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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挥使闻言,魂飞魄散,他一个劲的磕头,嘴里求告着王爷饶命,但很快便被屋外的两名亲兵拖了出去。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吓得剩下的两个人瘫软在地上。
然而睿王爷显然没有准备放过他们,他指着最末的那人问道:“你是负责后勤的,那你告诉我,为何连续两个月粮草都没有到?这物资是运到哪里去了?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王……王……王爷饶命!”那人浑身哆嗦的如同打摆子,“粮……粮……粮队不是走错了,是……是……是……”
“是你个头!快说!”睿王爷拿起砚台又砸了下去,砚台击中了那人的额头,打得他满脸是血,那人甚至不敢抬手去抹。只躬身不住的磕头道:“粮……粮队根本未从豫州出发!”
“你说什么?没从豫州出发?”季景斋一愣,拿在手里的笔架又徐徐放了回去。他拧起眉头,心中一沉。莫非负责润州调度的季清诚出了什么状况?他难道生了异心?
不!不可能!季清诚不是季清允,他羽毛未丰,手中没有兵权,又根本不会行军打仗,除了依附于自己。他没有别的选择!他不可能被判自己,离了他季景斋,季清诚压根什么都不是!
那他怎么会断了大军的供给?这怎么可能?
“回……回……回禀王……王……王……王爷,”结巴了好半天,粮草守备终于说到了正题,“豫……豫州来信。说是银子不够了,好像是泷水魏家断了供给,所以世子爷正在紧急筹资。这两个月的份额便暂时压着没发。”
“什么?泷水断了供给?”季景斋闻言大惊,直接从堂上快步下来,一把拎起了那个守备:“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忙抖着腿道:“王……王……王……”
“再结巴我就绞了你的舌头!”
这声喝令瞬间治好了结巴,那人竹筒土豆子般的一股脑儿的说道:“豫州来信说不知怎么的,魏家断了两个月的钱银。王妃让世子爷不要捅到您面前去,也许是一时周转问题。又或者是出了意外,说不定下个月就续上了也未可知。所以世子爷给您的信里没说,只是让粮车领队先到我这儿报了备。
结果没想到第二个月也没有银子来,世子爷这才慌了,开始到处借钱筹资,可一时半会哪里能弄那许多银子?因此世子爷下了征召令,强征了豫州民户的存粮,准备给运来凉州的,却被那些民户们集体给堵在路上了,只怕是镇压了他们,再运到凉州,起码也比原定时间要推迟半个月左右。”
季景斋闻言,瞬间头脑中嗡的一声炸了。
魏家断了钱银?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他纵容魏庆华离开西蜀,就是因为他即便人走了,上辈子也未曾短过银子,一直供应着他季家大军的巨额开销,可这回竟然在节骨眼上给断了?不说什么时候能续上,就说当前,粮草的断供也是非同小可的!
他季氏四十万大军深入北地,战线拉的极长,为了尽快攻克怀王,他几乎没有耗费人手停留在攻下的城池上,而是追着陈氏的溃军跑,一路来了凉州。因此周边攻克的北境城池压根无法供给他物资,所有的花销都是从豫州千里迢迢的运来的。
豫州粮草断了两个月,大军的存粮就开始吃紧了,若再停留下去,后续跟不上极有可能断粮。孤军在外一旦断粮比守城的人断粮更可怕,就算怀王不趁机反攻,他们自己的部队都有可能兵变!
可现在撤走?五个月的围守就算白搭了!这该死的魏庆华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考虑的片刻,季景斋便下了决断,毫无疑问,他此刻唯有撤军了,作为打了这么多年仗的老将,季景斋很清楚当断则断的道理,粮草关系着军心、没有余粮便唯有回撤一条路,虽然此刻他是万分的不甘心!
“你们都下去吧,通知各营,准备撤军。”他斥退了堂下两人,那两人忙跌跌爬爬的逃了出去,季景斋独坐在营帐内,陷入了沉思。
为何今世会出现偏差?
转世重生以来,所有的事几乎都是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运行的,尤其是与怀王交战的时候,他几乎算无遗策!可为何在他即将大功告成,攻下北地最后一座重镇的时候,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件要命的事来?
