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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卫东渟拉长了音笑道,“定是为你那未来的好夫婿打扇子络呢!难怪如此细心!”
卫东芷被她说红了脸,放下络子便要去拧她,卫东渟笑着边往后缩,边嘴里道:“就你还在这里痴痴的盼呢!其实要我说,这门婚事不结也罢!盛天府孙家是什么人?不过是个暴发户罢了!我们王府的女儿家,如何都沦落到嫁给爆发户了?我瞧着季浮霜压根是没安好心!要趁着大哥不在,把我等都胡乱打发出府去呢!”
卫东芷闻言,白着脸道:“可不能胡说,我娘说了,这是门好亲。孙家不像那些世家的规矩繁多,人口也简单,通共就三房几十口人。而且孙家的儿郎……不是还可以自己挑么?”说着话,东芷的脸又红了。
“挑?挑有什么用!不过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罢了!”卫东渟不屑的道,“人都言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我们堂堂郡主,千金之躯,又怎么能低嫁了?孙家算什么东西?也配和王府联姻?”
卫东芷忍不住道:“高门嫁女是不错,可是我们都是王府了。如何还有高门可攀?难道嫁给皇帝不成?”
“那也不能嫁到商贾人家去啊!”卫东渟继续泼凉水,“有钱顶什么用?我们王府难道还少了银子?士农工商,商贾之流是末等!如何能与之联姻?我瞧着这门婚事分明就是个火坑,只有妹子你还傻乎乎的筹备待嫁呢!”
“可是……”卫东芷略有迟疑,但想到娘亲总不该骗他她,连娘都说是门好亲,又如何会是火坑呢?
“还可是什么?要我早就去找季浮霜大闹一场了,也好让她知道,我们王府的郡主不是好拿捏的,想乘大哥不再。搓揉你我,可是打错了算盘!”卫东渟一个劲的挑唆道。
卫东芷有些烦了,虽然心中被她说的有些忐忑。也觉着商人不比士子,可婚姻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亲总也不会害自己的。
况且所谓的士农工商的阶级地位,随着商业贸易的发展,越来越模糊了。过去从商者不能为士。连参加科考的权利都没有,可如今朝里恩科取士的规矩都改了,听说工部和吏部有不少官员都是商贾人家出身的呢。
然而即便是商人的地位提升,但在润州贵女圈子里,还是较为低下的。和东芷走的近的几个手帕交,无一不是嫁给了世家子弟。又或者朝中大臣之子,只有一个家道中落的官宦小姐,嫁到了丰州富商府里。还被众人作为谈资说了一年有余。
今儿若是自己也嫁到商贾人家去,就算是孙家富可敌国,这脸面怕是也不好看呢。可为何娘亲却说是门好亲呢?王妃给她牵线孙家,又是什么意思?
卫东渟还在噼里啪啦的挑三拣四,卫东芷心中越发烦躁起来。她也知道东渟的话压根不可信,可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一丝不甘来。
却说三夫人李氏屋里。李氏、毛氏和浮霜正坐着喝茶。
“……三弟妹,不是我说,王妃这回代你选的女婿人家可真是不错,”毛氏有感而发的道,“女人嫁夫,不求富贵荣华、不求封侯拜相,重点是要人品端庄。男人有没有能耐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不能滥情,否则女人的一辈子就都毁了啊!”
浮霜也道:“三夫人你放心,别的不敢说,若嫁过去,孙家定然是不会亏待东芷的。他们有求于我们王府,不说旁的,首先这不能纳妾就得定在头里。”
李氏笑道:“我如何不知道王妃的好意?我又不是那等浅薄的人,只瞧着名望地位。我一不求女儿嫁到王府联姻,二也不求入官宦人家,省的将来女婿因为外戚身份误了前程,与我女儿离心离德。顶好的就是孙家这样的,规矩简单,人口少,又不缺银子。女婿么,我也不求他多大能耐,只要像我家老爷这般,心眼好,人品佳,守着妻儿本分过日子那就成了!”
