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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又招手把老总管叫了回来,“记得,这次找些耐打的进来。”
一听这话,炎总管忍不住苦了脸,心想这下恐怕更招不到人了。
要人忍受堡主的坏脾气就已经很难了,还要找耐打的,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火堡大厅里,男男女女站成一排,全都低着头,不敢看着坐在主上的男人,除了站在最边边的湛初白例外。
她扎了两条小辫子,一身普通小姑娘的服饰,鹅黄色的布裙衬得她甜美可爱。
站在角落里仔细观察环境,最后把视线调回据说是火堡主人的男人上。
这男人壮硕魁梧的身材让人一眼生惧,五官看起来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黝黑的脸庞、坚硬的线条,眼角处还有一道疤痕,增加了不少威吓性。
不过这男人要是只有先天不足也就算了,他连后天都不愿意多照顾自己的外表一点。
下巴的点点胡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不修边幅,而他身上穿着的灰色长袍上一大片暗红,看起来像是经过一场杀戮……
总而言之,她的结论是──这个男人是个莽夫。
坐在上头的炎武郎占着地利之便看得一目了然,马上就发现一群人中看起来格外大胆的女娃。
打量着她那矮不隆咚的个子,还有一脸稚气未脱的脸蛋,他估计她顶多十一、二岁。
他从位子上起身走了下来,来到她面前,宏声询问,“女娃,我火堡找的是要能耐操耐打的下人,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此话一出,不只炎总管倒抽了一口气,一干新进下人也都倒抽了口气,胆小一点的还全身抖个不停。
“经验丰富”的炎总管心思一转,马上要人将大厅门口围住,就怕人都还没开始干活,就先被吓跑了。
“不,我没走错啊!”湛初白笑咪咪地回望着他。这个男人真好玩,明明知道大家都怕他,也不收敛一下自己的个性还有举止,若不是她天生胆子特别大,恐怕也要被他的外表还有超大的嗓门给吓到软脚了。
瞧!往她旁边看去的那一堆人,已经有一个直接趴地了呢!
第一次有女娃看到他不会放声大哭、昏倒什么的,让炎武郎觉得新鲜不已。
“娃儿,妳老实说,妳是不是家里过不去才让人给卖了?”
现在虽然不是乱世,但是许多困苦人家还是会因为养不起所以卖了孩子,只是,他这话一出顿时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么可爱白胖的孩子与其说她是被卖进来的,不如她更像哪个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千金。
被卖掉……她看起来有像那种受虐儿吗?
低下头,湛初白垂下了眼道:“我是自愿入堡来的,我爹娘死了,家里的亲戚欺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想要把我害死谋夺家产,我逃了出来,走到这里时没了盘缠,未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好碰上了堡中在招人,说这里有吃有住,还有银两可以拿,所以我就进来了。”
嗯,谎话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才不容易让人起疑,加上她纯真童稚的脸,说服力应该百分百了。
“原来如此。”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绍扬以外,全都接受了这个说法,炎武郎的眼神也露出怜悯之情。
绍扬挥开折扇看着她,心底忍不住起疑。
照她的说法,她也应该流浪一段时间了,但是身上的衣服却还是簇新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历经风霜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堡主,那我可以留下来了吗?”湛初白眨了眨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可──”炎武郎被她水汪汪的大眼给蛊惑,差点顺口答应她,猛然意识到她恐怕“不符资格”,硬生生的打住,还差点咬到舌头,“不行不行,妳做不久的。”
这娃儿一脸的细皮嫩肉,皮肤水嫩得像能够掐出水一样,这样的白净人儿哪能做什么下人的工作,如果要他说的话,她只适合乖乖地让人伺候,穿着漂亮的衣衫当大小姐。
这男人竟敢小看她?一抹不悦快速从湛初白眼底掠过。“我可以。”她坚持道。
不喜欢被违抗的他眉头皱了起来,“老子说不行就是不行!”
两人互瞪着彼此谁也不让谁,让一旁的炎总管看得又惊又喜。
惊的是,万一等一下堡主生起气来,不知道又会毁了几张桌椅;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一个不怕堡主的人了。
这下就算这个娃儿不是自愿留下来的、堡主是不是反对,他跪也要跪着求她留下来。
“堡主,既然这娃儿暂时没有地方可去,何不留她下来呢?我知道有个差事很适合她……”
那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不怕堡主,能够忍受他的坏脾气,他敢打包票这个娃儿绝对符合条件。
炎武郎不悦地看着他,“什么差事?”
