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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X的!”她很难得的骂了句粗话,“真给脸不要脸,还瞪鼻子上脸了,分手就分手,我还缺你一个不成!”
其实,他那一天也不好过。说完以后,仿佛什么都空了,连打车的时候,司机问他去哪里时,他居然说:“城西影剧院。”
司机囧了下说:“不好意思,小青年啊,这里就是,不过你还是要付起步费的。”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一声:“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就这样。再见。”
说完以后,他把手机关了,他无比害怕,她再打电话来,他的心意会怎样的不坚定。
司机很淡定地说:“小青年,分手啊,要不去酒吧吧,分手以后要轻松轻松……”
他冷冷地说:“绕城开一圈吧。”
“……”
“你确定,这个价……”
“确定。我不会少付钱的。”
那天,天气很冷,他在车上看着C城的枯枝,觉得自己也是一根枯枝。
他一路都在想,她到底有没有骗过他,可是看她的模样,她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不敢去相信,他害怕她说,其实我知道的,我不是有意想要骗你的……
他受够了这一切了!
每个人都对他说,这样对他好,那样对他好,每个人都说他们不是故意要骗他的,可是事实呢?
他妈对他说:“钧钧,你跟他走吧,跟着他比跟着我好。”
他说:“你以为你在演苦情戏啊,他是我爸,我想干什么他都得给钱不是吗!”
他实在很难相像,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然后他妈对他说,儿子,这是你爸,你亲生爸爸。
这不是苦情戏,这实在太搞笑了!
他很想对他妈说:“妈,你是事业型女性,有钱有事业,还有儿子,干吗呢,非要一个男人,非要儿子认爸。”
可他什么都没说,他妈就说:“钧钧,你跟他去吧,他能好好教育你。”
他说:“老妈,敢情您对我这二十年的教育都是错的,您不觉得这时候太晚了吗?”
他妈最后忍不住了,出了杀手锏:“钧钧,不瞒你说,妈有病,cancer晚期。”
他差点没吐血:“老妈,你身体不好已经有四五年了吗,每回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大叔还在说,你安心点就能长命吗?”想诳他,他觉得她妈不是cancer了,是脑子生病了。
他妈终于很平静地说了一声:“是真的,我一直让医生瞒着你。”
“……”
他妈将一直以来的医疗单子都拿了出来,他怀疑是假的,一张又一张看得很仔细,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让他觉得是假的。这些单子太真实了,真实得他不能不信,也不敢不信。
他没有抱着他妈哭,只说:“你想我跟他回去。”
他妈点头了。
他叹了口气说:“好。那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治病吧。”
他妈应了声说:“哦。”
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走,他想陪他妈走完最后一段路,可是,他妈不愿意,要赶他走。他是带点堵气地要走。
如果不是那天他回公司处理一个旧案才发觉,原来公司已经变成一个空壳了。
这些年来,他偶尔也帮妈妈处理公司的事情,所以公司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可当他要着手查的时候,所有人却都在与他做对。
他很冷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快他就发觉得,公司大部分股分都已经是明氏的了。
明氏……
他倒吸了口凉气。
他以为,全世界唯一不会骗他的人就是明湄,却原来,最会骗人的是她。
于是,他用最寻常的口气打电话给她,约她出来,她也如常地出来,如常地看电影。仿佛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可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呢?
