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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起身跟了出去。
而那名小厮竟是直接被打得离地三尺,再重重摔下来,吐出一大口鲜血,气若游丝。白蓝紫青四婢见状,立刻吩咐侍卫抬了这倒霉的小厮下去救治。此时马厩那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几人眼睛一眨,便见独孤澈已然跨坐在战马上,一阵风似的远去。
燕王府与公主府并不远,一炷香的时间未到,独孤澈已出现在产房外。
“到底怎么回事?”独孤澈冰眸一扫,便见定国侯世子——也就是独孤盈的夫婿李长风正怔怔站在廊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独孤澈顿时飞奔过去,一把抓住李长风的衣襟,寒眸冷冽,暴躁大吼道。
然而李长风却像是失了魂一般,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就连嘴唇亦是毫无血色,任凭独孤澈抓着他也不反抗,也是到了近前,独孤澈才发现李长风身上那一片片红色的印渍根本就不是染料,而是大朵大朵的血花。
他的身上,竟然染满了鲜血!
独孤澈的眼中仿佛也溅了血光,薄唇咬得死紧,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见从李长风这里根本就问不出什么,立刻一把推开他,转身朝产房门前奔去。
“王爷止步!”有丫鬟刚好端着一盆水出来,见独孤澈竟然要闯入产房,她顿时大惊,连忙站在门前拦住了他。
“滚开!”独孤澈双拳在身侧握得死紧,寒眸中瞬间迸出冷芒。
那丫鬟被独孤澈眼中如有实质的寒光吓得浑身一震,双手一抖,差点端不住那盆水。
独孤澈已经踏进门的脚突然就是一滞,他死死盯着那丫鬟手中那一盆血水,瞳仁猛地缩紧。
“王爷,您不能进去!”此时独孤盈身边的女官听到声音,急忙赶了出来,她见独孤澈要进来,脸色不由也变了,“王爷,产房是不洁之地,男人不能进来的!”
独孤澈冰眸掠过那女官惊慌失措的脸,耳中传来独孤盈气若游丝的呻吟声,他咬了咬牙,厉声问道,“公主才七个多月的身孕,为何会突然早产?!”
“公主她……”那女官闻言,脸色不由猛地变了,她眼神悄悄看向李长风,嗫嚅了半天,似乎是不敢说话。
“都怪我!都怪我!”李长风却在此刻陡然抱头痛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猛砸着自己脑袋。
“世子爷!”李长风的贴身侍卫连忙上前阻止。
“公主,挺住啊!别睡!”产房里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哭号声,有宫中擅长千金科的太医跑了出来,神色焦急道,“世子爷,孩子出不来,公主又晕过去了!恐怕——”
独孤澈不待太医说完,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他,吼道,“本王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在本王回来之前,如果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说罢,独孤澈看也不看李长风一眼,俊颜冷凝,宛如雪山冰峰,他再次跨上战马,马蹄得得,瞬间远去。
直到独孤澈一袭高大身影消失,那太医这才反应过来,额上冷汗顿时涔涔而下,眼底涌上无边恐惧,燕王的言出必行早就传遍了南越,今日他既然这般说了,万一太安公主没能挺过去……
太医突然不敢想象那将会是怎样一种后果!
独孤澈一骑当风,一路穿街过巷,直朝镇国公府狂奔而去。
这一日的大街小巷,许多人都目睹了这一幕,几乎所有人在谈论着燕王殿下单骑独闯镇国公府的新闻,有好事者更是在一旁开起了赌场,让百姓们下注买燕王究竟是冲江大小姐去的,还是新宠江二小姐!
