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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帮着小红亲手为我整理东西,特意理出一包首饰叫小红稍过来,
知道我不喜欢顶着戴着,但在宫里上下打点比较方便。
此外就没有留下什么话,也没有书信。
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小红,一凡当真什么话都没捎?”会不会是你没留神?听漏了?
“绝对没有!”小红有点儿委屈。
“他还好吗?”半月不见,不知在忙些什么。”
“刚回到王府,姑爷就来了,应该是很关心小姐的。”小红使劲回忆,“他好像知道皇后的懿旨……亲自安排大家打包,亲手替小姐包首饰,好专注,好感动……”回神啦~
“小红,你说他……会不会有点儿喜欢我?”这个——我没有经验,人家所谓缠缠绵绵、生死相许的爱情,似乎很遥远。
“小姐,姑爷怎么想都没关系。老爷说了,只要小姐喜欢就行!”
小红,有些事情,只能闷在心里偷偷乐,说出来就不灵了~
可怜的一凡,七尺男儿像礼物一样被送来送去,
会不会委屈?
会不会觉得没有自尊?
会不会恨我毁了他的名声?
即使有,只怕也忍在心底吧,
我暗暗决定对他好点儿。
“小红,”犹豫片刻,“他当真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问我在宫里过得如何?”
“小姐——”
如花,您烦不烦?
我仔细翻看着那些首饰,都是身边的东西,除了一个小小的玉石戒指之外。
挑出戒指,对着光仔细看了一会儿,
蓝田好玉,复杂的纹饰、精湛的手工,没有什么特别,
和其他首饰一样,都是绝对配得上郡主身份的寻常饰物,
但是夹杂在我熟悉的饰品中间,就有些不大寻常。
我不能决断,干脆拿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有备无患。
他没有交代片言只语,叫我多少有些懊恼。
虽然谈不上爱情,但是这样的漠然,考验我着们刚刚建立起来的脆弱信任。
我承认自己从来就看不懂他,回顾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都是我在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地妄加评论。
直到跟随他学习了很久才发现,我哪有资格作那些评论,
明明我才是所有人里最小白的那一只。
那么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难道婚姻真的只是结两姓之好吗?
我又真的能够入乡随俗,接受这样的婚姻吗?
可是我知道,自己定会接受这段婚姻。
因为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而接受的理由却有无数!
偌大的京城暗流涌动,
身边真需要一个凡事一起商量的人,
不得不佩服爹爹的深谋远虑与精心安排。
想起爹爹的托付,想起一凡上京一路的循循善诱与敦敦引导,
也许我早就开始信任你了!
不犯琼瑶了,不要激动,冷静想想,到底为什么小凡老师没有任何交代和嘱托?
以他的谨慎和细心,此举必有用意,说不定就是给我的小小考试!
回放案情:当日匆匆进宫,一别半月,发生了这么多事,为什么没有任何交代?
虽然未婚夫妇私相授受有违礼教,但是连一句“平安”或者“保重”之类的废话也没有叫小红带到,
到底是忘了,还是刻意为之?
我掏出戒指又仔细看了一眼,难道一切只是为了把这个戒指交给我?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吗?
原来还是个害羞的家伙!
不觉心中一甜!
如花,您又错了!
不速之客
据说有一种鸟,它没有脚,
在云中飞,在风中睡
一生只落地一次
……
象在枯瘦和寂寞之后
放声哭泣的梅花
——Timefly
我很好奇一凡的身世,各种八卦拼凑起来,大致猜出了前因后果,
这时反倒后悔不应该知道这一切。
一凡的身世相当凄惨。
他母亲本是通房的大丫头,从小和封家少爷一起养大。
封少爷高攀相府千金,夫人好妒,遣走他房里的丫头都换成了小厮。
一凡的母亲,那个没有名姓,被人唤作小四的年轻姑娘,
因为签的是卖身契,也就顺理成章地转卖给了人牙子,出府不久才发现怀了身孕。
不要以为这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少爷丫头爱情悲剧,历史不是电视剧,
古代的通房丫头本来就是半个妾,甚至连妾也不如。
如果怀孕了,最好的情形是扶上来做小妾,但是大部分丫头都没有这个福分,
生下来的私生子不可能纳入宗谱,是最没有身份的下人。
北京那一带还流传着这样骂人的话“丫头养的”,或者简称为“丫挺的”,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一凡,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便出生于这种尴尬的身份。
人牙子发现小四怀孕了,越发急着脱手,终于被卖到了襄北王府。
王府为什么会买怀孕的妇人?
