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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镇长,我们吴书记一开始就特别叮咛和亲自把关,所有的收入都必须及时入帐,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说的收钱不开票、大头小尾、张冠李戴的现象……”
“凌主任,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依据,请你慎重考虑后再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说过的话是要负责的,你作为一个责任区主任,就算有问题也轮不到你头上。兄弟,其实你根本就犯不着替别人背黑锅,不要有顾忌嘛。戴所长,请你作好记录!”邓志明不耐烦地打断了凌子刚的陈述,象征性地用手帕纸抹了抹油光可鉴的前额。
“邓镇长,我不明白你所说的意思,我只知道也敢肯定,虹桥总支确实没有隐匿一分钱收入,这是事实。”凌子刚恨不得给那张虚伪可恶的“猪脸”迎头一记痛击,以泄心头之愤,这个卑鄙的小人、政治流氓,他带有明显的诱导倾向。不过他还是很快地平息了心中的狂乱,他要看清邓志明阴险毒辣的真正用心,气昏神迷,千万不能上了小人的当,干出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
“你敢肯定?”邓志明的目光阴沉了下来,开阔而毛发稀疏的前额,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竟然分泌出一层光亮的油脂、升腾起袅袅的热气,让他硕大的脑袋宛若一个烘烤中的大芋头。
“当然!”看来“对手”亡我之心不死,凌子刚清醒地意识到,此事决不会善罢甘休,今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绝对地耗上了,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敌方”的利剑早已高悬于自己的头顶,随时都会有砍下来的可能。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狭路相逢勇者胜,古代剑客们在与对手狭路相逢时;无论对手有多么强大;就算对方是天下第一剑客;明知不敌;也要亮出自己的宝剑;即使倒在对手的剑下;也虽败尤荣!凌子刚被一种从所未有的豪情所激荡。
“那好,请你解释一下这些东西。”邓志明将一叠东西撂在了桌面上,赫然是虹桥总支去年所有的开支凭证。
、第七十六章 人为刀俎(2)
百密尚有一疏,总支去年开支浩大,几十万的支出哪有那么的正规发票。一来是为了省钱往往在歌厅、按摩房、洗浴中心等娱乐场所消费后,不开正式发票,这样就能节省税金;二是有些暗帐(例如送给领导的节敬、年敬、发给支部书记们的特别津贴、领导及其家人生日喜庆的花费等)压根儿就不会有发票,那怎么办呢,就只好做假帐、“技术处理”,用打领条、干部巧立名目发补助、虚无举报奖和扩大食堂开支和亏损来冲抵“黑洞”,以往前任和同行也都是这样操作,财政并无异议,相当于默许了这种行为,难道这次情况有变,又怎么事前没有任何通知?凌子刚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虚报开支,当然是违反财经纪律的,一旦“坐实”恐怕吴韧和他一时半会儿也脱不了干系。
“总支机关干部每个月发200元的生活补助?”邓志明盯着凌子刚的似笑非笑。
“这不都审批了吗?”凌子刚并不直接回答邓志明,事实上这是假帐,是他和吴韧及别外一个副主任为了帐面平衡而虚列的支出项目,当时他和吴韧分别找干部们说明了情况,取得了一致的认同,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违心大家都在单据上签了字画了押。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对还是错,YESORNO。”邓志明满脸的严肃中藏着一丝狡黠,他娘的,假洋鬼子,真是满桶水不响,半桶水叮咚响。
“是!”凌子刚一咬牙,干脆认了,反正都签了字的,量他邓志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
“我再问你一次,你肯定?”
“肯定!”
“那好,我们就认真一回,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邓志明的胖手在他那宛若洗衣皂般大小的大哥大上按下一长串数字,键音清晰可闻,凌子刚用心地聆听,是一个BP机号码,凌子刚在心里默诵一遍,好像是总支一个干部的BP机,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出了内鬼!凌子刚就知道要坏事额头上不由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欲加之罪,何患无由,看来这是从头至尾有预谋、有计划的“政治陷害”。
“这张支部书记外出考察的差旅报销单也真实?”
