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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齐瑞见他去意已决,心中不禁大急。如今离了薛孝天,他哪里指挥得动广陵军?别说投诚季氏了,怕是这话一出口,当下便会被人绑了送去润州。
“别!别急啊,如今这般不好吗?府里荣华富贵的养着,我又不会妨碍你们。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至于连前程都不要了吗?”他瞬间改了口风。
薛孝天长叹一声,双手还死死卡着卫齐瑞,只挪出他的一只手,掰开拇指,道:“老爷不是我,这事是说了你也不会懂。夫人,快点将休书拿来。”
见他死了心要走,卫齐瑞知道是留不住了,他干脆也不装了,脸上露出凶残的表情骂道:“你们两个狗男女!不识好歹!你们以为甩了我,就能双宿双栖了?我告诉你,别想!只要我卫齐瑞有翻身的一日,我终叫你们两不得好……”
他最后那个死字还未出口,只觉得额头上一凉,随即剧痛袭来!
却见毛氏用完好的那只手抓着个大茶壶,狠命的超他脑袋砸去。
薛孝天大惊,他背对着毛氏,让毛氏拿休书,却没想到毛氏竟然拿了茶壶来砸卫齐瑞的头。他刚想松手转身,却听毛氏哭喊道:“薛孝天!你敢松手!你真是妄作了一介总兵!连我这妇人都知道不能再有妇人之仁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你若当下放了他活命,便是要将我和孩子都至于死地呢!”
薛孝天愣住了,毛氏闭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又是几下猛砸,就仿佛要将这一辈子的怨恨都发泄出来似得,直砸的卫齐瑞脑袋开了瓢,血染衣襟。
卫齐瑞眼珠子突了出来,停止了呼吸。毛氏喘着气。瘫软在了地上,眼睛都不敢往那头瞧。薛孝天则送了手,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两人静待了片刻。薛孝天方才想起来她的伤势,忙给她接上了手腕。随即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卫齐瑞,长叹一声道:“你……你没吓着吧?别在屋里呆着了,先出去再说。”
说完,便扶着毛氏出了里屋。
一出屋。两人便瞧见彤儿和鸠娘在堂上对坐着,只把眼睛盯着门口。毛氏心中一惊,冷汗都下来了,方才里面杀了人,这外面竟然还有人旁听了,她听到了多少?又知道多少?要不要……
却见薛孝天抢先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案上道:“这位姑娘,我给你个机会,或者拿着银子走人;或者等着被卖回窑子里去。”
那鸠娘一惊。忙道:“你……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能卖了我……”
“我什么人你不用管,你只需知道,我现下便能左右你的命运。”薛孝天冷声说道。
鸠娘见势不妙,对方三个自己一个,丫鬟也跑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可不是什么天真的深闺女子。什么事没见过?她忍不住一拍大腿,扯开嗓门哭喊道:“老爷哎!有人要卖了我进窑子去哎!老爷!老爷你也不管管哎!”
这一句话令毛氏的心落了地。看来她是不清楚里面的事的。于是毛氏忙回过劲来,摆出当家奶奶的气势道:“你不过是姨娘,我说发卖便发卖的,号什么丧?老爷已经不耐烦见你了,没瞧见吗?”
鸠娘哭喊着便要往里面闯,嘴里嚷嚷:“让我见老爷一面,老爷发话,我死也甘心!”
