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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向别人承认过她爱他,但她也决不会向别人否认她爱他。
她四十岁,那年他的公司已经成为同行业里最具竞争力的几间大公司之一。那晚他带着两百万和他的公司的百分之十股份转让书到她家。她的丈夫一边乐呵呵地说,“不必这么客气嘛,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一边在股份转让书上签下名字。她没说什么,只说了句,“不如留下来吃顿饭。”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饭菜端上来时,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最爱吃的几样菜都有。但他抬头看到她一脸恬静地为丈夫儿子夹菜时,心里一下释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临走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请贴,笑笑说:“希望你们到时都可以来。”她以为是他又有分公司开业,不以为意,接过随手放在沙发上。送走他转身回厨房洗碗的时候,突然听到她丈夫大声说,“人一有钱就风流这句话果然没错啊。看你这个旧同学,这么快又娶第二个了。”她的手一颤,被一个破碗的缺口划了一下,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滴接一滴不停往下滴。她看着那片泛着微红的水,突然想起十五年前那个笑容如花的女子那身婚纱,似乎就是这个颜色。
她五十五岁,一天突然在家里昏倒,被送去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脸色沉重,要把她丈夫叫到一边说话。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女人。叫住医生,她很认真地问,“我还可以活几天?”三个月,电影里的桥段用得多了,没想到真应了人生如戏这句话。执意不肯住院,她回到家里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一个人活了大半辈子,要交代的事多着。收到消息的亲朋好友纷纷赶来见最后一面。他是最后一个。她躺在床上,已经开始神智不清,但一看到他手上那刻幸运星,立刻清醒了过来,似是回光返照。“这是给我的吗?”她指了指那颗幸运星,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他连忙回答,“啊,是。是啊。这是我带来给你的。”真是无心插柳,这不过是他刚出机场时碰到那个为红十字筹款的小女孩送的,他当时急着来见她,接过来时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赶着上车了,一路握着也不知觉。她接过那颗幸运星,紧握着放在胸前好一会不放。终于,她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那上面也放了一颗幸运星,那时她昨晚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叠好的,缓缓对他说道:“在我以前住的房子里,还有三十九罐幸运星。等我火化的时候,你把那些连同这两颗和我放在一起,好吗?”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已经合上眼睛,一脸安详。她火化那天,他按照她的遗愿把那些幸运星撒在她身上,三十九罐,不小心滚落一两颗在地也没人发现。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发现地上还有两颗。拣起来,他想,算了,就当是留个纪念吧。
他七十岁。一天,他戴着老花眼镜在花园里看书时。四岁的小孙子突然拿着两张小纸条,兴冲冲跑到他面前,嚷道,“爷爷,爷爷,教我识字。”他扶了扶眼镜,看清第一张小纸条上的字,“杰,你今天穿的那身蓝色球服很好看哦。还有,6这个号码我也很喜欢,呵呵。”他皱了皱眉,问孙子,“这两张小纸条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不是纸条啊,这是你放在书桌上那两颗小星星啊。我拆开它,就发现里面有字了哦!”他一愣,再去看那第二张小纸条,“杰,有一种幸福是有一个能让你不顾一切去爱他一辈子的人。”
“有一种幸福是有一个能让你不顾一切去爱他一辈子的人。”他念着,念着,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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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雨后,我爱上了爱情
我喜欢雨后的味道,甜丝丝的,头顶一抹淡淡的虹,清清爽爽的呼吸,调皮的风儿轻轻撩起摆动的裙角,拂过恬静的脸颊,陪我一起专注这萤火般跳跃的光标。
雨天认识的他自然有份雨天的浪漫,我总想象有一天,我会着一袭白裙,立在淅沥的雨中,迎面走来擎着伞的他,黑色的风衣散在周围的空气中,有力的脚步不时激起一朵朵晶莹的雨花。那伞高举过我的头顶,微笑着问:“是你吗,虹?”于是为了这童话般的一遇,我苦苦等候那心灵的相击。直到有一天,他销声匿迹了,犹如晴天的虹急急隐去了身影。我日夜等候在人来人往的聊天室,不停的发去焦急的消息,然而那一头,始终无声。
五月一个沉沉的傍晚,他终于有了讯息。我似在茫茫人海中穿行,拨开一道道人流,经意与不经意间,看见他远远站在那灯火阑珊处。他平静地问候:
“久违了,虹。”
“是的,你好。”我故做平静,却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狂乱的思绪。
“虹,如果有一天,你生活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你会怎么样?”
