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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心中更为羞窘。
“公子何时过来,竟然也不招呼一声。”她忍不住开口埋怨道。
端木皓对她的抱怨只是宽容的一笑,他轻轻招招手,亭外的立刻进来两名侍女捧着托盘,里面放着毛巾。两名侍女恭恭敬敬地帮她擦拭手上的水渍,完了以后又半跪着请她过去换身衣裳。
庄魅颜不惯被人如此服侍,便笑道:“不碍事的,只是湿了半只袖子,魅颜的形容狼狈早就被公子看也看过,笑也笑过,且就由着吧。”
侍女为难地抬头看了端木皓一眼,后者微微颌首,她们这才敢躬身退下。
“魅颜今日好像心神不定,却是为何?”端木皓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重重。
庄魅颜缓缓起身怅然若失地望着远处,道:“魅颜只是被公子府中的景致迷住,并非心神不宁。魅颜还未替弟弟拜谢公子提携之恩。”
“魅颜,你我之间难道还用得上谢字?” 端木皓忽然携了她的手,笑道:“我做了一副画给你,你瞧瞧可是喜欢?”
庄魅颜微微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亭中的石桌上放了一张铺开的宣纸,几枝牡丹开得正是娇艳,一只蝴蝶站在花朵边缘竖起双翅,微微伸展开来,似乎正展翅欲飞。那蝴蝶画得最为传神,通身竟然大部分都是红色,色泽鲜艳。庄魅颜不禁赞许道:“公子果然是丹青好手,这只蝴蝶已经被你画活了,随时都可能飞离枝头。”
端木皓温柔的注视着她,道:“这幅画就是专门为魅颜所画。”
庄魅颜有些迷惑,端木皓伸出手指轻轻落在她的右脸之上,他的指尖有些冰冷,庄魅颜本来想要避开,当看到他温和的微笑时,却又忘记躲避,呆呆地站在那里。端木皓的手指顺着她的胎痣轻轻描画。
“你瞧,你这颗痣难道不像一只蝴蝶么?”
庄魅颜仔细看了看那幅画上的蝴蝶形状果然跟自己的红痣颇为形似,心中仿佛被灌注了一道暖流,暖意融融。这世上对她的的红痣从一开始就完全不介意的男人,除了小白,就只有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给了她一面最真的镜子,教她勇敢地面对自己,正视自己,尊重自己;而小白的对她的红痣则是视若无睹,在他那颗纯真的心里,娘子是美的还是丑的根本就没有关系,“娘子永远都是我的娘子。”
想到小白,庄魅颜的心里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刹那间痛彻心扉。
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为什么……像是长在心底的伤痕,竟然无力平复?
端木皓看到庄魅颜面色忽而变得惨白,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庄魅颜扶着石桌勉强站定,吃力地摆了摆手。
“皇叔,皇叔!”一阵急切地呼喊由远及近。
一身红色宫装的女孩子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削肩窄腰,面目清丽。她跑得气喘吁吁,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女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到端木皓与庄魅颜站在石桌旁,侍女们顿时色变,跪成一片,齐声道:“王爷恕罪!”
那个女孩子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庄魅颜。庄魅颜这才发现自己与端木皓此时的姿势有些暧昧,他一手搂着她的腰部,另一只手扶着她的手。
“怎么回事?”
端木皓的声音不大,但是跪在地上的几名侍女十分恐慌,叩首道:“回王爷,晴公主一定要闯进来见您,奴婢没能拦得住,请王爷恕罪!”
晴公主撒娇地撅起嘴角抱怨道:“皇叔,晴儿就知道你故意躲开人家的,还说什么不在家,其实呀,哼哼!不就是一匹马么?皇叔你马厩里那么多马,就不能再给人家一匹嘛!”
“真真一张利嘴,皇叔什么时候躲开你了?你们谁在挑拨本王与公主?”端木皓似乎对此毫不在意,微笑着说道。
侍女们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落在一名女子身上,那名侍女更加惊惶,跪行几步,磕头道:“是……是奴婢,公主……公主她一再逼问奴婢。公主您快救救奴婢吧!”