“这才是聪明之举呢!”二夫人毛氏无不羡慕的道。
卫三老爷卫齐儒就是个典型的赋闲之人,卫家三兄弟,老王爷和二老爷都是带兵打仗的,手中有权有人,身后逢迎不止。唯独三老爷一是庶出,二又没有实权,总不为外人尊敬,从去法轮寺上香,庙祝都敢简慢款待,就知道地位如何了。
可是婚姻却是看不得表面光鲜的。俗话说的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二夫人守着偌大的广陵留守府,却是如守空闺。而三夫人与三老爷则是琴瑟和鸣,平时也不问世事,只弹弹琴、写写字,这日子便流水般的过了,算得上是美满幸福。
因此三夫人李氏也是通达事故的人,她知道女儿东芷的心性绵软恬静,不适宜在世家豪门中争权夺利,不如找个孙家这样的,所谓平淡便是幸福啊。
于是,就在长辈满意、晚辈质疑的氛围中,终于迎来了孙家儿郎上门被‘相看’的日子。
这日一大清早,浩浩荡荡的百余架车马便抵达了王府南门,将南门前的空地挤得满当当的。三夫人李氏今日是主相官,便越俎代庖,替浮霜应酬孙家一应人等。
孙家老太爷今儿没来,又因为王府多是女眷,孙家的只是夫人们都来了。除了先前见过的陈氏和王氏,另一个则是三房的黄氏。此外便是孙家七个儿郎,打的名号是后学末进,拜望卫三老爷。
却说卫东芷屋里,王府的姐妹和几个手帕交都来了,东琳正忙着剥桔子喂小妹妹东芩,她垫着帕子剥了一手的橘汁,小东芩一个接一个的吃,眼睛都笑得眯成了月牙。
柳家的柳玉蕤陪着东芷打穗子,两个人年岁相当。柳玉蕤前年已经许了人家,平时在自家也是忙着绣嫁衣的,此番见东芷在忙。也忍不住拿起了帮两手。
封家的姊妹任秋雯和任秋襄翻看着卫东芷的诗词,卫东芷是小圈里有名的才女,虽然平时不声不响的,但做起的诗词却是顶好的。
只有卫东渟一个人坐在边上,百无聊奈的逗弄笼子里的黄鹂。
突然外面一小丫鬟挑帘进了屋。气喘喘的道:“姑娘!来了!孙家的人来了!”
一时间屋里的女孩儿都停了手。
柳玉蕤率先道:“东芷,等会儿你可要过去瞅瞅?”她是负命而来的,柳家对于王妃婉拒了他们家三公子,却挑了盛天府孙家,着实膈应,于是便派与东芷交好的玉蕤。特特的选了孙家人上门的日子,来探看一二。
东芷闻言红了脸:“这怎么好看?到底是外男,有我二婶娘和娘亲呢。总不会错的。”
“可是你自己未来的夫婿啊,中意不中意还不是你自己知道?”封家的封秋雯也忍不住道,她的来由和柳玉蕤颇为相似,“不是说孙家儿郎尽可以挑吗?难得有我们女孩儿能挑相公的机会,你还不自个去把个关?”
“是啊!是啊!我倒是好奇的很。究竟孙家是什么样的如意郎君,王妃竟然会为此连我五哥和六哥都拒了。”封家老小封秋襄憋着嘴道。“我五哥可是已经在工部挂职的,六哥也是润州文士中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她这话倒不是自夸,卫东芷、东琳姐妹等都知道,封家六郎才名远播。
“孙家……也是不错的。”东琳忍不住插嘴道,她知道妹子嫁到孙家的事,怕是已经板上钉钉了,与其让她心里不痛快,还不如多多夸奖未来的妹婿,“上回我见过孙家的几位夫人,都是天仙般的美人儿,这子孙儿郎定然长相不会差。再者都说孙家第三代做生意怕不是材料,可也有几个文章学问都极好的呢。”
“再好又哪里比得上我六哥。”封秋襄道,“你瞧瞧东芷妹子这词填的: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也唯有我六哥的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缕情。可以配。万一碰上个大字不识的老粗,东芷妹子这辈子不是尽都毁了吗?”
卫东芷被她说的脸红,忙上前抢回自己的诗词册子,压到了书案最底下。
“按说也该去看看,孙家的夫人都是美人儿又有什么用,不知道是哪里娶进门的呢,三位夫人的都不是世家出身,反正我是没听说过的。娶妻娶贤、纳妾着容。暴发户就是暴发户,一点都不讲究,我们不妨也去看看笑话,看他们家所谓的儿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一旁卫东渟冷不丁的道。
众人见她说的难听,都没有接茬。东琳忍不住道:“这话也太偏颇了,你个小姑娘,如何随意评判孙家夫人,真是不上规矩。”
“二姐姐也莫要与我摆长姐规矩,如今你和我还不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