到了镇国公府门前,独孤澈也并没下马,而是在几丈开外就加速狂奔,到了院墙前,立即提马纵跃而起,竟然直接纵马飞过了墙头,然后继续向烟罗阁方向奔驰而去。
镇国公府的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已不见了独孤澈身影。
彼时,江暖心正在沐浴,净房里,热气蒸腾,她舒服得泡在浴桶里,如墨长发丝丝缕缕漂浮在花瓣水中,有馥郁的香气萦绕鼻间,令她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几日忙着赶路,她根本连沐浴的时间都没有,而且与独孤澈在一起,就总让她想起在西林府桃花坞温泉水畔那一幕,为了防止再备这厮偷窥,她只好一直忍到回来才敢洗澡。
不过就在方才她脱衣的时候,她竟然发现一直戴在左脚踝上的那枚火红色的脚环不见了。那只脚环据说是从原主出生时起就一直戴着的,里面有一个卡锁,可以改变大小,她穿过来以后,因为嫌弃脚环上的铃铛总是响,几次三番想给取下来,不过都失败了,及至后来,她也放弃了,反正戴着也挺好看,她干脆就取了些纸头给那铃铛里塞住,然而她却不曾想到这脚环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得丢了。
江暖心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究竟是在哪里丢了那只脚环的,此时她突然听见院外响起一阵吵闹声,好像还有马蹄声,江暖心不由凝了黛眉,清冷眼眸里掠过一抹厌恶与烦躁,肯定是江若雪今天在她手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回去后不甘心又跑来报仇了!
竟然还弄了匹马来,这江若雪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既然如此,那她可真要陪江若雪再玩玩了!
此时,江暖心也没了心思继续沐浴,“哗啦”一声,她披着一身水珠从浴桶里站起身,刚想去够挂在一旁屏风上的衣裙,耳畔蓦地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有男人进来了!
“连翘,白芷!”江暖心清冷眼角顿时掠过一道冷芒,眼神倏地冷冽如刀锋,声音未落,她已然看见有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净房门前,透过屏风,她可以看到朦胧的一个人影,似乎有些熟悉,然而江暖心此刻却无暇去思索那人究竟是谁,她只知道,胆敢擅闯她闺房的人都得死!
江暖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枚银针,不待那人再次走近,她手指已然一动,那几枚银针顿时如雷电般射出,瞬间直刺那人周身几处大穴。
然而那人竟然不躲不避,直接以掌风将银针扫落,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那人已经掠到了屏风前。
“暖暖!”他望着映在屏风上的那一道纤细身影,不等她再次出手,他忙沉声开口,声音中有着急切。
江暖心一听到独孤澈声音,顿时怒了,“独孤澈你又偷看我洗澡!”
独孤澈眉头一蹙,却是不否认也不承认,他直接推倒了屏风,一把打横抱起正惊慌穿衣的江暖心就走。
“喂,你干什么!?快放下我!”江暖心大惊失色,猛地一掌拍向独孤澈,偏偏独孤澈将她抱得死紧,她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气得她眼中几乎要喷火,这个死面瘫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喵呜!”半空中突闻一声猫叫,江暖心立即指挥小貔大人,“龙小貔,挠他!”
小貔大人龇牙咧嘴,金瞳中闪过凶悍的冷光,它早看这个可恶的燕王不顺眼了,竟然敢肖想它家的江暖心,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今天不挠花他那张脸,它就三天不吃鱼!
“暖暖,皇姐难产,命在旦夕!”独孤澈根本就无视小貔大人的威吓,他神情冷凝抱着江暖心一路朝门外走去。
“什么?!”江暖心闻言大惊,顿时忘记再次被独孤澈唐突的事实,她揪住独孤澈衣领,黛眉拧紧,疾声问道,“她早产了?”
“嗯!”独孤澈眼眸中暗色几乎要堆积成山。
“喵呜!”小貔大人弹出爪子,纵身一跃,肥硕猫身不改敏捷本色,瞬间伸爪朝独孤澈俊脸上挠去。
“住手!”江暖心眼角余光一扫,顿时大吼一声,小貔大人刚飞了一半,此时闻声,圆滚滚的猫身下意识便是一滞,停在半空中两秒,瞬间下坠。
“喵呜!”小貔大人惊恐加愤怒,四爪拼命在空中舞动起来,却终是敌不过地心引力,“乓”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眼前金星直冒,舌头都仿佛失去了知觉,小貔大人脸上顿时流下了两条宽面条泪,好你个江暖心,爷帮你出气,你竟然敢吓唬爷!
“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江暖心瞄了小貔大人一眼,此时她更加关心独孤盈的事,因为在她心里,一直认为那一夜她被杀手围攻,后来血毒发作,是独孤盈救的她。
“来不及了,边走边说!”独孤澈看了看天色,面上难掩焦急。
“喂!难道你就要我这么出门?”江暖心见独孤澈如此关心独孤盈,心中不由涌上一股莫名的滋味。
独孤澈将眼神从屋外收回,他犹疑得看了怀中抱着的人儿一眼,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