很简单,为刚怀孕的王妃和未来的小郡主准备奶娘。
不久,一凡出生在西京的襄北王府,
可惜小四还没有来得及给儿子和未来的小主人喂上一口奶就难产而死,
临死时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儿子认祖归宗。
小婴儿在王府住了几个月,因为王妃很喜欢那个粉嫩嫩的小家伙,甚至还打算留在府里给自己的孩子做个玩伴。
然而,善良的王妃也没能熬下来,丢下刚出生的女儿就去了。
王爷悲痛欲绝,扶灵柩往葬襄北,带走了刚出生的女儿,而把相府的弃儿归还了相府。
相爷摄于夫人之威没有纳妾,所以相府里这样的孩子似乎不止一凡一人,
不过一凡是唯一得到身份的幸运儿,大概也是王爷的面子。
故事里我的爹娘充当着救世主一般的光辉形象,却也不能抹杀我心底沉沉的哀伤。
如果我不是穿越在王府,而是附身于普通的平民女子,
估计无论怎样天纵奇才,也很难改变被奴役的命运。
这个时代,身份是维持整个政治体制稳定的基石。
然而就连这样的基石和体制,也会在千年后一朝崩溃;
然而这种制度破灭之后,中国人依然过着不平等的生活,而且迅速习惯了性别、*網收集整理经济和官僚权力带来的各种新的不平等。
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庞大的历史画卷中,任何帝王将相都没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无精打采地捂着小煤炉上的蒸饺,我还沉浸在哀叹之中,突然听到了小华脆脆的声音:
“姑姑,蒸好了吗?”
回回神,看到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盯着我,仿佛我就是那只熟透的蒸饺。
小华早就丢开了功课,趴在我腿边数数,等着饺子蒸熟。
我赶紧端开蒸笼,水已经烧干了,估计蒸过头了。
真不该胡思乱想,每次心情不好、精力不够集中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一定很难吃,百试不爽。
我手忙脚乱的熄火、装盘、摆在小华面前。
果然,小华吃了几个就说太干了,而且有点苦,怎么不肯再吃了,
失望地跑到一边继续温习太傅留的作业,说是下午父皇要考校功课。
我心里对蒸坏的饺子充满了歉意:对不起,又糟蹋粮食了。
尝了一个,确实有点苦涩。
饺子里面包的是剁碎的青菜馅,非常健康的小食,
可是大概蒸过了头,味道有一些泛苦。
这么多蒸坏的饺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正踌躇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什么好吃的?”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走进了东宫的小厅,
小华一看到来人就跳了起来,扔下书,往那人怀里扑去,
一边甜甜地喊“皇叔”,一边从那人怀里熟络地摸出了一个小包裹。
包裹打开,都是民间的小孩子玩意儿,小人书、竹蜻蜓,
还有一个鸡啄米的玩具,晃一晃,四只小鸡就围着一个圆盘啄米。
小华拿着包裹,蹲在矮几边钻研那个鸡啄米去了。
那位皇叔看到桌上的蒸饺,一点儿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吃起来。
我呆住了,脑子里飞快地搜索,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熙王月无沙,小太子继位最大的敌人,
当今皇上唯一的兄弟,封在富庶的江南之地作个闲散王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也上京了,
我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果然神出鬼没。
“熙王爷……”
“叫无沙哥哥吧,小时候是哪个小麻雀追在我屁股后面,无沙哥哥、无沙哥哥,叫得甜滋滋地,现在长大了,变漂亮了,就不认人了?”
我无语了。
无沙吃了个饺子,一怔,却没有停筷子,又吃了一个,
细嚼慢咽,又是一个。
我想告诉他,那些都是蒸坏的饺子,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何必那么在意别人呢,反正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好像过了很久,他才抬头对我说:’
“早就听说皇妹手艺不错,原来如此。”
说着又夹了一个。
够嚣张,够肆无忌惮,一点面子都不给,
真是个宠坏了的孩子。
我只好低头做羞涩状,心中暗想:
那你还吃?自虐呢?
不过被他这么一搅和,先前思考一凡母亲的故事时的纠结难受,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