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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人家说什麽呢?日子是自己的。跟罗骥似的直接找一孩子好啊?脖子以上除了发蜡没别的了,跟你在一块儿你不得一天骂他一百回不到天黑的?”
“…我要是真找那麽一个,估计就装哑巴了。”
“所以说啊,有孩子挺好的。是,看著就知道二婚的,可他不也说了前妻死了吗?这就彻底翻篇儿了啊。有了儿子出柜再怎麽也方便不少不是。而且你说,俩男的过日子,年轻的时候东玩玩儿西串串,老了呢?我这人合群儿,老了放放风筝打打桥牌什麽的都成,你不成啊。再怎麽能装时间长了一闲下来没事儿你都得找事儿挑毛病。可现在有这孩子啊,跟你也挺有缘分,这就得是多少年的共同话题啊,一块儿养著呗他平稳又不是没工作是吧。最起码老了还能有个惦记的。”
“你几个意思啊?我怎麽不合群了?你怎麽知道我老了就没惦记的了?”
“实话搁这儿,就你这不合群,再过一百年也改不了,成天东瞧不上西瞧不上的。这些年你也玩儿的差不多了,估计等你老了除了自己前列腺肥大也惦记不著什麽了。”
“你才前列腺肿大呢,你膀胱炎!尿潴留!”安宁简直气炸了。
蝈蝈儿淡定的摆摆手,
“知道你睡过的医生多,都招来够开个全科医院的,就别跟我这儿显派了。咱说正经的,是不是真动心了?要不连二婚都说出来了?二婚,真奔著‘婚’走了?”
安宁叹气,
“别断章取义啊。他才多大?27!咱也是从那岁数走过来的都知道。一男人到这岁数,工作刚刚稳定,正是抬起头左顾右盼的时候。碰巧撞见我了,要是撞见别人也一样。咱说罗骥找个孩子是不自量力,平稳又怎麽的?等他到我了岁数我都40了,老了。”
“所以说有孩子是好事儿啊。等他到你这岁数就算想动个别的念头心里一想,孩子还跟你手里呢,不也就不敢乱来了吗。你平时对自己的信心都哪儿去了?凡事要从积极的方面去看嘛是不是。再怎麽著他不是没和相亲那女的而是好死皮赖脸的追著你跑吗?说明你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你能不老把我跟女的比吗?…不过你说啊,他之前跟我做过,还这麽追我,这麽大人了也知道柏拉图那都是扯淡,可也跟我後面儿跑这麽长时间了从来没提上床的事儿。就算是BI也有偏向吧?我真好奇那天那女的要真投怀送抱他能硬的起来吗?”
“圈子里结了婚出来玩儿或者反过来的海了去了你不是不知道啊。女的有什麽的啊?大不了留把胡子呗。”
“…蝈蝈儿我怎麽原来就没发现你这麽龌龊呢!”
不管怎麽说,蝈蝈儿的话还是让安宁心里的堵消散了不少,跟平稳还那麽有一搭无一搭的‘约会’著,只是对平稳继续的对上床保持缄默感到奇怪。当然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主动的,你平稳慎得住我就陪你慎著呗。
也许是跟平稳这麽走的太‘平稳’了,安宁忽略了很多事儿。所以,当罗骥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真的有点儿惊讶了。
“知道你也搬回来了,有没有时间年前出来吃个饭聊聊天?”
