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之后,江暖心离开,他受了皇帝鞭刑,却仍不顾一切追了出去,及至后来替江暖心引蛊毒,避走蓬莱岛,这个消息除了少数几个人,并无其他人知晓,因为他在临走前早已做好一切安排,让丹青戴上特制的面具,扮成他的样子,回宫面圣后,便回了封地驻守边关。
是以这几年来,他虽在他乡,但丹青却每隔十日都会给他传去消息,所以于南越局势变动亦是十分清楚。
“肖家,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江暖心眸中有一缕不加掩饰的讽刺。
“独孤睿死在五蕴青极墓中,丽妃发疯,这肖家,可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我身上!”独孤澈猛地攥紧了大手,冰眸眯起寒光,半晌,他突然沉声说道,“暖暖,甄道长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什,什么……”江暖心闻言面色猛然变白,粉唇上的血色亦是倏然褪去,“不!不可能!”
“探子来报,半月前甄道长进宫后,就失去了联系,我母妃也——”独孤澈咬了咬牙,冰眸中遽然迸出厉色。
“母妃她怎么样?”江暖心只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七上八下无从着落,她目中难掩焦急以及还有深深的担忧与恐惧,双手下意识抓紧了独孤澈的胳膊。
“与甄道长一样下落不明!”独孤澈脸色很不好看,他眼底一片冰寒,“三日前,有人在宫中水塘里发现两具尸体……”独孤澈突然顿住不语。
“是……是谁?”江暖心突然感觉双腿一阵发软,脑海中一阵轰鸣,她要拼命攥紧了独孤澈双臂才能勉力支撑起自己。
“暖暖!”独孤澈发现江暖心面色煞白,他赶紧抱起她,走到一旁榻上坐下,单手扣在她纤腰上,他揽她在怀,轻抚她冰凉的玉脸,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吓到她了,他连忙道,“那两具尸体泡了多日,浑身肿胀,看不清模样,暂时还不能判断究竟是不是……母妃与甄道长!你先别担心!”
然而聪颖如江暖心,却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宽她的心,以他的性子,若不是已然求证过的事情,他怎么会说出来?
可是,江暖心宁愿他说的都是假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江暖心迅速冷静下来,她抬眸看着独孤澈冷厉的俊脸。
“即刻挥军南下!”独孤澈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出口。
“好!”江暖心目光沉肃,她攥紧独孤澈修长大手,点头道,“我都听你的!”
“可是暖暖,”独孤澈垂下浓睫,室内的光线很暗,窗外狂风拂动树枝,那狂摆的树枝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黑如墨染的眸底,有深深的愧疚涌上,“我们的婚礼可能要推迟了!”
江暖心眼神一软,她捧住他俊脸,浅笑道,“你有这份心就好,我不在乎那些虚名!待我们救回师傅和母妃,到时再办不迟!”
“暖暖,对不起!”独孤澈眸光里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将刚毅的下巴搁在江暖心发顶,所以江暖心并没发现他眼底那一片冰封的冷酷和残忍。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江暖心轻声问道。
“明日午时!”
这一场惊变着实来得太过突然,江暖心与独孤澈的大婚被迫推迟。
不过短短半日,独孤澈的黑风骑已然集和完毕,三千精兵无不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百战精英,四年的时光并没有磨灭他们的斗志,反而在重新看到他们所崇敬的主人时,更如那隐在鞘中的宝剑,骤然出鞘,神光绝世。
江暖心让舒曼华和白芷带着团团和阿生去了花傲天的城主府,落影与小貔大人随行保护。
团团和阿生早就认了花傲天做干爹,府里的老太太和大夫人都将两只小肉团子当成了心肝肉宝贝,江暖心自是不必担心他们安危。
安顿好了一切,第二日晌午时分,江暖心便随独孤澈一起出征,由于这一次急着赶路,三千精兵无不是策马狂奔,江暖心原本也是要单独骑马的,她没那么娇弱,可是独孤澈却坚持要她和他同骑一匹马。
她知道,他是怕她被风霜磋磨。
一路狂奔,他巨大的披风严严实实包裹住了她的娇小,有力双臂牢牢将她护在了怀中。
他就是她的天!