堡里婢女的工作不脱挑水打扫或者煮菜洗衣,他不认为她做得来。
炎总管一改愁云惨雾的苦瓜一号表情,喜上眉梢的宣布答案──
“放心,堡主,这个差事她绝对做得来,那就是当堡主你的贴身丫鬟。”
夏日午后,南风徐徐吹来,火堡不时传来炎武郎狂吼的声音,而在他的房间里,却有个小人儿在他的床上睡得正香,这人正是上个月才刚被炎武郎收为贴身婢女的湛初白。
桌子旁有一个水桶,抹布拧干在桌上,刚晒好的衣服也收了进来,放在椅子上等将它一件件折好。
一练功完毕回到房里,一肚子火的炎武郎看到的就是一朵小茉莉躺在他床上酣睡的可爱模样。
他蓦地怔愣住了,看着这玉琢的人儿睡得深沉,不知该叫她还让她继续睡。
直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掩住那张细致的脸庞,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才是主子,而她是他的贴身婢女。
“给老子我起来!”他放声大吼。
被他这一吼,湛初白顿时被惊醒,猛地跳起身,惊愕地看着他冒着怒火的脸色,“你、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平时这时候不都在练功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房来了,害她偷睡午觉被抓包。
唉!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懒散的,刚进火堡时她也是很认真的打扫房间、折衣服,不过都要怪工作太简单了,举凡需要劳力的活,譬如打水让主子洗脸或者替他揣晚膳的工作,都有其他下人服务到好,她根本就不用动手。
就这样日子过得越来越清闲,她便忍不住发挥懒人本色,混水摸鱼起来。
唉~所以真的不是她要偷懒,而是这火堡里太怕她这个“敢死队”离开,将她宠得太过分了。
“什么你?我是妳主子!”炎武郎不悦地纠正,经过桌边时没注意脚下,大脚一踢,水桶应声而倒,里面的水也泼了他鞋子满是水,“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个混账将水桶提到这里来的?”
湛初白很机冷的闭上嘴不说话,以免那把火烧到她这里来。
她慢慢下了床,露出单纯的笑容望着他,“主子,抱歉了,方才一时睡昏了头,忘记称呼了……”
还睡昏了头呢!也只有这个不怕他的娃儿敢在他面前用这种借口,更怪的是他竟然也这样由着她,拿她没辙。
“妳!算了!”怒眼瞪着她,却在看见她一脸单纯的笑意,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脸庞,害他的怒火完全没有办法发作得起来,“帮我倒茶。”
“来了。”
“等等,还是叫人帮我打些水来,我要先净身。”扯了扯汗湿黏腻的衣衫,他不甚舒爽地紧皱着眉头。
“好!”咚咚跑到门边,随便抓了一个路过的仆人吩咐下去,湛初白连忙又跑了回来,看见房里男人的身影,冷不防倒抽了口气红了脸。
才不过一转头的工夫,这莽夫已经因为难以忍受身上的脏污,干脆自己脱起了衣服来,只剩下一件里裤。
她知道因为自己一张娃娃脸的关系,众人把她的年纪估得很小,但就算她年纪再小,怎么说也还是个女的吧!这莽夫就没有一点羞耻观念,稍微用点东西遮住身体吗?
“主子……你没穿衣服……”噢!她第一次说话结巴成这样。
他一脸奇怪的看着她,粗声粗气地道:“等一下我就要净身了,穿衣服做啥?这不是穿着裤子放屁吗?”多此一举。
这是什么话?湛初白气恼在心里。
只是以前所受的教育守则第一条,不能轻易展露自己的情绪,所以她没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继续扮演单纯的小婢女。
不能发火,她改由另一种方式说清楚。“可是主子……我是个女的。”
“女的?”炎武郎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嗤笑出声,“妳这小娃儿哪叫什么女人!所谓的女人就应该要有两伙大奶子和大屁股,像是葫芦那样的线条才像,妳想要当个女的再多吃几年白米饭长点肉吧!”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开黄腔,手还不停比画着动作。
这个……莽夫!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污辱,快速窜升的火气让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