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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紧皱着眉头,不知那是怎样一种锥心的疼痛,可看着面前女子熟练的手法,却知道,这于她,似乎只是家常便饭罢了。
包扎好伤口,披上一件黑色的亵衣,干净利落的让蝶舞有些咋舌。
曼妙的身姿被黑色的亵衣勾勒出来,蝶舞只觉得那一瘸一拐的双腿,勾魂而撩人,就连她都难以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你爱北棠海么?”蝶舞开口道。
虞挽歌坐在床铺上,抬眸看了眼蝶舞:“不爱。”
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回答,蝶舞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她既希望她爱北棠海,这样北棠海就会幸福快乐,又希望她不要爱他,这样自己就可以一直留在北棠海身边,也许有朝一日,他就会爱她。
“你爱北棠妖么?”蝶舞试探着开口。
虞挽歌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爱,却不能爱。
北棠海秘密会见了几名心腹,询问了帝都如今的情况。
“新帝已经三日没有上朝,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一人开口道。
北棠海垂眸道:“继续打探,有了消息及时汇报。”
“是,四殿下。”
一阵沉默后,另一人开口询问道:“四殿下,你真的要离开北燕,去东陵么?”
北棠海点头道:“如今北燕的形势,我实在是不适合待下去了。”
另一人开口道:“四殿下,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再说,新帝残暴,若是日后北燕和东陵发生了战争,我们真的要兵戎相见么。。”
北棠海沉默了片刻,他打算带着虞挽歌和蝶舞去东陵投奔外公。
依照挽歌如今的情况,北棠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将她抓回去,所以,只有东陵才能帮助他们暂时避开北棠妖的追踪。
只是不得不说,这样一来,北燕和东陵极有可能因此爆发战争,若是他代替东陵出战,就意味着背弃了北燕,成了北燕的罪人!
北棠海开口道:“我会尽量阻止战争的发生,若是真的难以阻止。。。。”
北棠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将士们也都纷纷沉默,北棠海将目光落在了桌面的地图上,研究起路线。
次日一早,北棠海便带着虞挽歌和蝶舞出发了,只是几人都褪去了华服,换上了一身布衣。
北棠海买了一辆马车,带了两名心腹当马夫。
北棠海看着车厢中的虞挽歌,轻声道:“过不了两日,只怕会张贴告示,大肆搜查,这个时候我们很难逃走,只能先找一处避避。”
虞挽歌微微颔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摒弃杂乱的思绪,垂下双眸,开始思量着前路。
如果她想的没错,北棠海会带她前往东陵,自己苦心在北燕经营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到底要如何,才能找郝连城报仇雪恨?
湘羽这段时日,偶尔会给自己送些消息,北棠叶之死,似乎有着郝连城的动作。
细细想来,很可能就是郝连城派人下的杀手,嫁祸到北棠妖身上,想要引起北燕内乱。
一路东行,避开了街市,马车渐渐驶入山林。
山路颠簸,马车也随之震动。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的,虞挽歌觉得清新扑鼻的气息传来,带着空山新雨后的清新,缓缓睁开了双眼,掀起车帘,看向窗外。
山崖陡峭,马车行驶在狭窄的山路上,看起来有些危险。
经过峭壁之后,便驶入了一条有些湿润的小路,偶尔能听见老汉架着的马车,偶尔发出叮咚叮咚的铃铛声响。
虫鸟纷鸣,竹叶滴水,泥土里散发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幽香。
碧绿碧绿的叶子上沾染着水珠,折射着阳光,远远看去,像是在叶片上镶嵌了一片片七彩的宝石。
又走了片刻,听见流水潺潺,远远望去,几名粗布麻衣的姑娘正挽着袖子,蹲在溪水边上,拿着棒槌打着衣服。
歌声飘荡,开阔的歌声在山林里发出阵阵回音,偶尔传来姑娘银铃般的笑声,不知能翻过几个山头。
