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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香病了也不是什么怪事,为什么大太太刻意瞒着老太太和沈万宏?
老太太问道:“你可知道二丫头在怕什么?”
秋晓竭力回忆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有几次听见小姐像是做恶梦了,喊着什么血啊鬼啊的,好像还有什么冤死了别怪我。我们都害怕是小姐被鬼迷了呢。”
沈万宏不敢再问下去,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事实。他曾经那么希望如香的死亡是另一个原因,现在他却不敢去寻求真相。
老太太看了看沈万宏的脸色,说道:“我房里还有两个缺儿,若是二丫头嫌你伺候得不好,你就回我这里来罢。”
秋晓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奴婢多谢老太太恩典,多谢老爷恩典。”
老太太暗中摇头,她留下秋晓也是有私心的,她不想秋晓将这样的话说出去,却也不能就这样将秋晓送回华香的房里,许多疑团,还需要秋晓才能解开。
沈万宏面色沉凝地向老太太告辞,老太太轻声说道:“我早就说过,凡事不能太早下定论,这次的事情我还是要说这句话。”
无论华香做了什么,毕竟都是沈万宏的女儿。
沈万宏点头答应。作为父亲,他也不愿意相信华香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是各种蛛丝马迹渐渐显露出来,一件一件摆在他的眼前,渐渐靠拢着那个事实。目前知道的还都只是推测,这件事情的真相,大太太和翠巧一定是知情的人。
沈万宏心事重重地走在园子里,他似乎漏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却又怎么也抓不到,或者说,他并不是很愿意去主动抓住这个线索,因为他怕,他害怕那个可能的结果。
最后这个念头还是钻进了他的脑海,他在春日灿烂的阳光下闭上了眼睛。
初兰,那个当初一口咬定如香和别人有私情的丫环。
书香在房里默不作声地做着针线,水红色的花瓣在绣针下渐渐绽放,越发地鲜活明艳起来。
锦瑟进房挑了烛花,说道:“小姐歇歇罢,当心累坏了眼睛。”
书香又绣了几针,放下了绣绷,忽然开口问道:“锦瑟,你真的相信三姐姐是自尽的么?”
锦瑟一怔,想了想,说道:“三小姐前几年一直跟老爷在任上,我和她房里的人也不熟。这件事情,谁也说不好。小姐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书香望着跳跃的烛火,似乎是自语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可是这世上偏偏就有许多事情是黑白颠倒的。”
锦瑟有些担心地看着书香:“小姐这是怎么了?”
书香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重新拿起了绣绷。
这个时候,西北角院子里的华香刚刚喝过了药,蹙着眉头坐在床上:“怎么天天吃药也不见好,都是一群庸医!”
翠巧将药碗搁在一旁小丫环端着的茶盘上,劝道:“但凡病了都没有吃一天药就能好的道理,何况小姐早就有那个病根,小姐还是少生气,慢慢调养罢。”
华香听翠巧说起病根两个字就又想起如香的事情来,望着黑魆魆的屋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道:“天都这么黑了,再多点几根蜡烛。”
翠巧忧虑地看了华香一眼,转身吩咐小丫环去拿烛台来,又扶了华香躺下,刚要转身,华香一把拉住了翠巧的手:“再陪我一会儿。”
翠巧知道华香害怕,便任由华香拉着她的手。刚说了几句闲话,就看见拿蜡烛的小丫环进了房,说道:“翠巧姐姐,采霜姐姐来了,说请姐姐过去说话呢。”
华香有些诧异:“她来了怎么不进来?”
小丫环见了华香有些怕,低了头说道:“说是怕扰了小姐养病。”
华香哼了一声:“我才病了几天,连这些奴婢也不拿我放在眼里了。”
翠巧劝道:“小姐别生这闲气,先睡会儿罢,我出去看看。”
华香这才放开了手。
翠巧掀开帘子去了厢房。采霜正坐在房里等着,采霜是老太太身边头一个得用的丫环,自然早有小丫环奉上茶来,又陪着说话,见翠巧进来才笑着告退出去。
翠巧上前笑道:“姐姐怎么这样有空?”