他冷静说分手,想去试探她,她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是在演戏还是在做别的什么。或者,就让她永远都不知道,他就这样悄悄地走掉。她伤心过了,也就好了。
他以为,分手了就好了。两不相欠,从此他们再无瓜葛,隔着仇恨的爱情,难以继续下去。
正文 公子处对象不37
(37)
明湄从来没想过,那些狗血天雷的戏码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他对她说,要分手。她同意,他要离开,她只是偷偷地去送机。
回程的时候,风雪渐大,天空响过飞机掠过的声音,她恍了恍神。
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也就是她恍神的时候,前面正巧开过一辆大卡车,大卡车的司机稍微激动了点儿,今天第一天上班,于是,唱着歌开着车,没注意旁边那辆矮矮扁扁的大奔。
于是,事故就这么发生了。
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一直在问她,你叫什么,你叫什么。
第一次被问时,她虽然虚弱得不想开口,但还是弱弱地吱了声:“明……明湄。”可一而三再而三的被问,正常人都火大了,何况她一个病了。
于是,她板脸闭目,谁也不理。
然后,医生惊讶地说:“脑震荡的情况严重。”
她:“……”
她心想,算了,懒得说话。脑震荡就震荡吧。
老头一听说她出车祸了,急不可耐地奔到医院来。见她从急救室里出来,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那时,麻醉还没过,明湄昏昏沉沉的,她家老头的体重快近两百磅了,压下来,她觉得她身体里的骨头,没在车祸里被撞断,却会被她家老头给压断。
老头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湄宝贝啊,早知道你会开车自杀,我一定不会去收购易家那间破公司。湄宝贝啊,你醒一醒啊,湄宝贝啊,自从你妈过世后,我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啊!湄宝贝,你真的忍就这么抛弃你亲爱的老爸了吗!”
“湄宝贝啊,为了个男人,值得吗?湄宝贝啊……”
老头喋喋不休地说着话,明湄虽然头昏沉没的,但脑子的功能还在,将他老头的话梳理了一遍。敢情她家老头收购了他家的公司,于是,他和她提分手。
这什么跟什么啊!
读大学那一阵子,她曾爱看过九流狗血小言,一天一本,经常看到XX和XX因为家仇而无法在一起。XX的父亲杀了XX的父亲,然后……
她的人生,为什么也这样狗血?
麻醉过后,她睁开眼看到她家老头一脸憔悴的睡在她的病床边,老头平常最修边幅了,可这时候,衣衫虽不至于褴褛,可与老头平时形象大相径庭。
她犹豫来犹豫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记得老头好像说过,她是询情?
询情?!
怎么可能,她是现代女性,询什么情!
她正想着,明世添就醒了,看到她醒了,高兴得几乎手里多了几百万似的,脸上像开出了一朵花。
明湄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湄宝贝,醒了啊,想吃什么?”
明湄怔怔地看着她的父亲,总觉得有那么点儿不大对劲,莫非真是因为她家老头,所以他才和她分手的。于是,老头内疚了?
明湄正呆呆想着,明世添却急了:“湄宝贝,你是不是……不记得爸爸了……”
她木然地抬头看她的父亲,唉,这算个什么事情呢,爱情远走他方,亲情近在咫尺。她算数还是挺好的,觉得能得到一样就一样吧。
于是,她说:“你是……我爸爸?”带足了疑问口气。
明世添一愣,也木然了。半晌,明世添奔出病房,大声喊:“医生,医生,我女儿醒了,可是她好像……”
明湄坐在床上,回头看了眼床头的呼叫器,看着他爸手舞足蹈的样子,还真不是很习惯。她轻轻地按了下呼叫器,躺下来,静静地看着这间四面雪白的病房。
医生来后,在她的脑袋上左按右按,她心里默默想着,就算没脑震荡也会被按成脑残吧。这种按法,简直是想把她的头当键盘按了。
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轻度脑震荡,引起失忆。”
失忆……
她家老头很镇定,她更镇定。九流小言情节上身,实在是件很……有趣,估且当作很有趣的事情吧。
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老头对她都格外的好。当然老头从前对她也一样的好,她照旧无法无天横行霸道。
生活原本是一潭死水,波澜不兴。她用失忆的老旧段子将自己的过去与将来分开,过去的留在过去,将来的还未曾知晓。
而他呢?
他是她的初恋,有人说,每个人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恋。
这种言论,她不大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在很少时间里,她无法忘记他,甚至在睡梦中惊醒,醒来后眼前一片迷雾,最后出现的人,依旧是他。
她很想在某一天夜想不起他的脸,但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思念真是种病,要是在热恋中,会腻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