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杜松子”,我没有看酒水单便说。
“这酒很烈的。”那个样貌英俊的服务生善意的提醒我。
我笑笑,把钱放到酒水单上。递还给他。
“不用找了”,我喜欢有良心的夜店服务生,每次遇到摆明着要小费的那种二皮脸服务生,我是打死都不给的。
“谢谢。”他识趣的走开。很快,一杯杜松子送到了我的面前,还有一小碟鱿鱼丝。
“送你的。”他小声道,很快走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挺温暖的。女孩子就是这样,一碟鱿鱼丝也可以被收买,即便我刚刚给他的小费可以买不少碟,笑。
我知道来这里的女孩子,很少有人点杜松子的。
可我看不起那些点鸡尾酒的女孩子,不能喝酒来什么夜店,在家看电视做你的贞洁烈女不是更好。
每当看到她们为了跟男人撒娇,烟视媚行的喝一杯充斥着大量果汁的鸡尾酒,还做出不胜酒力的样子来,我就要笑场。
慵懒的慢摇,暧昧的灯光,喧嚣的人声,以及人们脸上暧昧的表情,把这个地方彰显的无比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眼看着BABY的人逐渐的增多,我继续打猴子的电话,现在成了暂时无法接通。
我耐着性子继续等,百无聊赖的点上一根中华。
我爱抽中华,虽然无数次被人提醒,这是爷们儿抽的烟。可谁规定女的不能抽,妇女都能顶半边天了,抽个烟咋了。
三
半小时后,我已然等的不耐烦,再次打给猴子,传来的却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心中升腾起被耍的不快,当即想把手机丢出去,砸死那个在舞池里冲我挤眉弄眼的秃头男。但想到平时猴子的为人,以及手机是自己花钱买的,也就想,既来之,则安之,继续等得了。
这时,有一个男人从左侧走到我的身边来,问说,“小姐,旁边有人吗?”
那是一个不怎么年轻的声音,我头也没抬,就回答他说,“有人,我朋友等等就来。”
这种老旧的搭讪方式,我每次来,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他们不烦,我都烦。
“那我就先坐,等你朋友来了,我就走,好不好?”那声音笑着讲。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又独一人占了一个四人位,已然没有什么理由讲不好,便点了点头。
“我请你喝酒吧”,他刚坐下,就说。
我抬头看他,一张不再年轻了的脸,约莫应该三十岁末了,虽然保养的应该不错,可是依旧有中年人的气息飘出来。
“不用,我自己有钱喝酒”,我冷冷的答他,十分处女。我可不是那种一杯酒就能被人骗电话的廉价女生。
“哈哈,就凭你这话,我就一定得请你喝”,他笑起来,很豪迈,有种不可拒绝的气势。
没等我接话,他就招手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一瓶轩尼诗。
恩,竟然没有点老土的芝华士,我心想,默默的给他加了几分。
人家都点了,我再推脱,就恶心了。
而且,猴子还没来,我一个人也无聊,有个讲话的人也好。
我跟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结果聊得也蛮开心。中途他接电话,是个小灵通。
恩,这个大叔追女生还真是下血本,用着小灵通,点起酒来却也不含糊,走的时候给他一半的酒钱好了。 我心想。
时间差不多一点,整个BABY满是香水和汗水的味道,城市动物们开始卸下面罩,谈回你家还是我家,猴子的电话也终于打来。
我接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威胁杀他全家,强奸他的狗,可还没等开口,就听到猴子用有气无力霜打了似的声音说,“莉香,我跟赛宁在钱柜呢,三零八,你过来救场吧,我都要死了。”
听着猴子的可怜声儿,我顿时怒气全消,知道这两个冤家肯定出事儿了。
一股豪气冲上心头,我彪悍的女侠状道,“我现在就过去,等着我。”
挂掉电话,我起身,从包里拿了四百块出来,递给给那位大叔说,“我得走了,这是我的那份酒钱。”
他死活不肯要,我就把钱丢在桌上,没心没肺的敬个礼,说,“老师再见!”,而后迅速的闪了人。
四
没想到他的腿脚也很麻利,竟然紧跟着我出来,说“你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了”,我淡淡说,接着招手拦车。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走开,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那天也巧了,全北京的出租车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五分钟过去了,我一辆车都没有拦到,这让我差点儿当场暴走,几欲化身刘翔跑到钱柜。
“我送你吧,我开车来的。”他再次开口。
我心里着急猴子那边的事儿,眼看着打车无望,便只能略带尴尬的点点头,赠送他一个阳光少女的微笑,挠挠头说,“今儿还真怪了,人品出问题了,哈。麻烦你了,送我去雍和宫的钱柜,有机会请你吃饭。”
“你站这儿等我,我开车去。”他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背影很潇洒。
我就在路边等着,看着满目的坏男人和傻女人,玩儿角色扮演游戏。
几分钟后,一辆BMW 760缓缓的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被雷到。
心说,难道这位大叔是个司机?
