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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勐是不是欺负你了?所以你好久都不来看爷爷?”
“不是的,是我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朱西柚为了不让爷爷怀疑,故意挽住徐蔚勐的手,“伪萌也知道的。”
“年轻人,忙工作是应该的。”徐老爷子看着他们放在一起的手,欣慰的闭上了眼,好一会才睁开,“你们坐啊。”
张嫂看出来徐老爷子累了,便悄悄朝徐蔚勐使了个颜色。
徐蔚勐便说:“爷爷,你先睡一会,我带柚子去吃个饭,等会再来看您。”
徐老爷子应了一声“好”,很快就疲倦的闭上了眼。
张嫂跟着他们一起走出病房,对徐蔚勐说:“你爷爷这两天讲话讲不到两句就嫌累,今天已经讲得算很多了,看得出来,他很高兴。”
徐蔚勐感激的对张嫂说:“张嫂,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爷爷患病的事除了医生,就只有张嫂知道了,如果不是她对爷爷无微不至的照顾,爷爷的身体大概也不能扛这么多年。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张嫂叹了口气,“其实上次你回来,我就想告诉你的,可惜你爷爷还是不让我说,他脾气一向很倔,我又不敢逆他的意……”她指的是徐蔚勐因为调动工作和爷爷大吵一架那次。
“不管怎么说,谢谢您。”徐蔚勐极为尊敬的说。
张嫂推他们,“你们走吧,过会再来,你爷爷这里有我照顾就行了。”
朱西柚和徐蔚勐沉默着走在医院里,徐蔚勐突然跑了起来,朱西柚连忙追了上去,一直追到住院部背面的一个角落里,徐蔚勐头抵着墙,肩膀不断耸动着,看得出来,他哭得很伤心。
朱西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站在旁边,陪着他掉眼泪。
“医生说爷爷熬不过这两天了,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从前没有多陪陪他,为什么总是任性,不听他的话,为什么总是惹他生气害他担心……我一直以为他还很年轻,我还有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所以从来没有珍惜过我们在一起的每一点时光,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时间是不会听从我们的安排的,它总是肆意妄为,想带走谁就带走谁,想带走什么回忆就带走什么回忆……”
“伪萌,你不要太难过了。”朱西柚安慰他,“我们活得越久,遗憾就会越多,这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我们愿意或者不愿意,总会有一些人无可奈何的离开我们。”
“可是老天为什么要独独对我这么残忍,它已经夺走了爸爸妈妈和晴晴,难道就不能让爷爷陪我的时间久一点吗?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所有的亲人都从我身边夺走?咳……咳咳……”
徐蔚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剧烈的咳嗽起来,朱西柚轻轻抚着他的背,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总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而无益的。
渐渐的,徐蔚勐停住了哭泣,背对着朱西柚仰头,把自己的眼泪擦干,然后转身面向朱西柚,勉强的笑道:“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么脆弱的样子。”
看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朱西柚的心突然像是被剪刀划开,疼得无以复加,她不由自主的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他,“伪萌,以后你还会有亲人,你会结婚,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不会一直孤单的。”
这句话像是一股暖流,涌进了徐蔚勐的心里,他环着朱西柚,一点都不想松开。他多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抱着她,把她变成自己的亲人,然后他就从此不再孤单。
第82章
徐老爷子第二天晚上就走了,弥留之际,他紧紧抓着朱西柚和徐蔚勐的手,声音已经发不出来了,但是口型分明是“你们要好好的”,朱西柚拼命点头,泣不成声,徐蔚勐也一样。,
但是到了葬礼那天,徐蔚勐却严格要求自己不许掉一滴泪,因为那一天有很多爷爷曾经的下属过来替他送行,所以他硬忍着眼泪,坚强的向他们答礼。
徐蔚勐所在检察院的检察长也来了,他拜祭完徐爷爷之后把徐蔚勐拉到了一边,有些伤感的说:“徐老吩咐我帮你搞定调去海南那边的事情,可是没想到,我刚刚办好,他竟然已经走了,我都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爷爷同意了?”