“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安静的女孩。”
“如果有一天你的爱人因为你无法弥补的缺陷离你而去,你会怎么样?”
“我会诚实地向他祝福,因为他定有他的理由。”“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会怎么样?”我无语,我在思忖这不平常的一句中藏的很深的内蕴。我似乎明白了一切,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五月就这样一点点溜走,我终于等到了他开口的时刻:“你来好吗?”于是我早早坐在订下的位子上,吮着桔色的冷饮,像每一个女孩子一样。他来了,带着雨天纯纯的气息,安静地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小小的便笺,快速写下一行字,递给我:
“你好,能习惯这种交谈方式吗?”
“当然,和以前每一天一样。”就这样,我们默默无语而又彼此沟通,时间仿佛永远凝固在此刻,直到广场的老钟闷闷地指向午时。
“是灰姑娘回家的时候了。”我说。
“那我会追得你跑掉水晶鞋的。”他顽皮地答道。
我不自然地将视线转向别处,“你不会的。”
他在桌上放下小费,拉我起身同行。我顺势推开他的手臂,说:“你先走,我看着你走。”许久,他回答:“好吧,再会。”他紧紧握了一下我冰凉的手,一股浓浓的暖流立刻融化了我早已凝结的心。他撑开了伞,犹如撑起了一片天空,慢慢溶入了雨中。
服务生低声问道:“小姐,你的轮椅已寄存,需要我帮忙吗?”此刻我正注视着他渐渐模糊的身影,一个冥冥中涌起的信念在一遍遍敲打着我的心扉。也许他会转过身,会突然奔向我,会忘下什么东西。可这似乎太不现实了。所以只有我自己去追。
“我想我不需要轮椅,请把我的拐杖给我。”五年来我第一次离开轮椅,第一次拄起拐杖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次毫不在意那些投来的奇怪的目光。
我感到自己第一次如此轻,又如此有力,我感到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推动我只着地挪动笨拙的双足。这时,我看见他从雨中走来,擎着伞,黑色的风
最后的爱情
朋友尹戈找到我,开口就说:“我小姨子爱上你了。”
我开玩笑说:“你是不是想和我攀亲戚?”
尹戈说:“穷作家,攀你还能给我办出国护照啊?你的名气只能吸引十八岁的小女孩。我小姨子叫梅林,她正好十八岁。你是她这十八年里唯一钟情的人,也是最后一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说到这儿,尹戈的间调有些颤。
“她怎么了?”
“癌。医生说她至多再活一个月。”
“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难道不能把你那爱情暂停一个月来骗骗梅林吗!”尹戈吼起来:“站她在最后时光里品尝一点被爱的滋味吧。她读过你的文章,对你念念不忘。也许,只有你才能使她的生命再延长一点点。”我说:“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吗?”
尹戈摇了摇头。
我说:“你放心好了,我会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的。”
尹戈说:“难道我不会?”
我纠正道:“我会像疼爱自己的妹妹一样倾尽全力扮演成她的爱人使她得到最后一点满足的。”
然后,我去了女朋友彭珞的花店,向她讲明了实情。
彭珞说:“你去好好爱她吧,我不会怪你。”
当晚,尹戈领来了梅林,介绍了一下,他就离开了。
梅林长得并不漂亮,并且被病魔折磨得一脸憔悴。我们在一起聊了一个多小时。为了让她多一天得到男人的爱,我过早地抓住住了她的小手——那是初次见面啊。梅林浑身颤抖着,轻声轻气地问我:“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说:“真的。”
她又说:“那你就这样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变卦,好不好?”
我的鼻子一颤,木木地说:“永远不变卦。”
“我就害怕找到一个不守信的男孩。多年以后,如果我被他抛弃了,我会死的。”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一边用手抚摸她那毫无光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