二
一
车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我一时愣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
那大叔就笑道:“上来啊!”
我也一笑,缓缓跨进车去。
他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我微微的侧脸望向窗外,看到京城的灯红酒绿,想到自己的孤身影单,不禁略微自怜起来。
按下电动窗,风吹进来,虽是仲夏,但午夜的风,依旧是凉。
我又点上烟。抽一口。风把我的头发吹乱,我闻到自己头发的香气,很便宜的伊卡璐,用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舍得换。
“女孩子还是不要抽太多烟的好。”他认真的开着车,目视前方,嘴角略带笑意的讲。
“不介意我抽吧?介意我就掐掉。”我忽然意识到在别人车上抽烟有点儿不礼貌,于是赶紧深深吸一口,准备丢掉。
“不不不,当然不介意”他赶紧说,声音中夹带了温柔,“你刚喝了酒,又抽烟,身体受不了吧。”
我心底莫名柔软,但脾气强硬惯了,便只淡淡的回答。
“无所谓的。”
听我这样答,他也就绅士样的笑笑,不再讲话。
二
车子奔驰在东三环路上,车内的空气很安静,这时间的车辆难得的稀少,望着寂寥的路灯,北京恍若一个空城。
我顺手打开车载收音机。只听广播电台那个声音很贱的主持人,缓缓说道。
“在这样的深夜,不知你跟谁在一起,听这首歌,林忆莲,失踪。”
接着,林忆莲无比城市女子的声音传出。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我瞬间就被这歌击中了,心里一紧,烧灼样的难过。
狠狠抽一口烟,我也随着淡淡唱。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却发现自己也不够诚恳……”
“这么老的歌,你也听过?这可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歌。”他问道。
“我这人比较复古,还会唱京剧呢,比你们那个年代的歌老吧?”我逗他,不过京剧倒是因为妈妈的关系,真的会几段。
“哈哈,有机会你登台我给你捧场去。”
“估计这个比较难,我连业余爱好者都算不上,那么多专业学京剧的,都登不了台,更甭说我了。”
“这可不一定,我看好你!”
“谢谢这位大爷给脸!”
“哈哈哈”,他爽朗的笑了起来。
三
钱柜很快就到了。他把车子停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也不开车门。
我心里一惊,想说不是遇到坏人了吧,难道要耍流氓么。
接着又宽心,想说坏人要犯罪也肯定往郊区方向开,搁钱柜门口开着BMW使坏倒也是不太可能。
于是也便不动声色,笑同他讲说。
“对了,忘记付车钱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包里伸手拿钱包。
“打我脸呢是吧,哈哈,留个电话给我吧,改天我去找你听京剧去。”
“为什么要给你啊?”
“这个……为了弘扬振兴祖国的传统文化行不行?”
这一句话把我逗乐了,心说有个有钱的朋友在北京也是有益无害的,我喝了人家的酒,坐了人家的车,人家要个电话都不给,实在是太给我们电影学院丢脸了,于是也便做豪放女状道:“拿你手机来。”
他伸手从衬衣口袋掏一手机出来,递给我,我一惊,竟然是VERTU的那款法拉利限量。
但我还是不动声色,十分贵族的在上面缓缓的按上我的号码,顺口问道。
“有这么好的手机,用小灵通干嘛,艰苦朴素啊?”
“不是,忆苦思甜。”
“一个意思嘛。”
我们都笑了。笑声回荡在空寂的钱柜门前,引得门童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