难道是老天爷不想陈氏这么快灭亡?
这个念头突然让季景斋一个警醒,一定是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老天爷在警告他呢!北地的战役打的太过顺风顺水了,他改变了太多的事!所谓窥得天机,他重生窥的天机太多,若是肆意妄为,怕是天理都不容!所以偏偏在他即将攻克凉州的关口,老天爷给釜底抽薪断了他的粮!
自从重生之后,季景斋便变得十分信命,他越发的畏惧起了鬼神,越发的患得患失起了。
还是回撤吧,上辈子他是利用陈氏急进的心态,放弃了昌平等边境小城,引得陈家军孤军深入后围剿,才灭了陈氏的。这辈子大不了依葫芦画瓢再来一次,总不能再出偏差了。
世事不变,才是他的宗旨,也唯有世事不变,他才能占得先机。
恒顺十四年八月,西蜀从凉州撤军。一年多以来,如风卷残云般的攻克了北地诸镇的季家军,突然迅速回撤,留下了北地空城座座。怀王陈氏在濒临覆灭的最后关头,意外的又喘过了一口气,试探了半个月之后,发现西蜀军是真撤了,于是陈氏开始逐个收复旧地,虽然此番陈家元气大伤,但是他们的野心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
凉州朝堂上甚至冒出了趁胜追击的口号,虽然还不知道西蜀为何撤军,可是大多数人都认为西蜀定然是遇到了万分火急的事,否则怎么可能连攻下的城都不要了,急着回撤?既然如此,这就是北地翻身的好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只有抓住这机会,痛打落水狗般的追着西蜀军打到他们老家去,才能一雪前耻!
支持北地逆袭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甚至忘记了,几个月前陈氏还被季氏打的丢盔弃甲,躲在主城内不敢冒头,就好像季氏这一撤军,瞬间从四十万雄兵变成了四十万狗熊似得。这群人成天在朝堂上口沫横飞的鼓吹出兵,最终怀王被说动了心,恒顺十四年九月,北地齐集二十万兵力,砸锅卖铁的筹集经费,出兵西蜀。
润州定王府内,浮霜合上了孙家送来的密信,心中冷笑。魏庆华这步棋算是见了效了,由于他的失踪,季氏断了钱粮,季景斋不得不撤军,也不知道少了这位财神爷,季景斋接下来的还能从哪里筹集银子打天下?
只可惜怀王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他竟然活得不耐烦,主动出兵攻打西蜀?若他能趁季氏退兵的时机,好好的经营北方诸镇,就算打不过季景斋,来年也能多撑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家伙复仇心切,忘乎所以,竟然准备以卵击石!他那二十万被西蜀军干得零零碎碎的残军,又有什么本事能打到豫州去?
然而这消息对她季浮霜来说,却是再好没有的了,看来季景斋还会如同上辈子那样,放弃昌平等地,诱使陈氏孤军深入,在西蜀的地盘上收拾掉怀王。而她的下一步棋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实施了。
PS:
最近年尾应酬多,常常晚上喝酒回来,压根没法码子。所以好容易弄了点存稿,先加一更算一更吧。
第两百九十四章 逃难(二更)
永州是做小城,位于昌平三千里之外。
这座城池只有不到二十万的人口,规模也比昌平大不了多少,无论从军事还是经济上而言,永州都算不上是重镇。
可如今永州城外秘密驻扎了一支十万人的部队,这是西蜀军撤军路上,安插在此处的守军。
这只部队的指挥使名叫曹裕德,是跟着睿王打了六年仗的老将。以他的经验,完全不明白王爷留他驻守永州究竟是有什么用意,永州不过是个小城,地势也并非易守难攻的,而且粮食供给方面完全不足以维持十万人的大军长期驻营。
王爷临行时却将所有的余粮都给了他,只留下句话:“等候密令。”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于是曹裕德只能乖乖的带着人留了下来,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命令。
他们在永州城外一里处按了营,十万大军无所事事,除了每日操练,剩余的时间都是在等待。西蜀军律很严,虽然没有明确的任务,但没人敢随意离队,更没人敢跑到永州城内去逍遥快活。因此这帮子大老爷们天天守着城不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