采霜却面无笑意,放下茶盏,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来有两件事情:第一,老太太说你们房里的秋晓针线活做得好,暂且留她在暖翠阁使唤一段日子;第二,老太太说有事情要问姑娘,请姑娘这就过去一趟。”
翠巧一听见秋晓的事情就觉得有些不对,当初秋晓是老太太亲口赏给华香做事的,怎么这次忽然就这样叫回去了?连问都没问一声华香,事前也一点儿风声都没露过。采霜的神色看起来又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和颜悦色。再听到第二件事,这么晚了,老太太怎么会忽然叫自己去问话,谁不知道华香身边是离不开翠巧的,何况现在秋晓又不在,房里没有一个主事的大丫环怎么行?
翠巧正沉吟着,采霜已有些不耐烦,加重了语气说道:“老太太说请姑娘这就过去。”
翠巧不敢耽搁,只得说道:“我回一声儿二小姐就去。”
采霜竟然起身说道:“不必了,让小丫环进去说一声儿就行了,你跟我一起去罢。”
翠巧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立刻搜肠刮肚地回忆自己这段日子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若不是最近的事,难道是那件事情犯了?
想起老太太说留下秋晓的事情,翠巧的心慌乱地直跳。可是秋晓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又怎么会向老太太告密。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此时已容不得她多想,翠巧跟在采霜身后出了院子。
第七十八章 真相 二
翠巧进了房就跪在地上恭敬地磕头:“奴婢给老太太请安。”
虽然天气已经和暖起来,青石砖地面却仍有丝丝的寒气透出来,抵着翠巧的额头,让她的身子越发冷得紧绷起来。
跪了好一会儿,却听不见老太太的声音,翠巧从侧面瞟着房里的情况,只见两边都看不到人,屋里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又跪了半晌,翠巧的膝盖已经酸痛起来,她大着胆子抬眼看上去,正迎上老太太那双森冷的眸子。
翠巧顿时吓了一大跳,忙磕头道:“奴婢……奴婢……”
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伺候得你家小姐很好啊!”
翠巧不知老太太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颤声答道:“这……这是奴婢的本分。”
老太太冷冷地说道:“你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二丫头到底是怎么病的?”
翠巧一听问的是这个,大大地松了口气,声音也渐渐镇定了下来:“二小姐是晚上睡不好,又说心口疼,久了就成了症候。”
老太太说道:“二丫头从前也没有这个毛病,怎么忽然就睡不好了?”
翠巧说道:“这个……这个奴婢也不大知道。”
老太太冷不丁地说道:“二丫头只怕得的是心病罢?!”
翠巧大惊失色。
*
华香接过迎南手中的茶,只喝了半口就全吐在迎南的裙子上,华香将茶盏咣啷啷地摔在地上,骂道:“你想烫死我?”
迎南吓得也不敢擦拭身上的水渍,含泪说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给小姐重泡一盏。”
华香余怒未消:“翠巧呢?怎么还不回来?”
迎南哆嗦着答道:“要不奴婢去问问?”
华香不耐烦地说道:“罢了罢了,你再出去,房里更没人了。”
迎南不敢答言。
华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老太太怎么这么晚了还叫翠巧过去问话,一点儿也不体谅她在病中,身边离不开人,老太太也不知是老糊涂了还是成心不让她好过。华香越想越气,更加睡不着了。这段日子以来,她房里的烛火到晚间也是不能熄的,只有房里有光亮,她才不会那么害怕。此刻她盯着明灭不定的烛火,长吁短叹着,一夜无眠。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华香才朦胧地睡着了。
园子里是明媚的春光,华香在盛开的花丛中扑捉着蝴蝶,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见假山后面传来阵阵的筝声,幽怨婉转,如泣如诉,华香蹙着眉头说道:“谁这么不知趣儿?这样好的天气却来弹筝。”
一边说着,华香已绕过了假山,只见竹林旁有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背向她坐着,正拨弄着琴弦。华香瞧着背影十分眼熟,像是哪个庶出的妹妹,就厉声问道:“谁啊?快别弹了,难听死了!”
那女子却不转过头来,双手离了琴弦,轻声笑道:“怎么?二姐姐不喜(。。…提供下载)欢吗?”
华香一时想不起这是谁,说道:“你是哪个房的?好大的胆子!”
红衣女子笑得越发愉悦:“二姐姐怎么连我也不记得了?”
华香似乎忽然想起了她是谁,不由得退后一步:“你……你到底是谁?”
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