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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虹听见动静,起身扑过来,嚷着败家子这么贵的玩具不爱惜。
文雨彤在旁边劝道:“没事,玩坏了再买,别说他。”
林芝听那不在乎的腔调,象吃了死苍蝇,恶心的要吐。
晚上吃过饭,文雨彤带雷进去了自己家,说先让他认识地方,下周带全家过来做客。
“我只会做寿司和饭团,你说我们出去吃好不好?这么多人的饭,我怕做不了。”文雨彤拉着雷进坐到沙发里,跟他商量着。
雷进哪里舍得彤彤下厨房,他提议让雷虹来做,“我姐做饭也特别好吃,现在,她的手艺比我妈好,我妈就是会原来那些菜,我姐会很多流行的菜,她尝了饭馆的菜,回来都能做出来。”
两个人聊起去吃大饭店那次,又说起去吃馄饨喝香油的事,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雷进看着她的笑脸,觉得恍然梦中,分开后他曾经幻想过,长大的彤彤什么样,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有一个像她那么漂亮的女儿吗?她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可这刻彤彤真实的坐在他眼前,对他说了“一辈子”
雷进真想就这么看着她,不动窝的看到老。
看雷进很开心,文雨彤试探着问道:“雷进,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等我有假期的时候,你跟我去日本,装义肢好吗?”
雷进的笑容停滞了一下,心里涌起些许自卑,自己这个样子走在彤彤身边,让她难堪了吧。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周围人同情的目光,可唯独不愿意彤彤这样看他。那天吃饭时听她说,自己与以前没有分别,他感动的鼻子发酸。
文雨彤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忙撒娇似的撅起嘴,“我是想让你一边跟我拉手,一边给拎包,看来你不喜欢,算了,我自己拎吧。”
雷进脸红了,彤彤那娇蛮的语气是以前没听过的,忙说道:“我拎,没问题。”
文雨彤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她提议有时间去以前划船的地方看看,还夸张的笑着说雷虹跳船的事,雷进也笑起来,“我姐说,那次你烧得脑壳快坏了。”
“你说咱们俩干吗那么听她的话呢?对了,雷虹现在还欺负你吗?”文雨彤做出凶狠狠的样子,“她要是敢欺负你,我就跟她没完,扎她家自行车去。”
雷进笑得,“我去扎,你把风。”
去文雨彤家做客那天,雷进询问林芝有没有空一起来。林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们家庭聚会,我这个外人怎么好参加。”
雷进忙辩解,“我们没拿你当外人,你别这么想吧。”
林芝其实很高兴雷进能主动邀请,雷家人对她很尊重,从不端什么臭架子,来了亲戚也照样在一个桌上吃饭。她想想还是彤彤的问题,弄得自己最近总发邪火。以前雷进除了上货会每天来摊位上,可最近几乎很少露面,忙前跑后的围着彤彤转,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她说服不了自己,去那个彤彤家看她怎么与雷进并排坐着或是亲热的给他夹菜,就指指账本,“晚上要理理帐,你们去吧。”
“那好,彤彤说,要包寿司给大家吃,我给你带回来尝尝。”
听见这个,林芝又恼了,“别带,不爱吃。”
文雨天卷的寿司很漂亮,薛姨看了一叠声的夸,“瞧我们彤彤这能干哟,这东西做的象花似的。”
雷虹拿起一个尝尝,也夸着不错。
文雨彤用小碟装了两盘,端给雷叔和雷进,转头没看见雷虹老公,问道:“姐夫呢?”
雷虹和老公刘立军是同事,两人在同一个车队,他是司机。她抱怨上级要来检查,队里组织学习安全法规呢,“你说,就挣那么点钱,快把人折腾出毛病来了。”
薛姨哄着小孙子,嘴里应道:“别搭理她,给她多少钱都嫌少,那点工资都买了衣服了,就是人家老实不说啥,换个人早急了。”
雷虹在厨房嚷着:“你们少吃点那东西,都是大米饭,一会我做了饭剩下可不行,”她打开冰箱,“妈呀,彤彤啊,你把超市抢了吧?”
