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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至于太高,虽然这基本不可能,大妞还是把这事告诉了孙婶,邱婶和柳美芸几个在屯子里与她比较要好的,托她们帮着打听打听。
过了两日,倒是钱婶跑来回信儿了。
说是镇上北头的于家埠,有个叫于怀中的,今年刚满二十,作为却不小。他家里是开场养兔子的,本来就挺有前途,他却偏要不在父母手下做事,独自一人闯外面,做了瓜子贩卖的生意。他做的就只是倒卖生瓜子给小商贩,不做加工和出售,现在已经是镇上最大的瓜子贩卖商了。
只是这于怀中前些年闯别的镇子为了去收便宜瓜子,耽误下了婚事,现在家里急了,所以托了不少媒婆儿,里头当然也包括了钱婶儿,也所以,钱婶会知道有这么一个瓜子贩卖商。
“兴许呀,他家还能有存货”钱婶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大妞,这妞子,真是跟她刚回来时变了个样儿,谁知道那么个脏兮兮,穿得破破烂烂的丑妞子,才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出落得这么干净,俊俏了呢。虽然身上的衣服鼓鼓囊囊的不美气,却遮掩不了她这亭亭的气质。何况,这座破烂房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翻了院子,而且听说大妞现在进镇卖东西,赚了不少钱。
现在大妞在钱婶眼里,已经从最次等女娃直接上升到了优等女娃,同是做生意的,与这个于怀中真配。于老爷子可是许过诺,这婚事儿谁若是说成了,要打赏媒婆子二两银子呢大妞听说于怀中手里有可能有存货,倒没有多想别的,只眼里一亮,点点头:“嗳的,我明儿就去于家埠一趟,去看看去。”说着,回身进里屋拿了一点用家里最后的存货炒的五香南瓜子给钱婶做答谢。
到了第二日,大妞便收拾整齐了,把有根与孙田留在家中,独自去了趟镇北。家里存货就这么点了,供了今天,恐怕明儿就没得供了。断了货,一旦杨花甫找到别的供家,自已再想回来续上,恐怕就难了。
先去镇上送了瓜子,大妞又继续往北,打听着道儿往于家埠走去。
这于家埠位于镇子北头,范围在镇子里面,所以于怀中也算是个镇子上的人,有钱有能力又是镇子上的人,于怀中的条件这么好,实际上他却对于婚姻一事一点也不着急,托了媒也只是为了让父母安心,并不打算真的相中来应媒的女娃娃。
于怀中十五岁就独自去做生意了,这些年走南闯北的,见识也多了,想法也宽泛了,他不急于婚事,其实也就是想慢慢的找一个能与自已志同道合的女子做妻子,以他的思想与见识,若是塞给他一个未曾出过大门的大家闺秀,想想就头痛。
钱婶很看中大妞与于怀中,只是她昨儿未对大妞透露,却赶着进了一趟镇,跟于怀中说了。于怀中当时只是应着,并未在意,见到大妞时,却眼中一亮。
眼中过人无数的人,对于一个人的眼神,有无数的理解。于怀中一见到大妞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不过就只是不简单而已,他却并未想到别的,至于钱婶说的那些话,早就被他忘到了九宵云外。
大妞一边客气的跟于怀中说明了来意,一边打量了一下这个大院儿。院子是个三合院儿,院门正对着的是主屋,从敞开的屋门望进去,里面是些生活用具,看来是住人的地方。而左右两边的侧屋,都是屋门紧闭,从封起的窗户来看,应是仓库。看到这里,大妞安了安心,这两间侧屋很大,若屯满了瓜子,到现在应该还未卖完,有存货的。
“请进屋里说话吧。”于怀中听大妞是来买瓜子的,客气的将她请进了堂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卫姑娘,说实话吧,往年到这时候,我的屯货还得剩个三分之一,可是今年的瓜子有点抢手,我这就剩了最后一点,能有个一百来斤吧。但是有人已经跟我定下了,只是我还未答应。”
一百斤正好能够自已维持过这个冬天的。大妞有点小窃喜的想,过了冬,戏阁的人就有可能减少,到时瓜子的供应量下降,也就不愁了。
“于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这年纪,就有了这么大的生意。”想把这一百斤抢到手,得先套套近乎,大妞搜刮着脑子里的好词儿:“生意做得这么大,这么红火,人也长得一表人才,又家兴人平安的,真是天公做美。”