语气是罗骥一贯的亲切,上次那不是对自己说话没什麽太大的感觉,这回骤然听到脑子竟然一空。不过旋即反应回来,用自己7年来积习的淡然语气,
“成啊,哪儿啊?”不确定那天罗骥是不是真没发现自己,也不确定隔三岔五的晚上和平稳遛狗有没有被他看见,更不确定共同的熟人蝈蝈儿频繁的到访是否引起了注意──在什麽都不知道的前提下,话说得越少越好。
“你手机号一直没变吧,我找好了地方提前通知你。”
一句话又让安宁勾起了往事,那时候刚出柜俩人都没什麽钱,在手机刚刚脱离奢侈品范畴的时候罗骥就给他买了一部,还说做记者首要的就是消息灵通,手机号散出去了就不能轻易变更,所以即使贵也专门买了个虽然不是庸俗的888但也绝对让人过目难忘的号码,然後真的一直用到了今天。。。“那好,你定了通知我吧。”
放下电话长吐口气,脑子里迅速把罗骥可能的思路总结了一遍──上次知道罗骥回来之後想过他可能会找自己聊聊,只不过後来一直没动静竟然忘了这茬儿。他没想著跟蝈蝈儿说,毕竟,这只是他和罗骥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无论是乐是怒。
──
好了,罗骥总归要露面一次的。关於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毕竟好过很久,这段经历对安宁的影响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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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老北京人见面吃饭聊天的程序一般都是先问候彼此长辈,确认都安好之後再开始聊各自最近都在做什麽、玩儿什麽。
安宁和罗骥虽然都是北京生北京长的,但父母都是从其他地方升上来落户北京的。即便如此,都不想令对方尴尬的二人一上来也都按著上面的流程问候彼此的家人──你妈妈去你哥那里了?你哥生意越来越大的哈/你父母在X国住的还习惯吗?你姐的大儿子都开始早恋了?那时候还那麽小呢…语气亲切熟捻的真如多年未见的老友。
事实上,安宁现下的心里也真的只把罗骥当作老友。就算是当初好过那些年,分开後这麽久很多所谓的恨意也早磨灭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仅仅是一些吉光片羽。譬如临出门捯饬自己的时候忽然想起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是越简单越好的,可现在…算了,既然已经无意,怎麽穿就只是给自己看了。
又譬如,问候过,罗骥问出了,
“乌拉还好吗?”
安宁点点头,
“挺好的。”脑子里又忽地想起当年一个朋友家的大狗怀孕,两人象征性的给了些钱,等小狗出生後去挑了一只抱回来。那一年自己跳到了当时很满意的杂志社;罗骥也升职了,还被领导允诺会有出国进修的机会。抱著连路还走不稳的小狗,两人共同给它起了名字叫‘乌拉’来庆祝。乌拉在俄语里有‘冲!’的意思,那时大家是多麽的开心啊…
“…到了荷兰之後也想过要不要再养只狗,Leonie…”
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罗骥停了一下,安宁已经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只是拿起筷子自顾夹菜吃,
“…也喜欢狗。不过选择了半天,总是想起乌拉,想起它小时候给它喝奶,训练它…”
安宁忽然很想笑,都说人变老的标志就是喜欢怀旧。当然罗骥并不老,无论从何种定义来讲,他都算正直盛年。多年海外生活经历和学识年龄阅历更多的带出一种据上的成熟感,只有在缅怀往昔的时候,眼神中才些微透出一种沧桑。看著那种深层的东西涌出来,安宁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有种心酸的感觉。曾经,他刚离开的时候,想起他抛下自己独自去圆两人共同的梦想,和另一个人去荷兰、去结婚、去光天化日的牵手…自己是多麽的酸楚怨恨。可此时此刻,看到他霎时流露出来的,沈吟一下,既然已经提起,
“在荷兰,还好吗?”
“…你知道我和Leonie分开了。”
没有闪避的,安宁点点头,
罗骥苦笑一下,一闪而过,忽然提出,
“喝点儿白酒吧,那边最高40度,真怀念咱们的白酒。”
安宁笑了,没有异议:既然话题已经聊开,就干脆的顺下去吧。要了瓶茅台,各自斟上,罗骥一口灌下,
“我知道你要问什麽。你的性子…”
安宁笑了,相遇在那个不知掩饰的年华,他对自己的了解,真的可能比母亲更深,
“不是当著你的面才这麽讲,也不是因为我和Leonie已经分开。
刚开始的时候…你知道,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首先是要找工作。我之前在瑞典的那些学习经历帮了很大的忙,应该说很顺利,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选择,工作性质啊、薪水福利保障啊什麽的。好一点的公司呢,对语言要求也高。虽然说斯堪迪纳维亚人都擅长外语吧,但真开展工作荷兰语也是要学的。头一年多,整天忙忙碌碌的也就这麽过去了。”
安宁表示理解,他也相信罗骥的学习能力。
“慢慢的,工作什麽的都稳定下来,我们也…结婚了。”
“开心吗?在教堂?”
“对,教堂,市政厅登记,教堂、牧师、嘉宾都齐全。实话说,那一刻,真挺开心的。”
安宁笑笑──那也曾经是两人共同的期望,虽然站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但…也能想象,在那个时刻,会感到不幸福的人很少吧。
“…但是後来发现,事情没自己想象的那麽简单。即使我们搬到高尚社区,即使Leonie的证件上已经都改换了性别,但很快,大家还是都知道了以前的事情。”
“小道消息的传播并不与学历层次成反比…”
罗骥苦笑,
“是啊。其实我本来是有这个心理准备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