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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错在哪里？”
“奴婢出卖了公主，透露了公主的消息。”秋菊边说边流泪，眼神涣散的望着上方，她知道今晚传递消息有风险，可是她还是做了。
龙云沁不想听这些说辞，她观察秋菊许久，那样一个温顺的性子不可能突然叛变，即便秋菊原本不是她的人，她也不信她甘愿做奸细。
“可要申辩？”她做不到凌澈那边手段狠厉，对待身边的人，她还是想给一次机会。
奈何等了许久，跪在地上之人依旧垂着头，不再说话。
影感觉到不对时，人已经倒下去了，秋菊整个个人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很安详，似解脱一样。
边上夏雨和冬梅吓得捂着嘴巴轻轻啜泣，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春兰也是眼皮子一跳，一直相处的人就这么去了，有些无法接受。
龙云沁轻叹一声，摆摆手让人抬出去，而后同影说话，“可有查到？”
影点点头，“秋菊家中似还有一个老父和弟弟，父亲是个药罐子，少不了银子医治，至于那个弟弟，嗜赌如命。秋菊每次送出去的钱，不是还赌债就是给她父亲治病。”
龙云沁点点头，示意继续。
“不过她弟弟的好赌性子，却是几年前被人估计教唆，那时大概就是秋菊刚进入重华宫在主子身边之时。”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背后之人利用秋菊的家人做威胁，让她不得不一次次出卖消息。龙云沁知道秋菊会有缘由，但是依旧无法选择原谅。
一个人若是做错了，即便是天大的理由，也还是无法将错误纠正。
可是，这个傻丫头为何就不肯告诉她，即便是说给春兰她们听，也能帮她一把。
“秋菊大概心底也挣扎许久了，如此两面做人她大概也承受不住了。”春兰望着龙云沁，低低的说着，眼眶有些红。
但比起夏雨两人，春兰还算理性，背叛就是背叛，无可厚非。公主说得对，她们这样的身份，一朝错便是错，出卖主子是最要不得的重罪。
龙云沁让影先行离开，对秋菊虽惋惜却不认同，人已去她再多的追究也没用。只是秋菊一直传送消息那边的人究竟是谁，消息却断了，还要靠影去查。
屋子内只剩下她和三个贴身宫女，龙云沁说出一些由衷的话，今晚是警告也是一次选择。她今后要做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她希望身边的三个人，能真正的认清自己身份，做好该做的事情。
“秋菊已死，本宫不会再追究她之前所作所为，她出卖消息背叛之事就此告一段落。本宫让你们知道，一来是让你们自己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二心之人，本宫绝不会手软。不是一个死便可以了结的。”
一番话说出口，夏雨和冬梅首先一震，悲戚的心情跟着变的害怕，看着龙云沁微微颤抖。
见如此，春兰出声缓和，“做好自己本分，公主从来不亏待你们。”
龙云沁点头，接着才稍微软下语气来，“春兰说得对，今夜的事情你们心中有个警钟便行，绝不可犯下同等错误。但主要的本宫还有事情和你们说，你们既然能跟着本宫身边，本宫自然不是将你们当做一般宫女对待。”
——
看着夏雨和冬梅浑浑噩噩状离去，龙云沁望着无尽的黑夜，心情复杂，“春兰，本宫是不是做的太狠了？”让从没有经历过血腥的两个丫头见识这种场面，她们的天真大概在今夜也要随之消失。
她果然是侩子手，抹杀别人的纯真，让她身边的人跟着她一起不得不荆棘满布的前往。
“她们内心很天真。”
见春兰如此说话，龙云沁失笑，天真？在皇宫里成长出来还有天真吗？“她们若一直如此天真，早晚丢了命，跟在我身边，天真永远是最多余的东西。”
她的身边，永远危机四伏，她不想她们傻傻的没了性命，还不如一开始就对她们严格以待。
☆、058章 看清，心冷
一晚谈话，效果明显。
第二日，夏雨和冬梅还有些唯唯诺诺没拎清楚情绪状况，但是第三日却想明白了。
“公主，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好好和春兰姐姐学习的。”夏雨第一个表明忠心，她不傻，宫里这些年见惯冷暖，公主是为她好。
