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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鲁恕和这四人才知道他们隶属于忘忧城,其余四十八人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他们,只知道是出一次极其重要的任务,随行雇主三个月。
马车等安排妥当,落西便上路了。
落西不喜欢离别,离别苦,再聚难。
落西总算知道在古代,他乡遇故知为何能算上四喜之一了。古代交通不便,在二十一世纪坐飞机两个小时能到的地方,即便道路顺畅,也得走上月余。若不走官道,极为艰险,还不一定有命能回来。
有时远行一别,便是永别了。其实,她也不知道,此行能不能活着回来,说不定在路上就病死了。
这又如何?
上车的时候她在院子边摘了几片叶子,擦干净后低低地吹着。她吹的是送别。她从小时候就很喜欢的一首歌,一首词。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离愁苦,极苦。吹着吹着,就掉泪了。
她始终是爱掉泪的人啊。眼泪不过身外之物,掉就掉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牵线童子系姻缘
马车摇摇晃晃,落西回想着昨夜与路问君等人的相聚。
昨夜他们二人,再加杜鹃,金牡丹,鲁恕,以及路问君的心腹梦无白六人相聚而谈。古人总喜欢封个号什么的,落西这日酒后来了兴致便给他们分别封为朱雀,白虎,玄武,青龙。
别怪落西庸俗,实在是这四人形象确切符合此四象。
最后落西将忘忧城城主之位让于路问君,道:“君公子一死,你便是城主。”
五人惶恐下跪,这是落西第一次接受他们的跪拜,她含笑道:“望诸君珍重,待我归来,再醉一场又何妨。”
忘忧城如今虽然如日中天,但太阳总有西下之时,城主如此深得民心,又是惊世之人,只怕引来高位之人的忌惮。燃烧尽自己,才能成全路问君。
她在创建忘忧城之前便已开始策划城主之死,像一条吞噬自己的蛇,开始既是终结。如今,蛇要开始吞噬自己的尾巴了。
如此,她方能全身而退,保下忘忧城。
此后,她归隐,这忘忧城,便是路问君一人的忘忧城了。
她记忆中,以前路问君是对她有倾慕之意的。但现在,她改写了历史。路问君对她已无一丝男女之情,或许是她在他面前展露了太多的未卜先知,令他过于惶恐。如今路问君对她,倒是敬重有余,亲爱不足。
落西摇摇头,之前的知己,已然沦回下属,却挽救不回了。这便是改变历史的代价吧。她和路问君之间可以不再像以前那般相濡以沫,她可以一个人继续寂寞下去,如果这样便能挽救他的性命的话。她愿意。
昨夜,她留下路问君一人,问他:“若可以,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归隐,比邻而居?”
路问君沉默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她没问为什么。这是意料中的回答了。
也是,忘忧城,已经不再是一个商行了。如今遍布四国,他肩负的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荣辱,还扛着一座城,以及城上的人。
她只是想问一问,就问一问而已。
当初,她与路问君结盟的时候,她便问过他:“我可以助你成就这忘忧阁,但若有一日你因此而死,或因我而死,可会后悔?”