“嗯。”检察长拍拍他的肩,“尽管我很舍不得你这个人才离开,但这是你爷爷的吩咐,我也只能放人。”
检察长走后,徐蔚勐还呆呆的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爷爷竟然答应了调动的事,他提起来的时候他明明怒不可遏,为什么突然又答应了?
葬礼结束后,徐蔚勐回到老房子,他想,这个问题应该只有张嫂会知道答案了。
果然,张嫂告诉他:“你一开始跟你爷爷说调动工作的事他很生气,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他不想让你离开他的身边,他害怕海南那么远,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恐怕你连赶回来都困难,所以他朝你发脾气,想让你留下来,后来你走之后,他发现你前不久去了一趟三亚,便调查了一下,发现是朱小姐跟你一起去的时候,他便释然了,他说,他毕竟陪不了你多久,只有你喜欢的人才能陪你一生一世,如果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放你走他很愿意,哪怕他病重之际你不能赶回他身边,他也会含笑而终。其实你爷爷很爱你,只是他平时不愿意表露出来,要不然也不会病了这么多年都不告诉你了,他就是怕你担心难过,心理负担太重……唉……”
徐蔚勐听完张嫂说的话,刚恢复一点的心情顿时又崩溃了,他把自己关进爷爷的书房,一整天都不出来,也不让张嫂进去。
张嫂实在担心,到了晚上十点,便给朱西柚打了电话,为难的说:“朱小姐,真不好意思,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能来一趟徐家吗?”
朱西柚这几天也很累,所以早早睡着了,但是听见这话立刻惊醒,“伪萌怎么了?”
张嫂忧心忡忡的说:“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把自己锁在他爷爷的书房,谁也不让进。”
朱西柚立刻掀被子,“我马上就过去。”
“这么晚了肯定很难打车,而且出租车也未必认识路,我请司机去接你。”
朱西柚也知道徐家那条山路极为隐秘,一般的车估计开不进去,所以便答应了。
她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徐家的车开来了,等到把她载到徐家,已经十一点多了。
张嫂告诉她徐蔚勐还是没出来,她便去敲书房的门,“伪萌,是我,柚子。”
敲了好几遍,才听见门锁咔哒一响。
朱西柚推门进去,给张嫂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关上了门。
徐蔚勐坐在爷爷经常坐的那张摇椅上,握着爷爷经常用的那只狼毫笔,发着呆。
“柚子,你知道吗?爷爷替我想的有多周到,他为了让我能幸福,自己什么都可以舍弃。柚子,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顺,竟然连爷爷这样的苦心都猜不到!”现在徐蔚勐唯一愿意敞开心扉的,也只有朱西柚了。
“伪萌,爷爷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的牵挂,所以你应该洒脱一点,不要再执着的自责了, 你这样饿着自己,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看到一定会很难过的。”
朱西柚说的这番话和张嫂说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徐蔚勐看来,却像是醍醐灌顶。
有的时候,道理你都懂,但是只有从你在乎的人嘴里说出来才特别容易接受,所以徐蔚勐深深深呼吸,“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幸福的活下去,完成爷爷最后的心愿。”他近乎贪婪的看着朱西柚,事到如今,他更加不可以放弃朱西柚了,因为如果现在放弃,就等于浪费了爷爷的一片苦心。
徐蔚勐精神恢复之后,朱西柚立刻让张嫂把饭菜端进来让他吃,徐蔚勐吃了几口,忽然大叫一声:“坏了。”
朱西柚以为他说菜坏了,于是探头看盘子,“什么坏了?”
“我把奥利奥和上好佳放在家里,好几天了,忘了喂它们!”徐蔚勐把碗一丢,就往外面冲去。
“你等等我!”朱西柚不放心的追了上去,心里暗自祈祷饼干薯片组合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否则对于徐蔚勐来说,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冲到徐蔚勐自己的房子里,一打开灯,那两只萌货就以光速窜到他们两个身边,呜呜咽咽好不可怜的看着他们。
徐蔚勐立刻去找了食物喂它们,看它们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徐蔚勐摸着它们的头很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把你们忘了。”
等喂完奥利奥和上好佳之后,已经一点多了。
徐蔚勐说要送朱西柚回去,朱西柚看他很憔悴很疲倦的样子,便说:“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