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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起身,握住蓝兮的手不放,一步一步绕过桌子站到他的身前,低下头眯着眼看他。半晌不说一句话。
蓝兮仰脸与她对望一阵,终还是被她那奇怪的眼光看得有些心慌,晃了晃她的手:“怎么了?”
常欢蓦地睁大了眼睛,撇撇嘴作泫然欲泣状,感动道:“师傅你对我真好。”
蓝兮倏地放了心,舒了口气道:“你这丫头……”
常欢提提裙子,毫不迟疑坐上蓝兮的腿,双手抱住他脖子嘟嘴道:“无论我怎样,你都陪我是不是?你不是哄我的吧?”
蓝兮轻颤了下,扶住她的腰道:“你又想说什么?”
常欢一扫方才面上郁色,笑嘻嘻地趴向蓝兮耳边,轻道:“我想说,如果有一天我要是嫁了人,师傅还陪着我不?”
蓝兮一滞,慌忙将常欢的脑袋扳过:“嫁人?嫁给谁?”
常欢双腿倒腾着踢来踢去,无所谓道:“谁想娶我我就嫁给谁。”
蓝兮嗔她一眼:“又胡说八道。”
常欢哼了一声,皱着鼻子用力抵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才没胡说!我说了几次要嫁给你,你总是不搭理,看来你是不想娶我的。那我就看看还有谁想娶喽。”
蓝兮结舌:“你…你小小年纪…怎能就想着嫁人!”
常欢的手在蓝兮颈后摸来摸去:“小小年纪?我都十八了,好多姑娘家这个年纪都嫁了人,我为什么不能想?”
蓝兮被她摸得面热心跳,压坐在他身上也不老实,调皮的双腿来回打着晃,更是引动身周时时窜上震颤,半晌答不出话来。
常欢见他不语,脸上泛了红意,心里一阵窃喜,身子愈发依偎过去,口中又道:“你说啊,我嫁给你好不好?”
蓝兮强忍着燥意,勉强道:“以后…再说。”
常欢抱着他脑袋,将唇欺近,低道:“什么时候再说?”
唇瓣诱惑在前,蓝兮喘息越来越粗,双手环了她整个腰身,忍不住抬头触了触她的唇,“以后。”
常欢不满意这个答案,脑袋仍抵着他的,手滑下胸前,寻了衫襟空隙探将进去,不比在那宫里乱摸一通,缓缓的,柔柔的抚上他滚烫的胸肌,明显感到蓝兮身体抖了一下,抿唇忍住笑意,先在锁骨处摩挲着,嘴唇递近,哼道:“师傅…”
蓝兮手下一紧,张口噙住樱唇,两人软舌相接,立刻缠绕不休。常欢的手离开锁骨向下探索,衫扣未解,滑动不甚顺畅,掌心左右抚摸着轻轻向下,腕掌便碰到了一粒软豆。
听得蓝兮“嗯”的溢出一声浅吟,常欢直觉骨头都要软了去,再也不顾衫扣碍事,斜了身子吸吮着他的唇舌,倒扣了手指直摸上那柔软一粒,两指一撩,又听到那销魂呻吟,常欢离唇之时,蓝兮已绯红满脸,气息急迫,两手不再环腰,顺身抚向常欢前胸。
常欢蹭着他的脸挪到他耳边,柔声惑道:“师傅啊,以后…到底是几时?”
蓝兮情动意迷,闭上双眼,感觉自己手下的柔软饱满仿佛占满了整个身心,断声道:“你…你哥好了…好了之后。”
软豆上撩摸的手指一顿,常欢呆住,半晌轻轻抽出手来,按下了蓝兮的手。
蓝兮直觉意犹未尽,猛地埋首在她肩上,用了好大一气才平了呼吸,再抬眼时,就见常欢目光黯下,心知她又想起了哥哥。不禁怜惜地紧搂了搂她:“会好的,你要相信。”
常欢点头,哀道:“我当然相信…可是他那样躺着…大夫说除非神仙下凡,我不知道还能想什么办法。”
听到此话,蓝兮蓦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看着常欢的侧脸,犹豫又犹豫,终于还是开口道:“欢儿,其实…其实师傅想跟你说,你哥的病…也并非全无生机。”
常欢一震,急转头道:“那是怎样?”
蓝兮顿了顿:“我知道一个人。他或许有法。”
“谁?”
“牛谷神医。”
常欢眼睛一亮,叫道:“神医?是很厉害的神医?”
蓝兮颔首:“应是有些道行,传闻其有起死回生妙法,在人断息一日后仍能将人救活。”
“真的?他在哪里?”
“据说住在青州牛谷县。”
常欢激动起身:“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带我哥前去寻他。”
蓝兮摇头:“你哥现在身子极弱,不能移动,前去青州一路奔波恐有危 3ǔ。cōm险。”
“那我去,去把那神医请到京城来。”
“他…他这人不太好请。”
常欢一拍桌子:“花多少银子都行,我还有几千两,难道不够?”
