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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以免他们再为压缩饼干而撕斗,陆续倒没墨迹,很快凌空抛掷而来一块饼干,刚要去接,阿蛮已经抢了先,他的手臂本来就长,就那么一勾,饼干被他捞在手上了。
他也是先放鼻前闻了闻,表情莫测,准备要咬时,我出声喊住:“等一下,那个要撕外面的塑料包装。”顿了顿后,友善地伸出手,“我帮你。”
只是阿蛮却没肯把饼干交给我,低下视线看了看我脚边的巧克力包装纸,再看了看手中的那块长方形饼干,又一次放到嘴边,嘶啦一下用嘴咬开了包装纸,野蛮而有效。
我只能无语地收回自己的手。
以为阿蛮会像刚才吃巧克力那般囫囵吞枣,但是只咬了一口就吐在了地上,并把剩余的丢了回去。
不偏不齐,刚好是丢陆续头上,这下陆续不干了,怪叫:“喂!”他从地上跳了起来,正待要发作,我本想要劝,突见阿蛮钻出了洞口,并且随着他身影消失的霎那一道石板落下,刚好将那洞口堵上,两个字的单音隔着石板从外穿透过来,随后就陷入了静默。
这一突变来得太快了,当真就在眨眼之间,别说蓄势待发准备发作的陆续,就连我坐在洞口旁也恁是没反应过来。
“他出去了?”陆续发懵地问。
我有翻白眼的冲动,这不是三个人六只眼睛都看到的事吗?其实他懵,我又何尝不发懵,阿蛮离开时一点征兆都没,而且之前他还一直用背堵住洞口,让我们以为他是怕我们逃跑才一直守在那,结果原来是为了方便他突然撤离。。。。。。
敢情之前那般都是在麻痹我们?但是不对呀,如果真是他要关我们在此,之前将陆续丢进来时,就可以直接将那块石板给拉动下来。刚才他离开前说的那两字,好像是:等我。
陆续不信邪地走至洞口去推、掀、提、拉那块石板,但它都纹丝不动,牢牢地封住了这个唯一出口。完了他回头苦笑:“这下好了,我们全都上了那野人的当。这时候他估计是去喊老铁那帮人来了。”
我倒是不作此想,低声分析:“应该不会,如果他要这么做,早前梁哥就已经被交上去了。”
“小九,你别天真了,这野人太聪明了,他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故意拿梁哥作饵呢。”
我蹙了蹙眉,“能不要一口一个野人吗?他分明就是正常人。”
一直沉默的梁哥这时候冷哼出声,“正常人?有哪个正常人会全身长满毛,吃生肉,对人嘶咬的?”
“那是因为,”我与梁哥的冷眼对上,“他生长的环境关系。”
这样一个深山沟里,藏着一群不被外界所知道的人,遍地的不知名黑花,隐藏了的“死亡之谷”秘密,是我们所见到的阿蛮生长环境的一个偏角,这偏角有多大,没人知道。
可能很大,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梁哥本对我不喜,丢了个不屑的眼神后就移转了目光,不再在这问题上纠结。他问陆续我们是如何到这地方的,接下来就是一番长谈,双方相互交换着讯息。
从梁哥那处得知了一些三疯子未能表达完全的事,与之前料想的有些相近,老铁是一个人匆匆忙忙跑回去的,他惊慌失措地称我与陆续两人被野人拖进沼泽池了,当时他满身狼狈,泥泞不堪,身上多处被划伤,衣服也都撕拉开了,就像是刚劫后余生逃出来的。
因为牵扯到陆续,梁哥当时信了,背起三疯子就跟着老铁往沼泽处跑,但跑了一段路发觉不对,老铁看似满身是伤,却跑起来完全无碍,而且他意识到假如老铁刚死里逃生出来,不过是个地陪,与我们非亲非故,至于再把命往里面送?