从中鲁花间城到南越凤京,原本需要半个月的路程他们只用了五天时间就已抵达。凤京城外二十里,陈实岗。
五月虽已至初夏,但夜里却还是有点凉气,月上中天的时候,有一袭蓝裙的绝美女子站在月下,夜风拂起她衣裙,长及膝下的长发飘散在风中,远远看去,只让人心神一荡,以为是看到了九天上的仙子。
“暖暖,小心着凉!”有高大俊美的男子拿着厚实的披风走出,动作轻柔为女子披上,他从身后抱住她,让她偎依进他怀里,“在想什么?”
“我想团团和阿生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睡着了!”江暖心鼻子有些发酸,从团团和阿生出生后,她就一直没离开过他们,这一次刚分开几天,心里就想得不行。
“暖暖,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独孤澈将侧脸贴在江暖心冰凉的玉颊上,用自己的热量去温暖她。
“嗯!”江暖心将手放在独孤澈俊脸上,侧眸仰首看他,“师傅和母妃有消息了么?”
“没有!”独孤澈抓住江暖心素手,剑眉微微凝起,“怎么这么凉,我们回去!”
说罢,他不由分说将江暖心一把打横抱起,转身朝身后的大帐走去。
这一处陈实岗背山临水,十天前独孤澈与从北漠边关赶来的他原来的旧部三万人汇合在此,就地安营扎寨,这些对他忠心耿耿的属下只要他一声令下,即刻便会听从他之命令举起征讨大旗。
由于独孤慎即位名不正言不顺,各地藩王如今也都蠢蠢欲动,南越自从二十多年前破了前朝后,已然平静太久,实在有太多的人不安于室,觊觎那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看来,一场大战已然在所难免。
七天前,独孤澈的属下已秘密将在宫中发现的那两具尸体运送过来,虽然当初刚发现尸体时,独孤澈在宫中的人就已掉了包,并用冰块妥善保存尸体,是以即使如今正值夏日,但尸体还算保存的很好。
然而毕竟那尸体在水中泡了许多天,整个尸体都变了形,若不是那身衣服还能够让人稍微分辨身份,恐怕连独孤澈都无法辨认这尸体究竟是否他母妃。
独孤澈本不愿让江暖心去碰触那污秽,可是军中的仵作能够检查男性尸身,但如果那具女尸果真是萱公主,让这些男子去碰触她的尸体,委实太过不敬。
所以江暖心几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取了帕子蒙住口鼻,戴上特制的手套,她便开始检查这具尸体,上辈子她学医七年,什么样的尸体不曾见过?
所以当那些认为她是只一介娇弱女儿家,以为她看到这么可怕的尸体定会狂呕着奔出来恐惧大哭的军中男儿们看到帐篷上映出的那抹专注的身影时,不由都为她的镇定而震惊。
待到江暖心面带喜色奔出来告诉独孤澈,这具女尸应当只有二十多岁,并且皮肤组织粗糙,牙齿亦是磨损严重时,她简直难以掩饰心中的狂喜。
因为她几乎已然敢肯定这具女尸绝对不会是萱公主,首先年纪不对,其次萱公主向来养尊处优,她的皮肤组织不可能如此粗糙,而且她的食物亦是御膳房精心制作的,根本就不会像出生穷苦只能靠粗粮为生的那些人一般牙齿磨损那般严重。
那军中的仵作亦是经过细细检查后发现这具男尸并无男根,分明就是个阉人。
独孤澈再三询问那送尸体回来的人是否有误,那几人都坚定摇头,独孤澈一直高悬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江暖心,亦然!
只要老道士和萱公主没死,以老道士的本事,她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有事!
也许是因为这两具尸体变形太过严重,形容恐怖,所以当时南越皇帝即使发现了尸体,宫中的仵作又或许得了什么命令,却并没有认真勘查,从而让他们担心了许多天。
既是确定了尸体并不是老道士和萱公主,独孤澈眉目中的冷厉渐渐淡去,他已然开始了行动。
只是近日里,凤京城闭城,四周都加强了守卫,且任何人不得进出,就连天上的飞鸟在经过时都会被士兵以弹弓打下。
独孤澈与江暖心都知道,定然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独孤澈的人消息送不出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各路藩王都已兵临城下,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