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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陈家小女的表情截然相反的重星此时正是一脸惊骇恐怖的表情,她瞪着那个风度翩翩,嚣张的男子,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颤颤巍巍得,哆哆嗦嗦得,举着右手摇摆不定得指着那男子,那仿佛见到鬼的样子,结结巴巴道,“二,二,二……姐……”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09 用生命写诗
重星一溜儿跑到正在和旁边钱家小姐说的正欢的重阳身边,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湖心亭外走去。重阳微恼,轻斥道,“你干什么?蹦兵跳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大姐,不是我干什么!你该看看二姐在干什么!”重星脱口而出,她自小被认作家里最会捣蛋惹事,事实上她惹的事也的确不少,但至少这些都是小事。哪里像二姐,要不一声不鸣,一鸣能吓死一片人!
“怎么回事?”重阳看到重星的表情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听他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才骇然朝那独树一帜的黑衣看去。看着那一身英气,身材修长,举手投足一派大气的男子,她不敢置信得问道,“这,这真是重月?”
“那明明就是二姐的声音!你仔细看他的脸,那是二姐,那真是二姐啊!”重星急得抓耳挠腮。
“她,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那样的话!”重阳也跟着为重月着急道,“她若是输了怎么办……”
“关三天小黑屋,赶出家门!”重星很顺溜得接过话茬,眼睛一下子变得亮亮的,颇为幸灾乐祸。这话是打小威胁自己的,只要自己一犯错,大姐都会这样说,今儿能把二姐拖下水,她会非常,非常乐意这么做的。
远处的比赛已经开始,重阳一颗心也揪了起来,望着远处默默等待结果,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每当禾嘉说出一个上句,重阳的心便高高提起,生怕重月答不出来。每当重月念出后句,她的心便落到实处,轻轻舒一口气。
这一刻,她忘了禾嘉是谁,只希望重月能够胜出。如果她输了,必然会连累整个重府。诬陷一个人盗诗是一项不小的罪名,而且又是对刚刚念出一首绝顶好诗的才子,这罪就更重了。
而且重月的名声也会被毁,这盐城再没有她出头的一日,没有一个男子会娶这样一个女子。她担心着她妹妹的名声,担心着整个重家的名声。
“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禾嘉脱口道。
祭月上前一步,“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禾嘉不禁后退一步。
祭月再上前一步,“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
“好!——”众人鼓掌。
“蘅若首春华,梧楸当夏翳。”禾嘉冷汗。
祭月一句一步,“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好!好!”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禾嘉心惊胆寒。
“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祭月款款吟道。你要景我给你景,你要情我给你情,你要愁思我便说愁,你要春光我便吟春!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
“跳波自相溅,白鹭惊复下!”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无赖夭桃面,平明露井东。”
“春风为开了,却似笑春风!”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禾嘉说一句,祭月跟一句。禾嘉说的心惊胆寒,祭月跟得举重若轻。明明是如此不出色的开头,却总是能有让人如此惊艳的后句。原本平淡无奇的诗句,却因为最后一句让人惊叹。不仅是诗中的感情,场面,她都能接的恰到好处,浑然天成。此等学问已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
禾嘉知道自己是真得遇到才子了,这眉目俊朗,看似毫无危险的男子,竟是要将自己生生憋屈死!每一首的上句,他的确都有下句,但他的下去和这男子一比,就是天和地,云和泥的区别!他后背一片湿濡,人也有些站不稳。
当祭月一句一步走到禾嘉面前时,禾嘉面无人色,苍白着一张脸死死瞪着祭月,怦得一下跌坐地上。他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通体是水。
看着如此可怜的禾嘉,祭月没有半点同情。连杀人都不眨一眼,习惯得和吃饭睡觉一样的祭月不会因为击败了这样一个弱小的人物而沾沾自喜。她从上往下俯视禾嘉,她不是要为自己扬名,为自己求一个名声,她只为了这些曾经跟随她,与她一同上战场,拼生死的兄弟求一个尊严!
不是每一个战士都有她这样的才华,他们通常和金铁牛一样,粗鲁,彪悍,目不识丁。但他们有一身热血,一身刚强,他们会跟随她风里来雨里去,为这大汉的昌盛繁华,拼出一身鲜血。却不似那些柔弱的书生,站在朝堂之上却妄图对边疆的他们指手画脚。
书生重名,她们重义!
金铁牛可以为了白羽的诗不管不顾得冲出来揭发,只为求一个真相。曾经身为统帅的她又如何能龟缩在一脚眼睁睁得看着自己手下受辱冤枉而无动于衷?所以,她站出来了,站出来给这个曾经同自己一起从生死边缘的烈火上淬炼出来的将士正名!
即使这诗不是白羽的,即使金铁牛只是闹了一个乌龙,但她依然会站出来。不管对错,为自己的手下据理力争,即使是真理她都要给它掰弯!
因为,她非常非常得护短。她的人只有她可以处罚,其他人?不好意思,请靠边站!
“你还敢说,那首诗是你写的吗?”祭月淡漠得望着坐在地上的禾嘉。
“是,是……”禾嘉对着祭月的目光瑟缩,害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祭月极其同情得几乎是好笑得看着这个可怜的卑微到泥土里的禾嘉,摇摇头,怅然一叹。转过头对着映着蓝天白云的宁静湖面缓缓道,“那我就给你说几首白羽的其他诗吧,也许能让你想起什么。”
那个秋天的晚上,夜凉如水,众将士打了一场大胜仗,簇着篝火谈笑风生。忽然白羽转头对着身边的祭月道,“我看着你忽然做了一首诗,你听听怎么样?”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征途人未还。但使陵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那年康城大征兵,望着千万如墨远山,看着脚下荒凉的潼关沙地,扶着一棵孤零零的瘦弱杨柳,白羽吟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潼门关。”
那年马蹄山下,九死一生,三十万大军损兵折将,死伤不计其数,也在那场大战中,他的腹部被狠狠砍了一刀,肠子都能清楚看到。他却一直在战场上大笑,始终跟随在她身后,想着昨夜大块吃肉将水当酒的豪气,对她即兴而念,“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祭月转身对着傻了的禾嘉道,“你真得明白诗中的感情吗?当你随口说出一首他的诗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每一首诗都是有故事的。每一首诗都是他血和泪的凝结?那是他用尽满腔热血和豪气写出的,他在用他的生命写诗。”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10 侍卫金铁牛
“好好好!我王某此生从未见到一个真正能将腐朽化为神奇的人。今日见到公子,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终我一生,怕也赶不上公子半分。”王秋实真心诚意道,他是彻彻底底被祭月折服了,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又长得如此丰神俊朗,这才是世间才子们真正应有的风采!“敢问,公子贵姓?”
“姓……重。”祭月顿了顿道,“单名一个月字。”
“原来是重月兄!”王秋实眼睛亮亮得看着祭月,打定主意日后要与此人多多结交。如果他肯对自己小小的指导一番,自己的水平定然能够突飞猛进。
祭月略一点头,表情淡淡,对着地上的禾嘉道,“离开吧,离开盐城。要不然,我见你一次,辱你一次!”
禾嘉听到祭月名字时稍稍皱了皱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一下子记不起来。他知道自己再也没资格在这盐城待下去,落魄得慢慢站起来,在众多鄙夷的目光中朝院外走去,他拱着背,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那些看自己的眼神看得真疼。
祭月的身边一下子围过来许多才子,他们像恶狼看到羔羊一般,七嘴八舌得问祭月,问她的年龄,婚配,籍贯,问她师承何处,哪里人士,读过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