彤彤很得意,“我跟雷进去买的,跑了两次呢。”这回她又撒了谎,不是两趟,而是足足去了三次。雷进单只手提不了多少东西,可他也舍不得彤彤拿,只把轻巧没有重量的让她提,沉的都放自己那边,彤彤又心疼他,干脆就提议往返着多去几次。
饭菜摆上桌时,文雨彤惊叹,“姐,你的手艺比大厨师还棒,怪不得雷进也说厉害呢。”
雷虹洋洋自得,“我聪明,什么菜尝一口就知道咋回事。”
薛姨喂着小孙子吃饭,撇撇嘴,“没我那时候逼你,会有今天,那时候还跟我犟。”
文雨彤帮腔道:“我姐就是聪明,那时候随便做的,都好吃。我那个寿司比起来,太一般了。”
“我们彤彤那是没学,要是学了,也差不了。”
文雨彤对雷进说:“那我也跟姐学,你来给我当小白鼠。”
雷虹笑道:“他?你瞎做,他都说好。瞧这寿司让他吃了一大半,合着先干掉三碗大米饭啊,你不嫌撑啊?”
大家都哄笑起来。雷进不说话,接着又塞了一个进嘴里。
文雨彤排了课表,每天晚上的培训课。雷进知道了,就天天来接她下课。林芝知道后很不满,于是赌气似的整天与老乡出去玩,每天比他回家还晚。雷进见了就说出去玩没事,只是回来注意安全,把林芝气得扭头就走。原来的时候,他们早晨一起骑车去摊位,下班之后一块回来,现在她刻意错开时间自己走。
培训班上,有个学生新进了一家日资企业,被环境逼得学习热情高涨,下课后还拉着文老师讨教问题。文雨彤干脆把路上回家的时间也奉献出去,给她讲解。第一次见到雷进,女学生悄悄的问他是谁。文雨彤说是男朋友,女生惊得下巴差点脱臼。她结结巴巴的问:“他很有钱吗?”
文雨彤笑道,“没问过,我今天晚上问问。”
到家后,雷进问彤彤,那个学生是不是在打听他。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看她一直那么看着我,不过你们俩说日语我不懂。”
“她问我,你是谁。”文雨彤给雷进泡好茶端过来,“我说当然是我男朋友了,要不能来接我。”
雷进听了,心里扑通乱跳,“还问什么了吗?”
“她还问,”文雨彤眯眯眼,“为什么他不拉着你手,是不是害羞啊?”
雷进看向窗外,那里是虚幻的万家灯火,象他怀疑的梦境,“彤彤,我配不上你。”男朋友这个身份,他始终不敢相信。他想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守着她天天看着她,已经是上天的厚待了,能再近一步真的不敢想。
文雨彤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她岔开了话题,“对了,我那个学生说,她男朋友周末的时候总去踢球,你原来也喜欢踢,周末我陪你去吧?”
雷进不愿意去,他是担心人家看到自己这副样子,让彤彤难堪,可又不想违背她,就点点头。
文雨彤很开心,去商场买了全套的运动服,又跟学生约好,陪着雷进一同去。
踢球那天,大家约好在体育中心门口碰头。女学生拉着男朋友早早等着,她提前叮嘱男友汪宇,“等会见到文老师男朋友不许太惊讶,不许张大嘴,要镇定些。”
汪宇看着这个才认识了两个月的小女友,冷笑着,“什么人我没见过,能吓到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汪宇在外事处工作,每天的工作就是迎来送往,他有这份自信不是没缘由的。
徐蕙挑挑眉毛,伸出小指头,“那就打个赌,你嘴要是张开就算输,到时候请我吃哈根达斯。”
汪宇很不屑,信手勾上,“你还是想想,自己输了怎么罚吧。”
当徐蕙介绍文老师和那个男友时,汪宇的嘴稍张开了一点,可毕竟他是见过风浪的人,几秒钟后就恢复如常了。
徐蕙不依不饶,悄声嘀咕:“我不管,张开了,请客啊。”
汪宇拉着女友,避到旁边,“这组合比美女与野兽还震撼,那男的看着不像有钱人啊,你们老师图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老师从日本回来的,好像这想法跟咱们不太一样吧。”
汪宇很难理解,“一朵鲜花啊,被牛粪霸占了。”
“是啊,我们老师挺好的,蒙着眼找也不至于这样啊。”
文雨彤拿过雷进换下的衣服,指指看台。“我在那边,要是渴了自己过来。”
雷进想起那时彤彤最不喜欢他汗淋淋的,总捏着鼻子不许他离得太近,现在陪着来踢球,是想让自己高兴吧,他很感动。
徐蕙坐到文老师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可眼睛盯着男友在场上的奔跑,嘴里嗯嗯啊啊的。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文雨彤笑着赶人,“不用在我这呆着,去看他踢球吧,我要看书了。”
徐惠没推辞笑着跑到场边给男友摇旗呐喊去了。
结束后,徐蕙邀请他们一起去吃饭,说吃完与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