冬梅紧跟着点头，“奴婢也是。”
进了重华宫开始，她们就永不可能再出去，她们的命和公主殿下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背叛，那就是自己寻死。
而且，她们并不想背叛，她们内心喜欢自家公主殿下。
龙云沁总算安慰些，想明白就好，那接下来也好真的吩咐她们做事情，春兰一个人的确忙不过来。
“如此甚好。”
身边的几个人交代清楚，龙云沁安心不少。严谨带了计划书需要时间研究思考，她虽然给了他七天，时间紧迫，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看人眼光，严谨会给她一个惊喜。
这几日她要准备的就是应对龙慕熙和闻人墨的大婚。
龙慕熙越是没有动作，她越觉得可疑，那个善妒的没脑子的女人，岂会放过这种机会，一切可以打击她的手段，那个女人好像都很热衷。
“主子，火狐那边有消息。”
龙云沁转身看向影，弯弯的勾起一抹笑容，终于按捺不住了……
接过消息条子，她仔细看火狐的汇报，脸色越加冷下来，她倒是小看龙慕熙了，这女人还真是有脑子，居然和二皇子有联系。
“她和二皇子的接触什么时候开始的？”龙云沁努力回想龙慕熙和龙赫翔的关系，可以说不咸不淡，虽没有明面上的对立，可不见得会结盟。
影沉声，这些事情他刚从青衣卫那边得知，“去国安寺之前。”影顿了顿，又给她讲出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那软筋散是龙赫翔命人给龙慕熙的。
那一场刺杀，和龙赫翔有关！
龙云沁紧了紧袖口内的手，紧握成拳，原来一切在开始就已经布下了局，她以为不过是龙慕熙鬼心思作祟，没想到居然想要置她于死地。也许，连三哥也被他们算在内。
龙云沁沉默许久，缓缓抬头眼底的最后一点情谊被消耗殆尽，即便是继位之争，她也没想过要他们的性命，可是最后呢！自己的仁慈换来他们更加狠的手段，果然前一晚和春兰说的话是对的，她的身份注定不能有心软仁慈，否则就是自己在挖坟。
“龙慕熙大婚，不可能没有动作吧？”窗边女子巧笑颜兮，只不过这笑带着一次狠厉。影看着自己主子这一会儿功夫整个人神情骤变，竟从中感觉到一次冰凉，主子和王一样，触及底线，反击的手段绝对狠！
“是，如主子所想，合欢散还在五公主手中，打算大婚之用。”
“用？怎么用？那女人想大婚之日，宾客盛宴，将拿东西用在我身边？上一次媚药不成，这一次故技重施？”
五公主大婚，公主殿下不甘寂寞偷欢奢靡，这大概是最大的笑话了！而且，谁也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会和新娘子有关。
影沉重点头，“是。”说着忍不住握紧了长剑，那个女人果真该一剑刺死，居然有如此龌龊的念头。
龙云沁却呵呵反笑，她知道龙慕熙和闻人墨大婚绝对会很盛大，到时候就连端王也会出席，如果赶得及说不定赤炎国和北齐国那边的人也会赶到。龙慕熙娘家一脉，她绝对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转念，龙云沁突然岔开话题，心情出奇的平静。“狼那边进展如何？”
影无端摇头，神色变了变，“属下和他，失了联络。”
……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京城都在倒数，议论即将到来的大婚。闻人家本就是大家族，闻人墨被提升了嫡子身份，加之其镇北将军的名号，家族大肆采购举办酒宴。
与此同时，宫中更加热闹。帝王宠爱有加，五公主龙慕熙大婚，一切礼遇居然快要赶上公主殿下之礼相待，一时，容妃地位水涨船高，隐隐有高出其他三妃一头。
端王进出宫次数多起来。
龙青阳忙里抽闲的来了一趟公主府，将宫中一些消息尽数告知。末了不忘嘲讽道，“世人眼里看来，南凰国的公主殿下尊贵无比，但是如今只怕风头最盛的就是龙慕熙了。”
曾几何时，龙昊天的宠爱越来越明显，对龙慕熙的宠更加多了。
龙云沁并不恼怒，反而笑的意味深长，父皇宠龙慕熙不假，可是这宠也要那个女人能全部承受的住。
“她要能承下这份宠，才是真的受宠。”
龙青阳一愣，随即低低笑道，“六妹想说什么？”
龙云沁不解释，反而转着茶盏，她最近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