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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儿啊,你自从跟元开泰习武以来,就没生过一次病。怎么这会儿就——”皇太后忽的想起什么,又抽噎地问道:“是不是那些小狐媚子捣的鬼?”
我闭上眼睛,喃喃地回答道:“这个嘛……也不全是她们的错……”
看我已经很疲惫了,皇太后也不再继续和我谈话,要我好好休息,又回身询问服侍我的芳柳及一众女官、宫女和太监。我此时已经迷糊了,隐隐约约听见皇太后责备书金屏的声音,很想睁开眼睛说:母后,这不关金屏的事,别再说她了……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再度陷入了梦乡中。
等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肚子里空荡荡的,很想吃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文晴湖正坐在床边,看我醒来,便俯身询问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
“……我饿了。”
一边陪侍的芳柳当即出去叫人端来晚餐。我想起以往为防止有人下毒,经过层层检查后,我所能吃到的净是凉了的饭菜,急忙补充道:“我要热乎乎的!”
文晴湖心疼地一笑,叫边上的宫女赶紧到尚食局,向御厨们特别交代我的意思。
看看周围没有人,我拉住文晴湖的衣袖:“抱抱。”
“都多大了。”文晴湖低声笑着嗔怪一句,还是顺从地让我埋进她的怀里,一只手拍着我的背,另一只手则探查我的体温,“好像退烧了不少,夫君的身子骨还是很扎实的。”
“我睡了一天了?”
“嗯。”文晴湖听到外面的响动,便将我扶起并坐好,自己则恢复了端庄的姿态,双手摆在腿上,温和地看着宫女们端来御膳鱼贯进来并摆放在桌子上。随同的太监恭敬地介绍说:“启禀陛下,今夜的晚膳有桑叶枇杷粥,鸡丝云耳羹……”
一听他报菜名,我急忙咳嗽两声,文晴湖便说道:“报菜名就免了吧,你们可以下去了。”
“是,贵妃娘娘。”太监和一众宫女鱼贯倒退而出。
芳柳勺了一碗桑叶枇杷粥递给文晴湖,文晴湖勺了一勺米粥轻轻在其上面吹了几口气后再送到我的嘴边。我吃了几口,想起以前发烧时老妈喂我吃饭的场景,眼睛顿时涌上了泪水。
“怎么了?”
我擦去眼泪,又吃了几口米粥,轻轻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家了……以前我生病的时候,妈妈也是这么做的……”文晴湖注视着我,脸上露出了好像是在心疼我,又好像是落寞的神色,看得我心内忽然揪紧了起来,急忙笑道:“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你了。”
文晴湖微微笑了,将手里的米粥换为鸡丝云耳羹,继续喂我进餐。待我吃饱喝足重新躺回床上后,她才轻声道:“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夫君会喜欢我了。”
我愣了一愣,攥住她的手,奇怪地问道:“你——心情不好?”
“不是。”文晴湖重新坐了回来,桌上的残羹剩菜已经被撤了下去,殿里重新恢复了寂静,芳柳也识相地退了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人。她方才说道:“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不告诉你。”
“小气。”
文晴湖愉悦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金屏呢?”
“夫君总算想起来了呢。”文晴湖微微笑着,伸出手就要捏我的脸的样子,最后还是收了回去,道:“想起来可有点晚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金屏妹妹今天把两位婕妤、三位美人、四位才人都请到凤临宫了。”
“这阵仗真大……”我正感慨,却看到文晴湖露出歉然的神色道:“我也应该被请过去的,毕竟夫君会生病,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我急忙拽住她的衣袖。不待我开口,她已经低下头制止我说话:“我知道夫君要说什么,我也不会主动说出去的,毕竟惹火烧身可不是什么好事。倒是凤临宫的情况,改天让妙喜说吧,毕竟我不在场,转述起来多少会有些差错。”
我点点头,重新躺了回去。
翌日,我的精神好了许多,书金屏再度过来探望我,妙喜也跟着过来了。我眨了眨眼睛,很想问问妙喜昨天在凤临宫发生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不过当事人就在眼前,我也不好意思问,只好和书金屏寒暄。书金屏看出我心不在焉,笑了笑,留下妙喜,自己走了,临走前还低声笑道:“惯坏妙喜的不见得就是我。”
我看书金屏走了,便迫不及待问妙喜:“昨天金屏把婕妤呀美人呀才人呀都招去做什么了?”
