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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仲说的不错,这也正是我之所以恼怒的原因。我一时哑然,随即更加暴怒:“那我该怎么办!”
李恩仲小心翼翼地说:“不如先放一放,过两天再交给中书省的大臣们?”
“朕倒很想这么干!可、没有时间!”我顿足怒道,“必须赶在国宴前发出诏书啊!”
“可是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呀!”
我摔下折子,大叫起来:“朕不管了,叫那帮老头子自己看着办吧!”说罢,便气冲冲离开了上书房,向锦章宫大步走去。
来到锦章宫大门前,我稍微冷静了下来。文晴湖大病还未治愈,要是得知今天的事,恐怕又要伤神了。我本来就麻烦她甚多,如今再给病人添一道烦心事,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我转过身,信步走去,不知往哪里去好。
我在花园里徘徊了半晌,还是要回自己的寝宫。正往寝宫走,便在半道上遇见谢婕妤。谢婕妤及时向我问安,我只好停下脚步叫她免礼。谢婕妤瞧着我,像是在察言观色,说:“陛下,又是哪位大臣惹你不开心了?”
我哼了一声,恨道:“中书省!”
谢婕妤又问:“可是为了那道封赏群臣的拟诏?”
“是啊。”我又被勾起了怒火,气哼哼的正要抱怨一通,瞥见谢婕妤专心凝视我的模样,忽的清醒过来,语气也不自觉重了起来,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谢婕妤微微错愕了一下,随即屈膝谢罪:“臣妾逾矩了,望陛下恕罪。”
我点点头,表示不在意,盯着谢婕妤,忽的想起前些日子文晴湖和书金屏之间的疙瘩,不就是因为她邀请大家观赏那十几条上好锦鲤才惹出来的嘛,心下不禁有些气闷,不知谢婕妤是否也参与了这件事。可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锦鲤,能叫她这么得意,便随口问道:“听说前些日子有人送你上好的锦鲤?”
“是。”
“朕想看看。”
谢婕妤抬起头,意外地注视着我,随即笑道:“这要请陛下跟妾走才行。”
“行。”于是我跟着谢婕妤去她所在的鉴心阁。
鉴心阁有一座人工池塘,占地不大,上有一道拱桥方便人们欣赏游鱼。池塘水清可见底,十数条肥大健壮的锦鲤悠闲地在水中游来游去,有的是白底上交叠红黑二色的斑纹,有的是浑身金色,有的是浑身银色,鳞光灿灿,交错穿梭,望之文彩斑斓,非常赏心悦目。
我一面观赏,一面想哪天也为书金屏和文晴湖要来十几条更好的锦鲤,至少也要红金龙凤、音麟秋翠那样的上等品种。不过眼前的锦鲤确实异常可爱,不禁意兴大动,手痒得厉害,便问谢婕妤要来书案、文房四宝和颜料,铺开纸张开始挥毫作画起来。不久,数条灵动的三色锦鲤便跃然纸上。
谢婕妤在一旁赞不绝口:“以前曾闻陛下画得一手好画,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陛下画完后,可否将此画赐给臣妾呢?”
我正画得兴高采烈,便答应了。
是夜,我在谢婕妤处留宿。
翌日我没去早朝,也没去上书房,只躲在鉴心阁里作画,两耳不闻窗外事。三省长官不识相,一遍又一遍催人过来找我。我叫谢婕妤的宫女替我挡住催我办公的来者,一门心思研究怎么画出谢婕妤的风采神韵。李恩仲两处跑,吃力不讨好,最后苦着脸跟我说 :“陛下,你就可怜可怜臣吧,臣这两条腿都要跑断了。”
“那你就别回去了呗。”我不以为意,随手勾勒出谢婕妤的外形,说,“你不是让朕先把折子放一放吗,朕这会儿采纳你的意见了。”
李恩仲傻了眼,无可奈何的垂着头陪侍在旁,懒得再回去上书房跟三省长官通报了。
谢婕妤面色上有些犹豫,问我:“陛下,不去办公当真不要紧吗?”
我抬起头,看向谢婕妤,不是很理解她的意思,半带调侃的意味问道:“朕平常很少陪你们,难得这会儿有空,来陪你开心。你倒好,这会儿怎么把朕往外推啊?”
谢婕妤又急又好笑,撅起嘴委屈道:“妾这不是怕被说蛊惑君心,干扰朝廷大事嘛!”