“真实!”凌子刚这回是硬起脑壳斫了,统统都认了再说。
“凌主任,我这就看你不懂了,据我了解,虹桥总支在吴韧接手以来,从来不曾组织过支部书记外出考察过,又哪来的差旅开支?”
“钱反正是用了。”凌子刚口中蹦出这句话时,他明白今天是没完没了了,人家完全是在有意识、有目的地整人,而自己应该和他们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根本就够不成对他们尤其是邓志明的威胁,平素也没有什么过节,排除这两种可能,看来他们要对付那就只有一个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吴总—吴韧,出于政治上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某种私愤。士为知己者死,凌子刚心中充满了愤慨,自己和吴韧是一条战壕里的亲密战友,又对他有知遇之恩,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看来不组织反击已经是不行了,越迁就就越被动,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在这里喝断他们,保护吴韧,以报其知遇之恩,而对手绝非等闲之辈,也许自己和如狼似虎的邓志明的梁子从此也就结下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凌子刚心中充满了悲壮的情感,而此时吴韧内心的担忧也绝不亚于凌子刚,他不时看看时钟,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而凌子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息全无。
、第七十七章 天下无敌(1)
“钱反正是用了。”凌子刚口中蹦出这句话时,他明白今天算是没完没了了,人家完全是在有意识、有目的地整人,而自己应该和他们是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根本就够不成对他们尤其是邓志明的威胁,他们要对付那就只有一个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吴总—吴韧,出于政治上不可告人的目的。士为知己者死,凌子刚心中充满了愤慨,自己和吴韧是一条战壕里的亲密战友,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看来不组织反击已经是不行了,越迁就就越被动,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在这里喝断他们,保护吴韧,以报其知遇之恩,而对手绝非等闲之辈,也许自己和如狼似虎的邓志明的梁子从此也就结下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凌子刚心中充满了悲壮的情感,而此时吴韧内心的担忧也绝不亚于凌子刚,他不时看看时钟,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而凌子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消息全无。
邓志明的大哥大响了,对方回电话了,邓志明以领导的身份和口吻辅以“亲密关心”的语气向他了解生活费的事。对方显然很受宠若惊,在他一再的追问下,对方果然“阵地”全失。那个没骨气的家伙、会说话的“软体动物”、趋炎附势的叭儿狗,还没三句话就招了,忘了当时的承诺,还在那里言之凿凿。要是在他身边,凌子刚恨不得一记老拳就打得他鼻歪嘴斜,七孔流血,同时他也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叛徒”的名字:赵卫国,一个卖主求荣的叛徒,一个毫无骨气的男人,天下虽大,他将没有容身之地……
“凌主任,请你解释一下。”邓志明扬了扬手中的大哥大,一副兴灾乐祸的嘴脸。
“邓镇长,恕我直言,您也是从总支书记的位子上爬上来的,总支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是承认我做了假帐,可你也替我们设身处地地想想有些东西不做假帐能行吗?例如上个月镇长大人的老父七十大寿,总支每人都“孝敬”500元寿礼,弟兄们平时都苦哈哈,送得起这份厚礼?还不是公家给埋单;例如:为了应付省、市、县的计划生育检查,不得不疏通各种关系,那些花费能正常入帐吗,还有给领导送的王八、土母鸡、鸡蛋、牛肉等物资、节日奉上的节敬、年底奉上的年敬能有发票吗,能正常入帐吗;还有请你K的那几场歌、洗的脚、澡、按的摩,能做正常开支吗,有几次我还不是连小费都替您掏了……”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已经撕破了那张假面具,凌子刚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必须给邓志明抖猛料,不痛不痒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先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
“乱弹琴!”邓志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连戴红兵也抬起头来,盯着凌子刚,似乎不认识似的,满脸的惊诧。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既然已经撕破了那张假面具,凌子刚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必须给邓志明抖猛料,不痛不痒解决不了问题,必须先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
“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