“此人脾气古怪,看病不收银子。”
常欢瞪眼:“不收银子,那要怎样?要我给他下跪磕头也行!”
蓝兮看她急切模样,叹了口气道:“也罢!不管怎样,还是去试一试的好。”
“对对!”常欢兴奋起来,“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啊,那我哥有救了,师傅我们明天就去青州!”
蓝兮迟疑一阵,为难道:“我…恐是不能去。”
常欢讶异:“为何?”
蓝兮低咳了几声,抬手按了按额头,尴尬道:“那神医名叫蓝如意。”
常欢不明所以:“他叫张如意李如意蓝如意,跟治病又有何关系?”
蓝兮眨眨眼未语,常欢同眨巴眼,倏地反应过来,惊道:“也姓蓝?”
蓝兮点头。
“蓝…如意?师傅你娘闺名不是叫…蓝…”
“蓝茹心。”
“他是你…他是你的…”
“舅舅。”
常欢愣怔半晌,扑哧笑了:“那更好了,是师傅你家亲戚啊!你出马去请,一定请得来!”
蓝兮无奈摇头:“这个亲戚…有些难认。”
伤月心意
常欢十分不解:“既是师傅你的亲舅舅,怎会难认?”
蓝兮道:“幼年时候,我娘曾带我去寻过他一次,在那牛谷逗留数日,他始终不肯现身,娘道他有心结,但详因为何我并不知晓。十年前娘重病时想见他最后一面,我再次去牛谷寻他,正与他碰个正着,未待我说明来意,他已雷霆大怒将我赶走,道他无蓝茹心此妹无蓝兮此甥,并道若再见我,定要向我下毒。”
常欢愕然张大嘴巴:“他…他是你亲舅舅吗?下毒这么无情的话也说得出口?”
蓝兮无奈:“我那时也是年少气傲,见他无礼便顶了几句拂袖而去,回山劝娘莫再想与之亲近,可我能看出娘她并不开心。”
“可知因何原因这样憎恨你娘?”
“不知,我觉其无情,对其颇感不屑,娘却让我莫记恨他,道其是有苦衷的,却到死也没有说出那苦衷究竟为何。”
常欢愣了半晌,哈哈笑了起来:“师傅啊,你竟还有个牛脾气的舅舅,人家都说外甥似舅,你的脾气可一点也不像他,不知道长得像不像呢?”
蓝兮嗔她一眼:“说这些无用,总之我是不能再去,倒不是怕他下毒,只怕他心里存着芥蒂,我去了他更不会给你哥医治。”
常欢情绪高涨{网,上前如蓝兮常掐她的那般捏了捏蓝兮的脸:“笨师傅!你带我去嘛,不要让他见到你就好了。”
蓝兮哼了一声:“要我躲着?我若陪你同去,就定要向他问清前因,娘临终前还在念着他,他却这般无情,不见他便罢,见了他我绝按捺不住。”
常欢咧嘴嘿嘿直乐,双手捧着蓝兮的脸道:“师傅你这话说的,真像小孩子。见就见喽,怎么说也是舅舅,我不信他真这么无情,想是原先和你娘有些旧结吧,说开了便也是了,一家人之间哪有记一辈子仇的。”
蓝兮还在犹豫:“只怕我去了会适得其反…”
常欢一把拉起他:“好吧好吧!你不去我再想办法,先去睡觉,明天再说。”
翌日,蓝兮起了个大早,昨夜想了一晚,觉得常欢说得也有道理,自从娘亲带他上了千山,几乎与蓝家已断绝了往来,他甚至不知道蓝家除了娘亲和那蓝如意外是否还有别人。年少不懂事时说了几句轻狂言语,低头认个错也罢,毕竟是姓蓝,毕竟是己亲舅,若真能化解了所谓的矛盾,对娘亲在天之灵是一种告慰,对谭傲治病一事或许也有好处。
常欢房门虚掩,蓝兮推门见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但内里无人。心道她是去了吃早饭,慢悠踏下楼阶,听见常欢咯咯脆笑响在客栈门口。蓝兮走去门边一瞧,门前台阶下停了马车,黑衣韩端抱臂坐在车上,常欢站在一边拍着车架,边笑边道:“怎么样?愿不愿意?”
韩端不置可否的歪了歪脑袋。常欢抓着马鞭对着他的后背轻抽了下:“不愿就算,我自己去。”
韩端浅露笑意:“怎突然想去那处?”
常欢挑眉:“还不是被你说的,我想看看那四季如春的地方究竟什么模样。”
“欢儿。”蓝兮步下阶来,“韩公子何事?”
韩端冲他抱个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