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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这样聪明的人在身边,锦国又怎会一败涂地。”沉玉揉着眼。小声嘀咕道。
“说地也是,”小元皱起眉,赞同地叹了一声。
江怀闲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抬步往外走去,小元连忙跟上。房外候着一人。低眉顺眼。看见他们,矮身一福:“见过公子。”
美目不过睨了她一眼,江怀闲脚步未顿。小元倒是拱拱手。吩咐了一声:“人已经醒了。进去伺候梳洗吧。”
“是,”恭谨地应下了,雁儿捧着温水转身进了房内。**JunZitang。**
小元快步追上江怀闲,压低声线道:“主子。那女子不简单。”
他侧过头,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为何?”
“阮大人先前安排她去一位富商的府上偷取某样物件,这人不但全身而退,甚至勾结富商的死对头,装作盗贼入屋,妻儿家仆婢女等一百口人一夜被灭。”小元想起当初看见手下禀报此事,心里未免一凉。虽说他也并非良善之辈。可一个普通的村姑能做得如此彻底。让人不得不诧异万分。
江怀闲一笑,挑眉道:“倒是个狠角色。好一招借刀杀人。”
“小人担心……”小元忧心忡忡,这样的人难保哪天会倒戈相向。
“不必多虑,本王心里有数。”他这样说着,看见院内老御医向这便躬身行礼,抬脚走了过去,在桌前坐下:“御医这是在等本王么?”
“草民参见王爷,”御医神色恭敬,沉声道:“为王爷把脉后,草民有几点不明,斗胆恳请王爷解惑。”
挥手让小元退下,江怀闲淡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御医不妨直说。”
“王爷分明曾寒气入体,甚至一度危及性命,如今短短数日,脉象平稳,已无大碍。草民斗胆一问,王爷可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御医数十年钻研药理,这样地怪事前所未闻,好奇之余,秉着医者对药物地追求,不禁急急询问。
指腹轻叩着石桌,江怀闲唇角一勾:“这件事除了御医,可有第二人知晓?”
“不曾,草民回去只查阅医书古籍,尚未跟旁人提起。”御医在皇宫打滚多年,最懂得察言观色,慌忙敛神答道。
“若此事传到第三人耳边,就休怪本王无情了。**JunZitang。**”美眸冷冷看了过去,御医只觉背后一寒。
“草民……遵旨。”
在樊城等了数日,霍青与赤英将一切交代给皇帝直接派来的使臣,把盘踞在各地的芮军一并撤回。于是,再次出发时,沉玉看着浩浩荡荡地近万人队伍,哀叹连连。
这么多人瞧着,她想跑路就相当有难度了。
其实在江怀闲身边好吃好住,又有雁儿照顾周到,比作神仙般地生活也不为过。只是,锦衣玉食,唯独缺了一份自由自在,把沉玉憋得难受。
以前在山中的日子,她向来随心所遇。而今江怀闲虽特许沉玉继续穿男衫,可雁儿时不时飘来的目光,似乎如此打扮,站在江怀闲身边是辱没了他。
用饭时她如果发出些声响,江怀闲不说什么,剑眉却是一皱。候在一旁的奴仆也飘来几分诧异与怪异地视线,让沉玉浑身不自在。
她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哪在乎这样那样的礼数。可是旁人总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沉玉十分恼火。
一个月下来,她整天病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了。原本大病一场已经瘦下了一圈,如今进药进汤,愣是没养回几两肉,随军的厨子直愁得睡不着。
沉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双筷戳着盘上切成小块的瓜果,神色闷闷的。见状,雁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可是这果盘不合胃口?”