蝶舞开怀的笑道:“这真像是个世外桃源。”
北棠海开口解释道:“这确实鲜少有人能找到,若是有外人进入,这里的人也会警惕的很。”
“那我们就这么冒然进来,会不会被赶出去?”蝶舞开口问道。
北棠海笑道:“自然不会,这里曾经被一群山贼发现,烧杀掠夺,险些将这世外桃源彻底毁掉,当日我带兵归来后,阴差阳错走进这里,将山贼剿灭,救了这里的百姓。”
“这么说你就是他们的恩人喽?”蝶舞的眼睛里闪着雀跃的光芒。
北棠海轻轻一笑,转头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虞挽歌身上。
蝶舞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却很快再次扬起了笑脸。
她觉得,这两日他脸上的笑容变多了,他笑起来很好看,有着阳光的和煦和温暖,带着冰川消融的欣喜,即使那不是因为她,她却依然为此高兴着。
又走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
北棠海走下马车后,先是将蝶舞扶了下来,而后又将虞挽歌扶了下来。
蝶舞看着他明显轻柔了许多的动作,撅了撅嘴,目光却很快被一旁的黄牛吸引。
黄牛上坐着一个牧童,头上眨着两只羊角辫,用红色的缎带绑着,可爱极了。
村子里的人走上前来,瞧见北棠海,都十分热情,一名黄发老者上前一步开口道:“将军,你能来看我们真是太好了,大家伙都好高兴。”
看样子,他是这里的村长。
“老人家,别来无恙啊。”
“都好,都好。”
老人弯着腰,笑着点头,缺了几颗的牙,让他看起来格外慈祥。
“这次可能要在这里住上几日,要给村子里添麻烦了。”北棠海同老者开口,不忘转身扶着虞挽歌。
路虽然平坦,却还是在山林之中,虞挽歌腿上有伤,又受了寒气,他有些放心不下。
蝶舞抢在北棠海前面,扶住了虞挽歌,北棠海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继续同老者在前面带路。
村长将他们安排在了一户院子里,院子里有两排简单的茅草房,相对而立。
一侧的门前站着几名妇人和中年男子,怀里抱着孩子,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善意。
村长推开,房门道:“你们就先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对面。”
北棠海开口道谢,村长简单的介绍了一番,而后笑着离开。
虞挽歌坐在竹凳上,打量着屋子的环境。
茅草的房间有些简陋,窗框对着远处的山雨朦胧,有些残破的桌椅干净整洁,透露着一股香醇的木头的味道。
木床不大,上面铺着干净的被褥,蝶舞坐在上面,仿佛还能听见咯吱咯吱的响声。
几人纷纷简单收拾了一番,虞挽歌住在了最里间,三间房子相互对着,彼此间推门就能进入彼此的房间。
蝶舞和北棠海离开后,虞挽歌坐在窗口,看了看远处朦胧的山头,倒是难得的惬意。
偶尔有说笑着走过的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淳朴的笑容,让人感到一阵阵舒畅。
阳光折射进来,带来淡淡的暖意,让人移不开眼。
到中午的时候,外面有些动静,虞挽歌开门走了出去。
瞧见几个粗布麻衣的妇人端着几个篮子,正往桌上摆着菜:“我们这地方小,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都是村子里大家的一点心意,将军你们不要嫌弃。”
“辛苦你们了。”北棠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名妇人抱着篮子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北棠海身上:“将军你长得真是俊。”
北棠海面对着如此朴实的赞赏,微红了耳根。
汉子送来两坛美酒,放在地上:“这是咱们自己酿的树莓酒,拿来两坛给将军尝尝,将军若是喜欢,回头我再给将军送来。”汉子转过头看向虞挽歌和蝶舞道:“这酒不烈,甘甜可口,姑娘们也是可以喝的,听说还有养颜的功效哩~”
“人家姑娘都是水灵灵的大美人,哪里还再需要这个,不过他这话说的却是实话,这树莓酒好喝的很,不少姑娘时常偷着喝呢。”
几名朴实的村民纷纷笑了起来,站在一旁,看着北棠海和虞挽歌几人的目光中带着期待。
北棠海一时间有些拘谨,拿起筷子感觉有些不自在。
蝶舞也是如此,面对着这样一双双热情的眼睛,站起身开口道:“你们也都坐下一块吃吧。”
“这怎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