妙喜一提起这个就兴奋,看周围无人,便拉了一只凳子坐在床边跟我细细讲了起来:“三郎,昨天一点都不解气,我就说嘛,娘娘早就该拿出皇后的架子,狠狠教训那帮妖精一顿。可娘娘她——”
我想起昨天书金屏说现在不是时候,只能震慑她们一下,并不会一劳永逸。妙喜之所以郁闷,是因为书金屏对此事表现出的冷淡的态度吧。
“昨天娘娘看望三郎回来后,下午才叫她们过来,坐在一起喝茶。喝了半个时辰后,娘娘才发话,说她们最近都有些过了,还说大臣们都写折子批评三郎什么荒淫无度,什么声色犬马——”
我气得坐了起来:“什么玩意儿!这帮大臣,好好的正事不管,整天盯着我的下面转!他们当自己是狗仔队吗?!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啊!还——”
妙喜慌张将我按住并躺回床上说:“三郎还在生病,就别生气了。反正娘娘已经替你压了下来。”
我余怒未息,气哼哼地翻了个身子,想了想,又翻了回来,问书金屏都说些什么了。
“娘娘说的不多。”妙喜回想当时的情景,说:“娘娘说,她是皇帝的妻子,是一国的皇后,掌管后宫的主人,有义务和责任向皇帝和天下人负责。假若皇帝出事了,第一个责罚的便是皇后。婕妤、美人、才人都是皇帝的妃子,陪皇上开心是她们的正业,因此她们平时做的并不算什么错。”
我暗自发笑,书金屏这话说得可真够损的。虽然书金屏说得好像皇后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可实际上正因为责任重大,所以地位超然。婕妤、美人、才人说白了,不过是有好听的名分的姬妾、女官罢了,怎能与皇后奢谈地位?书金屏这是在明明白白的不带脏话地贬人哪。
妙喜说:“娘娘又说,三郎毕竟是天下的君主,心思还是要放在朝廷大事上的。她们的工作再重要,也不能跟大臣争。以前娘娘觉得她们都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应该能掌握这个度,就很放心地不管了。现在觉得不行了,不得不动用皇后的权力,建议她们放个假,等休养好了再来跟三郎面前干活。”
最后妙喜总结道:“娘娘的话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我正想娘娘怎么忽然说出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可是虞婕妤,谢婕妤,章美人她们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了,那笑容跟假的一样,反正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终于撑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问妙喜:“那么她们放假多长时间?”
“娘娘没说具体时间。”
“掖庭局那边——”
“娘娘说归她管。”
“那我就放心了。”我于是闭上眼睛,安心呼呼大睡起来。
数日后,我终于痊愈。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难得一见的感冒发烧。有往年元开泰对我的训练和长年的药膳进补,我的身子骨确实如文晴湖所说还是很扎实的,若不是为这些日子的频繁房事所累,又怎么会受风着凉。
只是我实在怕了那些妃嫔,也不乐意见那些大臣的嘴脸,于是干脆继续称病不上朝,只在寝宫里处理政务。书金屏每日都来探望,同时和我一起阅览折子,批写奏章。有时候我也搞不清楚她究竟是来看病人的,还是来督促皇帝批折子的。
一次我跟她开玩笑说:“我都生病了,老不上朝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替我上朝去吧。”
书金屏白了我一眼说:“你怎么净说胡话。后宫不可干政是古训,我们这些后人怎可以不遵守。”
“有多少人真正遵守了?再说——”我看向书金屏,撇撇嘴道:“我从当世子的时候到现在当皇帝,几乎所有事情都是你操办的,这恐怕是天下人皆知的事了。”
书金屏面不改色道:“那又如何?只要没有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天下人也说不得!”
我嘿嘿傻笑起来,握住书金屏的手,半晌却不知说什么好。谢谢?太过生疏了。辛苦你了?书金屏这些年来又何止有辛苦二字。最后,我也只能握着书金屏的手。
书金屏只说我妨碍她看折子,并没有甩开我的手,继续专注地阅览折子。但是我偷偷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她确实在微笑了,虽然是淡得不能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