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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贵妃的不满挂在脸上,琳妃的不满写在眼中,唯有皇后,只是那么端然的笑着。
我落座之后,故意问道:“怎么不见诚妃?”
众人脸上神色都滞了一下,皇后不说话,只拿眼审视我。
丽贵妃纳闷的说:“诚妃被禁足一个月了,你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上官离影自那件事之后,就被皇甫天辰禁足,并且搬出了烟华宫,在一个偏僻的小宫殿里思过。
但我口中却说:“哦,禁足了?不知所为何事?”
“蓝贵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丽贵妃皱眉看着我。
“难道她也和我一样,冒犯了皇后娘娘?”我故意问道。
当日我被打板子,烟华宫围观的宫嫔不少,且有其他宫殿的人也跑过去看热闹。当时地上躺着云长歌,众人估计都知道是因为男人。
但这种事传出去属于宫闱丑闻,因此皇帝皇后对外说,我被罚是因为以下犯上,那些围观的嫔妃估计也被暗示不许乱说,事情的真相于是没人追究。
但是别人不知道,我们几个当事人是知道的。
我现在这么问,当然是故意。
皇后之死
丽贵妃见我这么说,脸上写满疑惑,也不说话了。
这时皇后淡淡开口:“确实如此。诚妃目无本宫,皇上禁足以示惩戒,蓝贵妃,怎么你有意见?”
我在座位上微微欠身:“嫔妾自然不敢有意见,禁足是小,拿板子往死里打才是可怕。”
皇后眼眸微抬,审度的看我,我也与她对视。
于是我们两人相视而笑。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一室暗潮汹涌。
我们齐齐起身,迎出宫去接驾。
此时月亮已经越过柳梢,天空一片暗蓝色的澄澈,秋风袭来,说不出的凉爽。
皇甫天辰一身玄色长袍,踏着月色翩然而来,宽袍广袖,风度无双。
我们站在宫道两边,口呼“万岁”行礼,他挥手让我们平身,只单单走近我身前,伸手将我扶起。
我眼眸扫过众人,看到无数张嫉妒的脸。
他携着我走进殿门,皇后反而落在了后面。
殿中乐师开始奏乐,丝丝管弦,衬托出无尽的繁华。
像两年前那次盛大的宫宴一样,皇甫天辰携我坐在主位,皇后侧座相陪。
我站起身说道:“皇上,臣妾不敢坐在这里。”
皇后之死
“为何?”他明知故问。
我瞟一眼皇后:“臣妾上次死里逃生,从此再也不敢冒犯皇后凤仪。这位置还是皇后来坐吧。”
皇甫天辰嘴角勾起,只拿眼扫视我和皇后。
我倒是没所谓,皇后撑不住他的扫视,走上前微笑说道:“蓝贵妃只管坐,这是皇上的格外恩宠。”
我追问:“皇后娘娘不会生气吗?”
她保持着微笑:“自然不会。”
我句句紧逼:“面上虽然不会,可心里不知道会不会,万一您记在心中,以后寻个机会惩治嫔妾,嫔妾只怕吃不消。”
殿中众人都感觉到了我们这边的剑拔弩张,纷纷停了闲聊看过来。
皇后果然是身经百战,此时也不恼怒,依旧笑着说:“本宫向来心胸宽广,明辨是非,蓝贵妃多虑了。”
我点头:“哦,原来是心胸宽广,所以才把我打个半死。若不是皇上及时赶去,恐怕您已经把我打死了。想起来真是后怕,万一您心胸狭窄,我估计要死个十七八回了,还不一定够呢。”
皇后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但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了,真正的皮笑肉不笑。
她说:“蓝贵妃,中秋合宫团圆之际,说太多笑话只怕耽误了大家时间。”
我接口说:“合宫团圆,说几个笑话正是应时应景,只不过我资历尚浅,说的不好笑。要不,皇后娘娘说一个?”
皇后之死
皇后脸上笑意渐渐收敛,气氛沉闷。
皇甫天辰拉了我的手:“坐就坐,哪里来这么多话。”
我顺势坐下,笑着对皇后说:“娘娘,您不坐?”说完也不管她,从果盘中摘一枚水晶葡萄,送进皇甫天辰嘴里。
他欣然张口接住,搂住我。
我不知道他为何还对我这样亲密,但也不需要知道,我只要尽情表现自己受宠就好了。
气死她们,也吓死她们。
她们打我的时候,估计没有想到,我还有翻身的一天。
推杯换盏,歌舞升平,晚宴渐渐进入佳境。
我笑着说:“皇后娘娘,您还没给皇上斟酒呢。你不动,底下的人不好意思动。”
其实我已经给皇甫天辰倒了好几杯酒了。果然,皇后听了有些恼怒,但一闪而过。
她拿着酒杯走上前,笑着说:“皇上可愿意饮臣妾一杯酒?”
皇甫天辰不置可否,我将他的酒杯递到皇后眼前。
她凌厉的看我一眼,按住怒火斟满了杯子。
我站起欠身:“谢了。”然后将酒杯拿回来,不过泼泼洒洒的,溅了一桌子,放到皇甫天辰面前时只剩下一半了。
皇后终于挂不住了,脸上有些愠怒。
我暗暗发狠,你只管怒,一会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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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之死
我将自己的酒杯也举到皇后面前,笑嘻嘻的说:“皇后娘娘,嫔妾也讨您一杯酒喝。”
皇后脸上的愠怒更明显了。
见她不答话也不倒酒,我故意装作恍然大悟:“哎呀,娘娘,您是不是误会了?嫔妾可没有拿您当倒酒宫女使唤的意思。”
我的语气,特别像丽贵妃和琳妃她们找茬的时候。
耳濡目染多了,我无师自通。
皇后盯紧了我,挤出一丝笑容:“是么?”
我回答说:“当然了。嫔妾是想沾沾您的福气,和您讨赏。”
皇甫天辰不着痕迹的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