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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任何好处。
这事,平王知不知道?以他的心计,不能说算无遗策,也极少失误,这样重要的事会不过问?会看不到?会想不到?还有那个三爷,主管户部那么多年,就真的愚蠢至此?整个户部就真的没人想到?还是,另有隐情?
李青拧着眉头,两只手紧张的扣在胸前,出神的望着窗外,丁一愕然的看着李青,夫人仿佛有些焦躁,他看到的夫人,从来都是静谧从容的,仿佛天下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动容,这商队,难道有什么不妥?
李青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吩咐竹枝和松萝:
“你们两个,到门口看着。”
竹枝和松萝曲膝答应着退到了门口,李青走到丁一面前,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你立即去王府,悄悄寻了王爷。跟他说……”
丁一听得脸色大变,李青紧盯着他,警告道:
“你在爷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事的轻重,该怎么办,自己掂量吧!快去!”
丁一急忙告退,急匆匆的奔出庄子,带着小厮往平阳府飞奔而去。
丁一满头大汗,急急的进了王府,直奔外书房。找到丁三,贴着丁三的耳朵低低的说道:
“你找个机会跟爷禀报,我有重要的事,要悄悄回了爷。”
丁三惊讶的看着面色凝重的丁一,点点头,进去了。
不大会儿,丁三出来,带着丁一进了书房里间,平王穿着草绿色云纹长衫,神色安然的端坐在桌子后面,正写着什么,丁一跪倒磕头请了安,把李青的话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平王听了两句。就放下了手中的笔,专心的听着丁一的禀报,渐渐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等丁一说完,两条眉毛已经拧到了一处,沉默了一会儿,平王猛的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屋里急急的来回走着,半晌,扬声叫了丁三进来吩咐道:
“叫三爷立即来见我。”
不大会儿。三爷匆匆进了书房,见了礼,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垂手侍立在平王身旁的丁一,平王示意他坐下,面色阴郁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整个平阳府,除王府外,一年要用多少红果?京城呢,一年用多少?奚地一年用多少?晋地一年又用多少?”
三爷愕然看着平王,半晌才回道:
“爷,这些商人们的事,我平时没留心过。”
“那户部呢?户部知不知道?”
三爷心里涌起阵阵不安来,隐隐觉出些不对来,忙回道:
“回爷的话,户部主要是理韩地的收支财税,这些生意上的数目字,爷若要,我以后让他们留心着。”
平王阴冷的盯着他,
“我告诉你,平阳府除王府外,一年用的红果不超过两千粒,京城除宫里外,一年用量不过六千余粒,奚地和晋地,加在一起一年的量也不会超过四千粒!”
三爷愕然中带着迷惑,呆呆的看着平王,半晌,突然醒悟过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惊慌的语不成句:
“爷,二哥,我,爷……”
平王皱皱眉头,不耐烦的挥挥手。
“你先起来,这事我也有错,一时没想到这些。”
三爷急忙爬起来,也不敢再坐,只垂手屏气侍立着,平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回头看着丁一吩咐道:
“把夫人的意思说给他听!”
“是!”
丁一上前半步,微微躬着身子,口齿清晰的禀报道:
“夫人说了,这事,有个四五百粒上好的红果也就够了,让人先放出话去,就说韩地今年红果产地遭了灾,往后几年的产量都难说,府里渐渐收紧不再往外放红果,再由官府出面,出个告示,禁止红果运出韩地,各关卡大张旗鼓的查一查,如果再能杀个一个两个偷运的,就更好了,然后,这几百粒红果运到晋地,这价钱,就随爷的意思了,夫人还说,这卖红果与买粮食之间,最好转转手。”
三爷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着急的问道:
“转转手,怎么转手?”
丁一抬头看了看三爷,恭敬的回道:
“回三爷,这个夫人没说。”
平王神情阴郁的盯着三爷看了半天,回过头,吩咐丁一:
“你先回去吧,去告诉孙义,让他每天去趟庄子,看看夫人行李准备得怎么样了,若少什么东西,立即让人准备去,夫人身子不好,都用心侍候着。”
丁一恭敬的答应着,告了退,躬身出去了。
平王回过头,冷冷的盯着三爷,三爷身子慢慢矮了下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头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平王慢慢踱到三爷面前,用脚尖轻轻踢着三爷的额头,
“这一万粒红果若是放了出去,我们林家这百年基业,也许就要动了根本,夫人说,杨元峰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看,你的书也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三爷磕着头,一声不敢吭,平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架蔷薇怔怔的出了神,“夫人说商场如战场,爷用兵如神,这商场上的事,必定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事爷必定不知道,让奴才悄悄的禀报爷。”平王露出丝苦笑来,她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给他留着面子?或者就象那天早上一样,认真的讥笑他!可不管哪种,他都得领她这份巨大的人情。
杨元峰抄了每份读书笔记和她的批注来,说他五体已伏了四体,夫人年纪只有他一半,学问是他数倍,见了夫人,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怪不得,寒谷寺称她为木莲传人,广慈大师是医者,更是这世间难得的智者,从不妄语。
得她,是他之幸,韩地之幸。
平王转过身,看着伏在地上的三爷,声音缓和了些,
“起来吧,我还有话和你说。”
三爷爬起来,面色惨白,平王看了看他,叹了口气,示意他坐下,吩咐丁三给三爷泡杯热茶来,三爷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连喝了几口,脸色才缓和了些,胆怯的看着平王谢道:
“谢爷恩典,我好多了。”
丁三退了下去,平王走到三爷面前,低低的吩咐道:
“这事,你回去户部悄悄的查一查,看是不是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若是有人明知而故意为之……”
三爷郑重的点点头,
“爷的意思我明白,爷放心。”
平王转过身,慢慢走了几步,坐回到桌子后面的扶手椅上,
“这事我是能放心,商队的事,可放心不下。商场如战场,一点马虎不得,你和户部那些人,都不行!”
三爷低着头,红果的事打击得他头晕目眩,这转转手,要怎么转?他那满楼的书里没有一个字提过这个。
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机会(下)
第七十四章 机会(下)
平王从桌子上拿起几张纸。递给三爷,
“这是杨元峰抄来的,他的读书笔记和夫人给的批注,你也学学,也跟着杨元峰,把读到狗肚子里的书再读回来。”
三爷忙上前,恭敬的接过,平王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停下来继续吩咐道:
“你明天一早就去庄子,求见夫人,无论如何也要讨了那个木通来,给你做这个商队的领队!还有,她是你嫂子,你就放下身段,好好跟她讨教些理财和从商的道理,这不丢你的人,事情做成那样,才丢人呢!”
“是!”
三爷忙答应了,有些迟疑的看着平王,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问道:
“爷。听说连管事经商上极有手段,现就在金川府,那个木通,年纪是不是,小了些?这是大事,万一……”
平王回过头,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连庆这会儿也许就已经离开金川府,去晋地了,夫人只要答应让木通去,就不会让他办砸了这差事,夫人也罢,连庆也好,自然会在后面指点着他,这生意,这商道,握在夫人手里,也就是在我们自己手里。明天去见夫人,一定要恭敬着些,还有,以后,你那个什么文会,放到厚德居去办,今天就让你府里的管家去厚德居找掌柜好好商量去,记着,是你求着人家要到那里去办的!”
三爷眼里闪过丝尴尬。立即恭敬的站起来答道:
“是!”
看着三爷出了门,平王转头看着窗外,良久,叫了丁二进来,低声吩咐道:
“你去京城,去仔仔细细的打听关于夫人的事,不论巨细,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