可薛孝天等三人在门口挡着,如何能进得去?那姨娘见吆喝了半响,卫二老爷也没从里面出来,只当是被这位正室夫人挟持住了,心中不禁一冷。她也知道,卫二老爷花名在外,对谁都没什么真心,自己伴着他不过是图银子罢了,于是她回头抓过银票,只瞥了一眼,忙破涕为笑道:“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这银票是薛孝天备了准备与毛氏远走高飞的,数额自然不小。于是里屋的卫二老爷的死活,便再没人管了。
打发走了鸠娘,毛氏松了口气,扑倒在薛孝天怀里,道:“接下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薛孝天此时心中也很乱,他原没有杀人计划,如今人已经死了,什么都迟了,只好道:“先掩了这事,反正除了我,没人知道卫二老爷躲在哪里。”
这主意虽算不上好,却好歹也是个主意,既然薛孝天发话了,毛氏和彤儿也不会有什么异议。薛孝天重新披上车夫的斗笠和外袍,驾着车去了趟棺材店,弄了口棺材勉强将卫齐瑞的尸首给收敛了。彤儿规整擦洗了里屋的地板,摆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来。三人好容易挨到了半夜,便偷偷驾了车,将卫二老爷拖去乱坟岗子给胡乱埋了。
于是,毛氏回了留守府,依旧是留守夫人。而薛孝天也没有离开广陵,就仿佛二老爷还依旧活在广陵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十多日,当广陵城内迎春花盛开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抵达了留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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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章 介绍(一更)
蔷薇下了轿子,打量了一番留守府的正门,门口就两个下人看门,此刻已是傍晚,两人都没精打采的等着换班吃饭。见车马来了,也没上前招呼,只干等着来人自报家门。
蔷薇挥挥手,后面的车队中同行的一小丫鬟立刻上前喊门道:“两个没眼力见的狗才!我们王妃来了,还不快喊你们主子出来相迎?”
“王妃?哪个王妃?”头一个门子还未反应过来,另一个机灵些的忙脸色一变,转身便往里面跑去报信,没多一会儿,一众人便迎了出来,却没瞧见毛氏,只大丫鬟彤儿和留守府的曹总管打头儿来了,直行到车轿跟前,躬身道:“我们家夫人身子不好,这几日都没能起得来床,不能亲自出迎,还请王妃赎罪。”
浮霜扶着蔷薇的手,下了轿子,笑道:“哪里的话,二婶子既然病了,自该好生养着,也算是我来的巧,正好探看探看。”说着便带着同行的十来个丫鬟仆妇们进了留守府。
沿着花廊行至主屋前,彤儿打起帘子,浮霜进了屋,却见毛氏头上扎着布条,眼窝深陷的躺在床上,十分憔悴。
其实毛氏并没有病,只是这几日连番的睡不好觉,身子又日渐沉了,于是越发起不来床。她见浮霜突然来了,心中已经打起了鼓,只歪着头倚在床边道:“不能给王妃行礼,还请王妃见谅。”
蔷薇端了个凳子搁在床边,浮霜落座,拉着毛氏的手道:“一家人,说的哪里话?何须如此多礼,二婶子快别折煞我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浮霜问了问是什么病,可吃了药。彤儿替毛氏一一作答完毕,说完之后,便没了话题。浮霜知道毛氏是心病不是身病,因此也只不过是装模作样的探问;毛氏则心中惴惴,深怕被浮霜瞧出些什么来。
对于这位年轻的王妃,毛氏此时方才觉出了她的可怕。就仿佛在她眼里,任何秘密都掩盖不住似得。她那双锐利的凤眼,聚焦在人身上,总有股子能透过表皮,看到其内心的力量。
回过头来细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好似有只隐形的手在暗中操控一般。自己远在广陵,一年也难得回润州几趟。隐藏了十年的事,竟然被她一眼看穿了。这也就罢了,却因她几句话,自己还真的就杀了卫齐瑞自保,如今事隔没多久。她就像是已得到消息一般,特特的来广陵‘探看’了。
她季浮霜究竟想探看什么?是探看自己的‘战果’吗?
想到此处,毛氏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畏惧,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垂下了头,再不敢直视浮霜了。
浮霜心中暗笑。她是得了消息才从润州赶来的。广陵孙家药铺的人几日前赶赴润州,送了个木匣子到定王府。她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卫家二老爷卫齐瑞的项上人头。
她早先就嘱咐孙家的人守着广陵各处的乱坟岗,果然不出所料。毛氏回了广陵,没等几日便下了手。
如今再看看床上装病的毛氏,浮霜心中不禁冷笑,可不是要病吗?当日自己看到那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卫二老爷时,也唬得脸色发白。整一天没吃下饭呢,当事人毛氏若晚上还能睡得着觉那就真是见鬼了。
“王妃……头一回来广陵时。心境不好,也没到处瞧瞧。此番第二回来,偏又碰上我身子不好,不能作陪。不如明儿我让娘家的几位女眷,伴着王妃玩赏一番广陵的名胜古迹?”毛氏转弯抹角的开始探问浮霜的来意。
“这到不必了。”浮霜转手将茶盏递给蔷薇,“我此行并非为了玩乐,却是有正事的。”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