他坦然答道:“生死自有天命。”
落西微微一笑:“你命由你不由天。”
临别之时,落西又絮絮叨叨交待了自己的后事,让路问君哭笑不得,她或是有些醉了。
落西酒品不佳,醉后爱乱说话。
“如果我死了,一定要火葬啊。火力要够,足以把我烧成灰。不要烧着烧着没火了,剩一具黑乎乎的尸体,多难看呀。还有还有,点火之前一定要确认我已经死了啊。到时骨灰一定要撒在崖边,崖下要有大海!我要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还有,一定要看好风向顺风扬洒,逆风骨灰撒你一脸别怪我。千万别土葬,我劝你死后也别土葬了,再过几百年几千年盗墓的技术越来越利害了。后面有一个皇帝呀,死后牙齿都被人拿出来展览了,根本就没有隐私啊……还有解剖呀,死前吃了什么香瓜子都知道……”
即便有些听不懂,路问君依旧微笑着一一颔首。
真是一个十分奇怪的女子,他从未见过如此集大雅大俗于一身之人。时而温婉如大家闺秀,时而无赖似地痞流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有时她笑得灿烂如烟火,他却能看见她眼底的落寞。娇小的身躯,似乎潜藏着极大的爆发力。只是她,实在是过于神秘莫测,令他只敢远远敬畏,不敢有一丝遐想。
路问君走的时候,落西还在嘻嘻哈哈唱着歌,手舞足蹈:“再过五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到火葬场,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全部送到农村做化肥!”最后一句,落西忽然歇斯底里喊了出来,声嘶力竭。
路问君的身影早已隐在了黑暗中。此时,万籁俱静。
落西脸上的笑容早已随着歌声慢慢褪去了。她蹲在长椅上,抱着膝盖,瑟瑟发抖。她一个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地之间,唯她例外。
上帝为何将她流放至此。
她觉得寂寞,即便她有能力将这个世界的服饰和文化改造得如同二十一世纪的世界一样,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却连个来拍拍她肩膀的人都没了。
这漫天的寂寞呀……
像是一人一舟飘零在茫茫大西洋中,只有无尽的海和天。
南平县离京都城不远,近北国,地势平稳,车马易行。自南北两国商流往来后,此地倒成了南北二国必经之地。
马车在路上走了两天,到南平县的时候已是近黄昏。
“小七,进了城门便是南平县了。”说话的是红绸,正是此次随行的四人之一。
叶七,正是路问君给落西安排的身份。约莫一年前,苍茫山上有一个老者挖出一个宝藏,每件珍宝皆是价值连城,一部分还是前朝珍品。这位老者年已古稀,一直归隐山中默默无闻。如今发此横财,立即轰动一时。
可惜他无福消受,不久后就病逝了。只留下一子,这一子,年仅十余岁,正是叶七。
所以,落西现在的身份,任人怎么去查,都是暴发户的儿子,还是老来得子的那种。
落西束起长发,一身中性装扮,特意描粗的眉,让人一看倒觉得像是个十二三岁的粉嫩公子哥儿。
只是一开口,声若莺啼,别人便知是女子了。落西从马车窗子钻了出来,连鞋也没套上,整个人挂在马车上。马车乍一看低调不显眼,仔细看便能看出与众不同,正是落西所设计的。
前面的城墙,倒有几分壮观。
石块层层垒起的城墙经过岁月的洗涤显得沧桑古朴,此时城门大开,正值人流时分,百姓间你来我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城门之上雕刻着几个落笔雄厚的镀金大字:南平县。懒懒的夕阳斜斜照在上面,泛着一层浅浅的金光。
落西回过头,只见身后彩霞绚烂若水彩画般,落日红橙红橙的,像极了那日她吃的蛋黄。偶有三五倦鸟结群归巢。
落西心情很是愉快,钻进了马车。
马车内只有红拂红绸二人,外面赶车的是朋朋和丁满。二人很是郁闷,主子给他们起了这两个名字,不知是何意。
“丁满,你查好了吧?明晚成亲吗?我们去柳府还要多久?”落西在马车里面问道。
被唤丁满的男子生得短小精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恭敬回道:“是的,属……我已经查好,明晚成亲,距离柳府约小半时辰能到。”
这个主子,真是奇怪,没有尊卑之分,不让他们自称属下或奴才,还让他们直呼其名。
看似柔弱,却也会些三脚猫功夫。平日言行举止既不扭扭捏捏,也不觉得落落大方。倒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但看似粗鲁却无一分鄙俗,反而有些风流随性的姿态。
他们不知,落西这身功夫,原本是他们的部主,鲁恕教的。
只是落西性子百变,懒散随和惯了,鲁恕那些地狱式的训练哪里受得了。
鲁恕碍于落西身份无法发作,后让金字辈的暗卫来教她。
但落西确实不是习武的料,虽有心认真学,但习武何其艰辛,时有偷懒耍赖。那四个暗卫叫苦不迭,主子不练基本功,他们也没办法。结果就成就了落西这身东不成西不就的三脚猫功夫,虽练不得内力,但也能对付几个流氓地痞。
再看看丁满旁边的朋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