“呵呵,卫姑娘不用这般美言。”于怀中低沉的笑着,挥挥手:“我看你我年纪也相差不大, 于老板于老板的,显老气,不如叫我一声于哥儿吧。其实这事儿吧是这样的。”
“依着现在的行情,到了来年开春儿,这瓜子的价儿定是还要涨。我这一百斤存货,本是打算留到开春儿涨价儿再卖的。可是西头的张瓜子,前些日子应了要帮我弄一块东来顺的戏阁牌子,我这才应了他的。”
“戏阁牌子?”大妞感叹,天公真是作美啊。
“嗯的。”于怀中点点头:“家里老爷子就两个爱好,一个是养养兔子,一个就是听曲儿。现在兔子养得这么多,场子做得这么大,他也欢欢喜喜的,心满意足。只是最近东来顺开了戏阁,他就心痒了,想进去看一看, 听听曲儿的。谁知道这戏阁牌子这么难买,我出三两银子,都没弄到。好不容易才找了张瓜子,答应帮我找个戏阁牌子的卖家。”
第一百一十一章谈条件
原来这于怀中也是个极孝顺的,他家虽然富裕,而且就生有他一个娃娃,却不娇气,独自闯生意之余,最关心的则是父母的心事。他们担心他的婚事,他就应下媒来,爹想听曲儿,他就到处打听着想要买一块戏阁牌子,只是哪想到这东西有价无市,买都买不到。
幸亏自已的戏阁牌子还未出手。大妞庆幸着,刚想开口说话,院门处却走进一人,精瘦精瘦的,穿着破得露着棉絮的棉袄,一副愁苦相,在院儿门口就哟喝:“于兄弟呀~~那戏阁牌子的事儿,怕是要打漂儿啦~~”
于怀中忽的站起来,拧着眉:“张哥,咋了?不是说找好了人家,只差谈价儿了吗?”原来进来这人就是张瓜子。
张瓜子拢着袖子,进了堂屋弓着背站在那儿:“找是找到人家儿了,可人家也是个有钱的,说是手里的戏阁牌子另有用处,不打算卖呢我磨了半晌的嘴皮子,死活说不通,唉……”
“这……幸亏我还没敢跟老爷子报喜,不然,又该失望了。”于怀中垂了垂眼睫,有些失望的缓缓的坐了下来。
张瓜子抬眼望了于怀中一眼,犹豫了一下,咬咬牙:“于兄弟,你看,我这也确实是尽力了,只是人家不卖,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我家还啥啥都买不上,就指着年前卖点瓜子赚钱了,你看要不……”
于怀中摇遥头:“张哥,不行的。我这百斤瓜子是要留到年后的,本来说好了若是能找到戏阁牌子卖家,就卖与你,可是……张哥,我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啊,若不是为了老爷子,绝不会答应现在就卖了这点瓜子的。”
“唉……”张瓜子拢着袖子,低着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于怀中终是有些不忍,又道:“张哥,这生意上的事,钉是钉,铆是铆,绝不能含乎。可私底下,咱们关系也不错,我也不能眼看着你过不去这个年儿。要不,我借你点儿?”
张瓜子却坚决的摇摇头:“算了算了,老婆子不叫借人钱的。唉,要不是她病这一场,也不至于这么手紧。我再去寻寻别的法子吧。”说着,转身出了堂屋,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的往院门口走去。
张瓜子走了,于怀中才叹口气,有些歉然的对大妞笑笑:“叫你见笑了,这张哥儿老婆前些日子生病,把家里钱都花空了,我有心帮他,也提过几次借钱的事儿,可他性子硬,就是不接我的帮济。”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大妞叹息着也摇摇头,这张瓜子固然可怜,但自已现在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又转了话题,道:“于哥儿,这么说起来,你这百斤的瓜子,是不打算出手了?”
于怀中点点头,虽不打算与大妞做买卖,但还是很客气的给她续上了茶水:“今年咱们怕是没机会做生意啦,明年再讲吧,呵呵,我一定给你留着。”
大妞笑眯眯的直视着于怀中:“那如果我这儿能弄到戏阁牌子呢?”
“你认识手里有戏阁牌子的人家儿?他决定要卖吗?”于怀中的眼睛一亮,有点激动的。
“其实我这儿就有一块。”大妞嘴角闪过一丝笑:“如果于哥儿能把这百来斤的瓜子……”
“卫姑娘有一块戏阁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