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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前夜从宫墙上摔下时扭伤了。”
他皱眉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帮我把鞋子穿好,“身上有伤吗?”
说著便想脱我的衣服,我忙一边朝他使眼色,一边阻止道,“别,贤君哥哥在……”
贤君哥哥也顺势走上前来,朝龙喆稍稍行了个礼,轻声说道,“皇上,事情都已办妥,可以回宫了。”
龙喆点头表示知道,遂又对我说道,“来,我背你回去。”
我还未应好,便听贤君哥哥说道,“皇上,请让臣来背。”
龙喆摇头,继续唤道,“小焱,来。”
“皇上,您已两日未曾合眼了。”
两日未曾合眼!?难怪他今天一直有些反常……同时诧异,什麽事让龙喆两日不曾合眼?心里也清楚,此刻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忙开口道,“皇上,就让贤君……夫人背我好了。”
哼哼,贤君哥哥刚才叫我夫人的仇是有必要报的,俗话说得好有仇不报非君子……
随後我又转向贤君哥哥说道,“贤夫人,麻烦你了。”
说完我也不顾贤君哥哥此刻哭笑不得的表情,径直往他扑去,却被同样哭笑不得的龙喆拥住,说道,“小焱,我弄丢了你,理应由我来背你回去。”
龙喆虽嘴角含笑,可语气中透著丝丝自责,目光也异常坚定,让我一阵感动,更是不忍拒绝……至於心中的委屈嘛,呜呜,被抛到脑後了,哎……
爬上龙喆的背,发现披风有些碍事,我朝贤君哥哥望去,叫道,“贤夫人,披风有些碍事,帮我拿掉。”
贤君哥哥好气地皱眉,龙喆也轻笑出声,说道,“小焱,你穿得不伦不类的,用披风遮一下。”
哎,这龙喆在宫里呆太久了,连落魄书生的装扮都没见过,我好心解释道,“我这是落魄书生的扮相。嗯……相公,你不常外出,自然是没见过落魄书生了,所以我不怪你。不过往後见到别人象我这样打扮,可别乱说话,会伤别人自尊心的。”在贤君哥哥面前不能直呼龙喆的名字,又不想叫他皇上,只好叫他相公了……
龙喆又轻笑两声,回道,“虽说我未见过落魄书生,可想来龙朝也没有你这般细皮嫩肉又年幼的落魄书生吧?”
什麽?什麽?难道说回头率高,是因为我穿得奇怪,而不是因为我扮得象?我顿时泄了气,呜呜,这回丢脸丢大了……
见我沮丧不语,龙喆又安慰道,“小焱,过十几年,你再扮落魄书生比较合适。”
“哦……相公,你身上有汗味。”
龙喆自己也嗅了嗅,问道,“臭?”
“反正不香就是了。”
“那回去沐浴吧。”
“好……”
回到乾清宫,沐浴完毕。
我与龙喆并肩坐在桌旁,狼吞虎咽著福泉准备的食物。虽说午膳已吃得很多,可看见食物,总有些激动,总克制不住自己。与此同时,发现龙喆的吃相及速度与我相差无几,哪还有皇上该有的高贵气质?
吃饱喝足,我摸著再次圆鼓鼓的肚子,好奇地问道,“龙喆,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龙喆有点尴尬,随後挑眉笑著回道,“午膳没吃。”
按理,只是午膳未进食,吃相不会如此不雅。本还欲追问下去,却见福泉进来报导,“启禀皇上,太后驾到。”
随後太后便出现在门口,皱著眉头盯著我与龙喆。虽说我在冷宫所享受的待遇十有八九是冷宫本来的标准而并非太后故意虐 待我,林公公对我的趾高气扬也并非太后有意针对我,说要让龙喆立後选妃也并非看我不顺眼,可我仍觉恐慌。伸出双手牢牢抓住龙喆的手臂,头也往龙喆身後躲藏。
龙喆见状,伸出空閒的手,拍拍我的後背,示意我别怕,起身向太后请安。
我也忙松开龙喆,跪下拜见道,“沐焱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走近在上位上坐下,上下打量著我,那目光虽无敌意却也不友善,也不让我起身,龙喆见状弯腰拉我起身,问道,“母后可是为沐焱私自出宫一事而来?”