庄魅颜看了那名傲气十足的女孩子一眼,她一直觉得那女孩子有些眼熟,终于想起原来是那天在庄府外面遇到的少年,她的马夫傲慢无礼,差点把她撞倒,还得意洋洋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她到现在才恍然大悟,难怪二姐庄美仪与少年男子亲亲密密毫无顾忌,而下人们也见怪不怪,丝毫没有诧异之色,原来这名少年根本就是假鸾真凤,竟然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女儿,晴公主。难怪那天的马车夫会这般猖狂,竟是依仗公主的权势。
在侍女的苦苦哀求下,晴公主显得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公主,公主救我!”那名侍女被两名侍卫拖了起来,她心中惊惶,拼命拉住晴公主的衣角,嘶哑着嗓子喊道,泪水流淌,样子十分可怜。
庄魅颜觉得有些于心不忍,看了那名苦苦挣扎的侍女一眼,她趁机推开端木皓的手指,来到公主身边,微微弯腰行礼道:“公主您误会王爷了,王爷刚才还说要挑一匹最好的汗血马,准备给公主一个惊喜呢,那婢子嘴拙口笨恐怕是传错了话。”
“哼!”晴公主盛气凌人地瞥了她一眼,她看清庄魅颜脸上的红痣时立刻就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由怒从心起,抬手就给了庄魅颜一个耳光。
庄魅颜吃亏在垂着头一点防备也没有,距离又近,因此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端木皓大惊,立刻上前拉起庄魅颜,仔细看了看她脸上通红的手指印,还有肿起的痕迹,心疼道:“疼么?”
他转过身便皱眉对晴公主说道:“晴儿,不要再闹了,这位是本王的朋友。你也够胡闹的了,让王贵驾着马车在闹市横冲直撞,已经惹了不少民愤,你身为我无双国的公主,难道不应该体恤百姓么?”
晴公主并不害怕他的说教,反而撒起娇来,娇嗔道:“皇叔,小皇叔,你就不要板着面孔教训晴儿啦!你这样子皱着眉头就会变得跟父皇一样老,你可是我们无双国最帅的美男子呢。”
端木皓对这个刁蛮任性的小侄女也是束手无策,微微叹了口气。
晴公主又瞪了庄魅颜一眼,嘟囔道:“说什么体恤百姓,还不是因为上次晴儿撞了这个丑八怪的车嘛!那又不是晴儿一个人的错,道路狭窄,她又不肯让路,一时不小心才撞上去了,况且她也没受什么损失啊。还有,晴儿的‘红泪’就是在她们家门口出的事,她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个煞星,皇叔你可要小心啊!”
“够了,晴儿!”端木皓不满地呵斥道。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庄魅颜,后者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表情平静,他才略微放心。
“本王真的该进宫奏请皇兄,公主经常鱼龙白服混迹民间,屡遭风险,是否应该收回她的出宫令牌,以保安全。”端木皓正色肃容道。
晴公主一下被点中死穴一般,气得直跺脚,却终究不敢争辩。这个出宫令牌还是她费了好大劲央求这位十七皇叔,最后缠得他没办法,才帮她跟父皇讨要出来的--之前连母后向父皇求情都没用呢。现在为了这个丑丫头,一向最疼她的十七皇叔居然威胁她。晴公主一向娇宠惯了,根本受不了这种呵斥,她越想越气,最后一跺脚扭身离去。
端木皓并没有理会那个刁蛮公主,而是心疼地看着一声不吭的庄魅颜,她微微垂着头,虽然神情并没有变化,但是眸中隐现的失落更让人觉得疼惜。
“还不快去给庄小姐拿药来。”端木皓吩咐道。
跪在地上的侍女如释重负,慌不迭地爬起来去找跌打伤药,大家忙做一团。
旁边一直看押着那名侍女的两名侍卫趁机回禀道:“王爷,她怎么办?”
端木皓头也不抬,道:“对主子不忠,打一顿板子,赶出王府。”
“王爷,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侍女声嘶力竭地求饶着,“求王爷饶了奴婢,就别赶奴婢出府,奴婢情愿受罚。”
庄魅颜知道端木浩治家甚严,但是听那侍女哭得可怜,终于于心不忍,低声道:“公子,她宁肯受罚也不愿出府,毕竟对您还是有几分忠心,就成全她了吧。”
端木皓微微沉吟,点头道:“魅颜既然为她求情,那就留下吧。”
那名侍女大喜过望,连连磕头。
“多谢王爷!多谢庄小姐!”
庄魅颜并没有在王府多做停留,端木皓帮她的右脸上了伤药,她立刻告辞离开王府。
路过安天门大街时,她远远看到驿馆的大门,忽然有些心慌。她摸了摸身边一堆伤药,那是端木皓给她带回家涂的。她惦记起萧轩宸身上带着伤,就对马车夫喊道:“在前面停一下。”
马车在驿馆大门不远处停了下来,庄魅颜缓缓走下车。
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