“不是,”她摇摇头,又戳了几下才放下筷子。
一行人已经进入了芮国边境,原本地锦国全州十二城。当初百姓被强行迁走,这里现在犹如死城。别说人烟,连花草也见不着多少。要从这么荒凉地地方寻来新鲜瓜果,极为不易。沉玉知道自己如今一句话,很有可能要了别人的性命。想了想,即使食欲不振,还是把盘中地瓜果吃了大半。
雁儿这才满意地收拾好,笑道:“姐姐,还需几个时辰就能出了这十二城,到时应该要热闹得多了。”
撩起窗帘往外一看,满目萧条荒凉。沉玉忽然一笑,轻叹道:“这里倒是杀人越货的好去处,尤其是公子这样的大鱼经过。”
倚在软垫上的江怀闲半阖着眼,未有开口,倒是雁儿搭了腔:“姐姐真会说笑,我们可是有万人之多,偷袭的人莫不是摔坏脑袋了,才会做这样的傻事。”
“说的也是,”沉玉低笑一声,不再多言。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阵,停了下来。雁儿出去半晌,回头禀报道:“公子,车辕陷入了坑中,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能继续起行。”
“这路前面的士兵走得好好的,怎么轮到我们就掉坑了?”沉玉一笑,眨眼间又愣住了,叹道:“看来,不会是巧合了。”
江怀闲墨眸一凛,冷声道:“下车。”
阮恒早已发现不妥,前后的士兵退至马车周围,重重守备。谁知两人刚下车,只觉眼前一片烟雾弥漫。江怀闲身手握紧沉玉的手腕,后者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警惕四周。
片刻,浓雾渐渐散去,周围空旷萧瑟,方才的护着马车的士兵消失得干干净净。沉玉见着这静谧得诡异的气氛,吓得往江怀闲身边靠了靠。
“看来有人不惜代价,设了迷阵。”江怀闲环视一周,冷哼道。
“公子有办法破阵?”看他似乎胸有成竹,沉玉不由一喜。
“没有,”江怀闲转过头,淡声应道。
沉玉愕然,这人不知道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见鬼了……
他眯起眼,解释道:“迷阵需要施术者的鲜血才能启动,不同的人设下的生门方向完全不一样,根本无从下手,如何破解?”
“照公子这么说,我们得坐以待毙了?”沉玉瞄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信。
江怀闲一笑:“也不是没办法,我对这阵法还有些了解,能推算出生门大约的位置。只是,此阵生门与死门同在一处,若选错了……”
她缩了缩脖子:“选错了就得没命了?”
江怀闲微微颔首:“进了死门,就得困在阵内直到死为止。”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活下去的机会,就得试一试。”沉玉秀眉微蹙,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沉吟片刻,笑着指向一处:“西南方,十五步。”
两人双手紧握,数着步子走了过去。脚步刚停,面前逐渐现出两道一模一样的门。沉玉盯着左右两边好一会,没瞧出半点端倪来。
江怀闲脸色微沉,突然勾唇一笑:“小玉儿,你选一道门吧。”
“这……我又不懂阵法什么的,还是公子选的好。”沉玉愁眉苦脸地看向他,若是选错了,就算去到阴曹地府,这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如果选的不对,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了……”他仰起头,难得语气中带着几分颓然。
“别说丧气话,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沉玉咬咬牙,拉着他往右边的门走去:“男左女右,公子跟着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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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三章 取而代之
生死存亡的事,在这女人眼中居然如此儿戏。江怀闲脚下略有迟疑,谁知下一刻沉玉不知被什么绊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江怀闲冷不丁被她一扯,两人莫名其妙地跌进了左边的门内。沉玉摸着摔疼的膝盖刚爬起来,萦绕在身侧的雾气渐渐消失,他们又回到了马车旁边。阮恒一脸惊喜,急急上前道:“将军,你们回来了?”
“状况如何?”江怀闲眼眸一扫,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将士围成一圈,奋力抵挡。
“方才烟雾一起,伸手不见五指,在车前候着的雁儿见将军失了踪影,这才知道有人启动了阵法。下官只能让士兵保护马车,等待将军回来。”阮恒沉着应对,安排大军谨守原地,这才稳定了军心。
江怀闲微微颔首,垂眸沉思。刚才选择时,他不是没有动摇。若果在踏进门之前,他因为犹豫而放开了沉玉的手,如今是不是要永远留在那虚无之地?
其实,以他的实力,足够扭断沉玉的手腕,如何会这般轻易被她扯进门内……
“长史,盾兵在前,以这样的速度,他们的箭很快就要用完了。到时候,格杀勿论!”
“下官得令!”阮恒好几个心腹手下前去探路,如今竟被诛杀殆尽,心里正怒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