我不以为然地扫了她一眼道:“这你就别管了。又不是天天都这样,怕什么。”
看我当真打定主意死活不去办公,谢婕妤再不吱声,一心陪着我取乐。
凤临宫和锦章宫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
第50章 第五十章
“谢婕妤就不能让朕一下。”我看着自己被截断的白子,叹了口气。
谢婕妤微笑道:“料不到陛下连五子棋也下不好。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不是出了名的善奕吗?怎么陛下跟她们相处多年,连两位娘娘的一份灵气都没得到?”
我随手扫乱棋盘上的棋子,正要赌气,忽然凤临宫的女官出现在鉴心阁里并平静地说:“皇后娘娘请陛下过去一叙。”
我目不转睛地瞧着女官,心道还是来了,本以为会拖到明天呢,不知道是谁告的状?只是,如今是要去凤临宫呢,还是不去呢?不去的话,便能将封赏群臣的拟诏之争拖得一天,闹得更大;若是去呢,便能向谢婕妤等人彰显出书金屏的非凡地位,相信届时她们一时半会儿也不敢轻视书金屏吧。
我在脑海里将主意转了转,这应该是一刹那间的事情,此时我只做了两样事情,下床,/炫/书/网/整理(。。)衣冠,最终很快地做出了决定:“好吧,朕这就去。”
谢婕妤只得恭送我离开鉴心阁,在我临去前颇有些依依不舍:“陛下可记得常来看看我。”
我回头看向谢婕妤,很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真实的情感思绪,却只看到离情别绪,再看不出别的来,只能点头权做回答。随后便在书金屏的女官引导下,向凤临宫走去。
书金屏端坐在侧殿里,看我一来,便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我坐在她的面前,开始询问我为何不上朝一事。我也不敢隐瞒,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顺道给中书省等人多泼了一点黑水。
书金屏也有些无可奈何,蹙眉道:“夫君这样明目张胆来我这里,不能怪大臣说事。可是夫君就此避不上朝,也不办公就有些过分了。”
我觉得自己有些冤,下意识提高声音说道:“那你说说怎样才能叫那帮老头子接受我们的改动?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了吧?”
书金屏的眉头锁得更深了:“那就放弃这一次,要调动人事,机会多的是。”
“这么退让,可真不像你,”我有些诧异地看向书金屏,“而且就此退让的话,我身为天子的威严不就扫地了?”
书金屏像是受到震动一般,陷入了沉思。我看她久久不语,有些奇怪,想要出声,又转念一想,正好趁书金屏发呆,再把此事拖上一拖。于是我当即起身,打算溜走。可不待我付诸行动,书金屏已经回过神,妙喜在一旁出声道:“三郎,娘娘还没说你可以走呢。”
我无可奈何,乖乖落回座位上,继续听书金屏说:“确实如夫君所说,不能轻易退让。可是眼下并不是好时候。夫君如此坚持,岂不是更容易激起大臣的反弹?到时候闹得两败俱伤,对朝廷,对国家,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我无话可说,只好答应翌日正常办公,正常上朝。
翌日,中书省又将那一字没改的拟诏呈献上来,我看着甚是扎眼,恼怒万分。又叫他们退下,说要考虑考虑。不久,尚书省吏部考功郎中焦永轩觐见,我方才阴转多云。
焦永轩显然也为那封关系到群臣升迁贬谪的拟诏而来,清瘦的脸上满是已经打好腹稿就等照本宣科的模样。我抢先一步道:“焦卿家,你来得正好。朕有事相托。”
焦永轩没料到我有此说话,愣了愣,刚拱起的双手滞在半空中忘了放下。
“这两天的事,想必焦卿家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是,臣以为陛下此举不妥——”
我不以为然地挥手道:“你的话就放在一边吧,反正你们想说什么朕也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朕今天来这儿,等的就是你。”
焦永轩更加吃惊,谨慎地问道:“陛下有事相托,和拟诏有关?”
我避而不谈:“焦卿家怎么看我在凤临宫批折子的事?”
焦永轩面色凝重起来,斟字酌句地说:“臣以为这有违‘后宫不可干政’的古训。”
我无奈一笑,问道:“那焦卿家又是怎么看朕的?你认为朕是当皇帝的料吗?”
“不是。”
“你答得倒干脆。”我也没生气,笑道:“所以当初你才会跟随燕王,不是吗?”
焦永轩默然。
“可是现在当皇帝的却是我。”我站了起来,李恩仲闻弦歌知雅意,当即率领宫里其余的人退了下去,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