钱给的再多,也没有命重要。他不相信人性会善良到如此,所以留了个心眼,有意落下些距离,悄悄放下三疯子后,就一个扑身将老铁给放倒在地,刚要审问他,突觉后颈有劲风袭来,不得不避让开,返身时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出招凌厉。
只听老铁一声惊喊:“是野人!”随后他就抱头蜷缩在一起,惊怕到簌簌发抖,令梁哥不由怀疑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不用说,这道黑影,老铁口中的野人正是我们遇上的阿蛮,他并非没有思维的纯粹野蛮人,直接切中梁哥要害,拎起还在昏睡中的三疯子,一招锁喉,即使他不开口,其意表达很明确,若梁哥不乖乖就范,当场就将三疯子掐死。
梁哥无奈,他不可能不顾三疯子,只得听阿蛮摆布。
就是到这时,老铁还在演戏。整场戏幕看似由阿蛮担当主角,他拽下一段藤蔓后就指使老铁将梁哥给反绑了,期间老铁还故作为难,但被阿蛮拉过来就欲咬他脖子,吓得他连连喊停,然后颤颤巍巍地走至梁哥跟前说:“兄弟,对不住了。”几下就用藤蔓将梁哥给绑了结实,而藤蔓的另一头则被阿蛮牵在手中。
三疯子被指派给了老铁背着,并且也用藤蔓将之绑着绕了一圈,同样被牵在阿蛮手中。之后就是阿蛮走在前,一手拽一根藤蔓,穿梭重林到了外面的那个据点。原本三人都被关在同一间房的,但中途冲进来两名凶猛大汉,将老铁给拖走了,当时那惨呼声犹如嚎叫,可叫一个凄惨。
只不过,梁哥对老铁起的疑心始终都没有消灭,哪怕整个过程中老铁没有一点破绽。老铁忽略了一件事,就是“野人”这个借口,他用得太过频繁了。明明之前说我与陆续被野人拖进了沼泽池,转个身野人就出现,并不是对其诛杀,而是将人押送到这据点来,那既然如此,为何没把我们也一同抓来,而是淹杀在沼泽池中呢?
这一前后矛盾,梁哥判断我与陆续应是逃脱掉了,那只要陆续无碍,就能通过追踪器获知到他目前的地理位置。为了谨防有变,他在三疯子醒来后,把追踪器要了过来,又在疯子潜逃造成慌乱时,悄悄将老铁身上的追踪器也拿了回来。
☆、73。阿蛮(2)
梁哥述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细长的眼睛眯起,过了片刻才沉鹜地道:“我唯一低估的人就是那被他们称之为狼怪的,也就是刚才那只。在我偷取老铁身上追踪器装置时,所有人包括老铁自己都被疯子那边移开了注意,唯独他在暗中窥伺着我的一切动态。当时我就知道,这追踪器必须得及时销毁,否则会打草惊蛇。”
可最终梁哥还是中了阿蛮的招,没逃得了,那三枚追踪器装置也没来得及丢弃,就被阿蛮给搜罗一空,然后设局引我们入瓮。期间梁哥遇上的险大致与我们一般,也是遭到了黑皮蛇的围攻,而他不幸的是被蛇咬中了脚踝,当场就中毒晕倒了,可见其毒性有多强。
如此说来,后来替梁哥止毒的一定就是阿蛮了。他的行为很令人费解,已经可以确定他听命老铁那群人,但又好像做着与之身份不符的事。另外,他这般聪明,为何还会受制于那群人,任由他们驱使或者践踏?
这时听到陆续突然问:“梁哥,你觉得那些黑花是用来做什么的?”
梁哥斜勾了嘴角,笑得很阴冷:“不是与毒品有关就可能是药材方面,只有能够为其谋取暴利,才会不惜一切代价。”
毒品?我直觉否定,“那些花不像是罂粟吧。”但却听梁哥嘲讽了说:“这世上不是只有鸦片被称之为毒品的,通常某些植物内能提炼出可卡因成份和麻醉成份,都能被引用到毒品市场的原料加工上。”陆续摇了摇头,与我的看法一致:“未必就是毒品,我比较偏重于药材。现今一些名贵药材卖得价钱可比毒品都还贵,看那黑花的形状如骷髅般恐怖,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讨论这些也没用,我们只看到了他们采集的过程,没看到后续加工,无从判断。”
我微微一怔,“还有后续加工?”
梁哥直接无视我的问题,陆续给了解释:“没后续加工的话,他们这一批批的往内揽人,那些男的都去哪了?这个绝壁深沟之内,必然是有另外一个地方规避开来,专门对那群妇女采摘下来的花果进行处理的,那部分工作应该就是男人在做。”
很有道理,确实至今为止我还没看到彭野以及与那女的一同进沟的男人,如此看来这深沟之地还大有乾坤。我坐直了身体,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徘徊,陆续被我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问:“小九,你这目光也太直接了点吧,溜过来又溜过去的,到底看什么呢?”
听他这般问了,我微眯起眼靠在墙上,低语在唇间:“你们是警察吧。”不是疑问句,是笃定了的陈述口吻。意料中的,昏黄的灯光下那两张脸上神色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