“沐焱私自出宫一事稍後再做处理。哀家今日来,是把封後大典所用的喜服送过来给皇上过目。”
说完吩咐门外的太监将两个装有喜服的盒子搬进来放到桌上,又示意一旁的宫女将盒子打开。
龙朝的喜服大体式样都相同,且底色都为红色,而喜服的档次及等级多体现在配饰、布料及刺绣上。我也见过不少等级、档次的喜服,却从未亲眼见过皇上穿的喜服。所以虽心里有些烦闷,可也算十分期待,目不转睛地注视著宫女们的手上的动作。
哪知龙喆却阻止道,“母后,喜服的事稍後再说。来人,传贵君,其馀人等都退下。”
语毕就见贵君哥哥从门外走进来,福泉等人则迅速退下。见状我也欲朝门口走去,却被龙喆拉住手臂,微微抬头见他寒著脸,似乎很生气与为难,我勉强挤出个微笑说道,“我回建安宫,有事皇上派人来唤我。”
说著试图抽回手臂,未果,就见他也勉强朝我挤出个笑脸,说道,“等会我有事跟你说,你先等会。刚才见你目光就没离开过那喜服,若喜欢自己去打开看吧。”
我点头,走到桌旁坐下,双臂趴在桌子上,头枕在双臂之上。眼前就是装有喜服的盒子,我却没有心情和勇气打开它,除去心情不好以外,也知道身为男宠的自己打开盒子是不合礼数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随即闭上眼睛,假寐……
贵君哥哥则跪下,行礼道,“臣拜见皇上,太后娘娘。”
随後听到,龙喆柔声说道,“母后,这次未经朕同意,与大臣策划封後大典,似乎做得太过火了。”语气虽柔和,问罪之意也异常明显。
听罢,我咧嘴偷笑,嗯,我就说嘛,龙喆怎麽可能会抛弃我嘛,原来真是太后搞的鬼,嘿嘿……
又听太后回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是哀家的孩子,此事由哀家来决定,有何不可?”
“不错,朕是母后的孩子,可朕更是龙朝的皇帝。封後是一国大事,并不只是母后娶儿媳那麽简单。母后应当明白,此事万万不可轻率行事。”
“哀家自是知道,可哀家更加知道此事不可再拖,所以才贸然替皇上做了这个决定。”
“母后认为在这个时机,封後合适吗?母后可知道现在朝中是何光景,多少人等著看朕的笑话?母后可知道与西凉大战在即,朕却无将可用?母后可知道他国正虎视眈眈地看著我朝的领土?”
龙喆说得很激动,我抬头望向他,见他身体因为隐忍著怒气,有些轻微的发抖,随即他又说道,“母后不知道,朕却很清楚。可朕不知道的是,朕千里迢迢赶到西凉边境处理驻兵一事之时,朕的後院却起火了。朕更加不知道的是,背叛朕的,却是母后!朕要大婚,朕自己却毫不知情,还要朕的密探来告诉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龙喆一定是刚从西凉边境回来,所以我才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所以他今日的神态才会如此疲惫,所以贤君哥哥才会说他两日未曾合眼,所以在茶楼看到我时他才会那麽生气,因为我也不顾自己曾经的保证,私自逃出宫去……
望向他的眼睛,分明闪烁著悲切。再想想现在的状况,竟觉得他目前的处境虽未到四面楚歌的地步,可也相差无几了:西凉战事定是已成定局;朱大将军定是手握兵权、不肯出战;慕容大叔与樊大叔在京城出现,定是有所图谋;再加上太后与我……
原来真的是高处不胜寒,原来他真的会孤独,原来他真的不如表面风光……
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愧疚与心疼交杂,想出声安慰,却觉得不合适,起身走到他身後,双手从後面环抱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後背。虽这麽做也不合礼数,可我却希望他能因此感受到我的歉意以及发自我内心的无声的安慰……
太后久久答不出来,半响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皇上是在责怪哀家吗?”
龙喆用手轻拍我的,放柔声音回道,“朕不是想责怪母后,只是母后已因数嗣一事迷失了心志,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能力。”
“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母后已经不适合管理後宫。”
没想到龙喆会说出这句话,我心里一惊,相信太后心里更是惊恐不已……
太后不语,龙喆等待片刻又继续说道,“若母后没有意见,往後宫中的大小事宜,就交由贵君来处理。贵君管理建安宫、四君宫已近五年,相信管理整个皇宫也不会有问题,母后大可放心。”语气似是恳求,似是询问,更多的却像是命令与安抚……
只听太后激动地说道,“皇上!後日便要立後,皇上现在却要将皇宫事宜交给贵君管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