就给我小声点,你想弄得大家都知道咱们来干什麽勾当吗?要是被抓进官府,你就吃不完兜着走。」
「我不要进衙门!」
「那就照我的话去做。」
「是。」
第一章
她死了吧?第几次了?
到处灰扑扑的,这里是地狱吧?
她不信天堂、地狱这种说法,不过她家老太爷是虔诚的佛教徒,很信这一套,就因为她不信邪,所以死後就下地狱?
她知道自己死了,被闯出车道的大卡车突然撞上,她像断线木偶般的摔飞了出去,然後重重掉在地上,那种骨骼全部都碎掉的剧痛,血液从身体里很快消失的感觉,还很惊恐的留在她的脑子里。
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以後那种边走边看书、边听音乐,没注意到交通情况的坏习惯一定要改掉。
出了交通事故,能怪谁。
她个性冷静理智,对自己的「英年早逝」虽然不能释怀,但是呼天抢地这种事情她又做不来,要说心有不甘,就这样突然挂了,谁不会?
但是她一向讲求事实,人死就是死了,要不然呢?
她身处的地方是一间很大的房子,不过光线昏暗,阴沉沉的空气仿佛都带着灰尘,所有的家俱都是木头料子,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有年代,至於帘幔和她身体盖的被褥也有点磨损和开线。
她竟然盖着开了线的被褥?难地道狱也有经费短缺的问题?
不管这些了,不论她来到哪里,总要有个人来招呼她吧?她都醒来半天了,怎麽都没看到人?而传说中的黄泉引路人牛头马面、青面獠牙的黑白无常,还有个把恶魂丢进去炸得吱吱叫的油锅、剑山呢?
呃,其实她并没有特别想看,只是中中国传说的毒素太深,虽然不信归不信,但心还是会忍不住的想到那方面去。
既然没有人要来招呼她,她手脚看似都没问题,不如自己下床看看。
香宓坐起来,哪知道这一动头却晕到不行,只好老实的再躺回床上,就这麽简单的动作,已经累得她上气不接下气,耳边听到的是自己呼呼的喘气声。
脑震荡吗?
也不对,她人都在地狱了,身体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哪来的脑震荡?可头这麽晕,又不像幻觉,好矛盾哦。
双掌撑着床沿,她再一次努力的把身子撑起来,这次成功了。
「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