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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是他,落西忙掏出信中的画。
这画上,画着一个年轻男子。哪怕是纸上的他,也散发着一股冷冷的气息。再看其面目,却是一脸无辜,像孩子般的单纯。眉清目秀,直鼻薄唇,只是一双眸子很是冷清,像古井般淡然无痕。
一诺,他叫一诺。这是信上说的,除了路问君之外的另一人。
信上说,让落西嫁与他为妻。
“求求你,一定要嫁他为妻。你可以怀疑身边的任何人,除了他,请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画纸上落着斑斑血渍,怕是写信之人又咳血了。
这血渍正落散于画中人脚下,倒像是画中之人步步生莲,反而为这画添了几分生气。
信中只写他叫一诺,虽说还画了肖像,但仅此而已,茫茫人海,这叫落西从何找起。
落西轻轻咬着嘴唇,看着画上的男子,他的脸,若白纸般天真。忽而调皮一笑,心中已有了想法。有意思。
既然来了这个朝代,天要玩弄我,那我便在这里玩一玩,闹个翻天覆地又有何不可?结局还能再坏吗?
我,落西,和你老天扛上了。
老天爷,你眼又瞎,耳又聋,不如塌了吧。落西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
她要向命运出击了。落西性子便是这样,平日软弱懒惰,遇事总爱逃避。但一旦被逼到绝境,身后无路可退,内心小宇宙便会爆发。
晚上,落西早早地吹了灯睡觉。许是太累了,很快便入睡。
清晨醒来,依稀记得半夜有人坐在她床前,一动不动看了她很久,暗暗垂泪。临走时,还帮她轻轻捻了捻被角。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之恩前世还
昨夜竟是一觉好眠,依稀觉得胡乱做了许多梦,醒来后,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今天落西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按照信上所说,今天她要去河边,在那棵柳树下救那路问君一命。
这里又没有手机闹钟,落西尚未调节好生物钟,生怕自己睡过头,昨夜入睡前再三叮嘱温柔辰时一到便要叫她起身。如今温柔还未来唤,怕是还不到辰时。
这里天倒是亮得挺早的,也不知是在地球上的哪个经纬度,落西感叹。忽而听到后院有水声,落西趴到窗边一看,温暖正在后院水井里打水呢。
春天的早晨还带点寒凉,落西从榻上的柜子里翻出件水蓝色的窄袖褙子穿上便下了楼。
温柔正欲上楼,看见落西,觉得她精神比昨日好了许多,心安不少,道:“小姐,你这么早就醒了。”
落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辰时,我正准备去喊你。”又道,“厨房里烙了粗面饼,还熬了南瓜小米粥,小姐要吃吗?”
“要,我先洗漱下。”落西说着便踏出了门槛,进了后院,几步来到井边。
这边,温暖正打了桶水上来。落西望着自己在水井中的倒影,水面波光粼粼,井水看起来十分清澈。
落西心情大好,就着水桶里的水捧了几捧漱口。
温暖想制止,却是来不来了,忙道:“哎呀,小姐,这水凉着呢,你身子还没好!”
落西甜甜一笑,道:“不凉,有点温温的。”说罢,便顺手扯了根柳树的嫩芽细细洁着牙。
洗漱完毕后,方才入屋用了早膳。
温柔还煮了颗小小的鸡蛋给她,说是昨天傍晚前院小母鸡下的云英蛋。
落西敲开,蛋白嫩滑欲坠,蛋黄也是黄澄澄的,像初升的太阳,入口很是香醇。
落西细细嚼着,吃得心满意足。只觉得很幸福,有这么多人真心疼着她。
只是,她不能让她们这么辛苦,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累着她们。甚至,最后害得她们死于非命。
所以,原谅她必需得离开。为了她们好,她得离开。她在心中暗暗发誓,等我完成这些事情后,我一定会回来,带着你们一起归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漱口后用帕子擦干净嘴,她起身道:“我有些犯困,想上楼睡会儿觉。中午别叫我吃饭了,我醒了就下楼。”又将手指放至唇边,“嘘,别吵醒我哦。”说完还若有其事地打了个呵欠。
三人虽觉得有些奇怪,却没多说什么。
落西会睡觉才怪,她知道后院柳树边的石桌下有个狗洞,落西趁着他们都在前院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这副小身板,轻轻松松便钻出了狗洞。
寻着记忆中的路,不过十来分钟便来到了那个河边,此时微风徐徐,垂柳依依。立在柳树下,落西如同守株待兔的宋人般。
她记得,这一天,就是这样的天气,万里无云。
但是,落西在柳树下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头上还被滴了两坨鸟粪。
寻思着,会不会有什么因缘巧合下那个人不会来了?还是她来早了?
但信上说让她这个时辰来的,还要求她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离开。
思索间,眼角余光忽然瞄到有一物体顺着河流而下。
落西定睛一看,竟是个人,自上流冲下,被河里的石头拦住了,那人一动不动,似是昏死过去了。
落西皱了皱眉头,她水性不佳,到水里也就勉强能扑腾几下,虽说如此还是立刻跑了过去。
所幸,河里石头较多,水流也不是十分湍急,落西慢慢地踩着石头过去,她感觉随时会被水冲走,也不知是不是这副身子太过薄弱。
水有些凉,浮力令让她整个人重心不稳,她的心跳得极快,终于,快接近那个人了,落西心中一急,抓住他的衣裳,使劲一用力,竟把他给拉了过来。
眼看着自己也要落水,要是一落水就只能两个人抱着一起死了。落西不知哪来的力气,哗啦啦地三两下就将他拖回岸上。
回到岸上,感觉全身虚脱得被抽空了力气般,趴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拨开他脸上的湿发,落西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是路问君。
脑海里竟浮现起一些画面来。
当时,她连做了几下心肺复苏,这人脸色仍是发青,不得以对他人工呼吸。
而后,那人醒来愣愣看着她,似乎是被她占了清白一般。
她便玩笑逗了那人几句:“莫非还要我对你负责任不成?”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莫非你要以身相许不成?”
“额,这…… 姑娘,你我已有肌肤之亲,若,若不嫌弃,在下愿娶你为妻。”这些话语似乎仍回荡在耳边。
这是之前的记忆。落西回过神来,急忙对他做心肺复苏,几下过后,不见苏醒,落西正犹豫着,莫非又要对他人工呼吸?
这时,这人忽然呛了一下,随后一歪头吐出几口水。落西松了一口气,许是救得及时。
那人睁开眼,落西扶他坐起来,他趴在草地上,又吐出几口水。咳了一阵后,转过身看着落西,看到她湿掉大半的衣裳,忙别过头:“在下失礼了,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落西笑笑,听到他的声音,真好,是故人。
她记得他,他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浓眉大眼,轮廓分明。
落西看着他盈盈笑道:“是啊。”
那人头一低:“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
“哎~停停!”落西忙止住他,“我可不要你以身相许呀。”
其实是落西想多了,之前救他时,她正值豆蔻年华,生得如花似玉。如今的她生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路问君看着像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又无肌肤之亲,哪里会往这方面想?
闻言后,他有些尴尬,顿了一下,说道:“姑娘,在下并无此意,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路问君,是路家第七子。”说着,开始往腰间掏东西,却掏不出来。他恍然道:“想必我的随身玉佩是被水冲走了,姑娘,今日恩德,来日定当相报。你可直接到路家商行来找我。”
落西又笑:“以后我们多的是合作的机会。”
那人一怔,不知落西何意。
路家,是南国的五大富商之一。
路家商行遍布全国,涉及行业极广。路家不分嫡庶,男子皆可继承家业。路问君上面有两个哥哥,此次怕是被家产所累。
落西又想起之前,她记忆中救醒路问君后不久,便来了两个家仆,她还让其中一个将路问君倒起来扛在肩上跑了一圈,以便吐清腹中积水。
她注意到,后面来的这两个家仆,年长那个看到路问君喉间是松了一口气,眉毛上扬,是真心高兴。
而年青那个虽脸上挂笑,但并不出自真心。而后又轻轻抿了一下嘴唇,一只手也轻握成拳,似乎很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