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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纳没有显露求婚成功的喜色,或许是性情内敛,他与平时并无不同。“我希望订婚仪式能暂时保密,目前局势不稳,我担心万一有什么不利,苏菲亚小姐会受到牵连。”
满溢幸福的苏菲亚别无意见,更为未婚夫的体贴而高兴。“我不介意仪式是否盛大,只想更了解我的未婚夫。”
“了解?”修纳的眉间掠过一缕无从察觉的不耐。“关于哪方面。”
“比如你的喜好、你的过去、在学院之前是什么样?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想了解。”苏菲亚凝视着俊颜,溢满了甜蜜的柔情。“别再拘于礼仪,既然已经是未婚夫妻,请称呼我的名字。”
修纳沉吟了一下,忽然一笑。“也许到学院前我是个恶棍。”
苏菲亚不以为然,顺着话语戏谑。“对,或许这位恶棍还坐过牢。”
他点点头。“没错,我曾是一个死囚。”
苏菲亚觉得这种调情方式十分有趣。“后来是怎样从牢里出来?”
修纳淡淡一笑,半真半假的回答。“也许有人用自己替换。”
“没人会这样愚蠢。”苏菲亚失笑,愉快的建议。“你该换一种脱罪的理由,比如买通法官或是勇敢的越狱,我觉得后者更像是你,毕竟……”
望着兴致盎然的公爵小姐,修纳礼貌的轻扯唇角。
漆黑的眼眸毫无笑意,仿佛吞没星辰的深海。
变幻
求婚成功的少将回到住邸,扔下帽子,一把扯开领襟,银扣迸落地面的声音让他冷静了一下,再度恢复了自制力。
达雷叩门而入,递上一个木盒。
“将军,顺利从安妮夫人处拿到了东西,用了警备队的几个人,做得很完美,她以为是遇上了仇恨贵族的暴徒。”
一条完美的项链躺在盒内的黑丝绒上,剔透的绿宝石熠熠生辉。
修纳凝视良久,合上收入屉中。“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拜访。”
安妮夫人吓坏了,自帝都动乱以来她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维肯公爵逃出帝都的时候极其匆忙,根本来不及带上她。她只能躲入一处不显眼的住所隐居,听着女仆打听回来的针对贵族的暴行心惊胆战。
安妮夫人日夜祈祷生活恢复成从前的模样,结果却听说皇帝被送上断头台。绝望和恐惧之下她想躲入修道院,或许那些恶徒会对神灵保留几分敬畏,却在路上被几个恶棍拦住,夺走了装有贵重珠宝的行囊。
假如在过去,这些贱民根本碰不到马车的木辕,如今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夺。安妮夫人甚至不敢出声,害怕引起暴徒的淫念,招来变本加厉的污辱。她知道许多不幸的贵妇受到了凄惨的虐待,被可怕的暴民蹂躏折磨而死。
失魂落魄的回到住所,安妮夫人沮丧无措,女仆也受到了惊吓,傍晚的敲门引起了主仆更大的惊悚。
敲门声很有耐心,似乎知道里面是胆小的女眷,直接挑明了身份。
“请问这是安妮夫人住所?修纳少将来访。”
好一会安妮夫人才想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她抑住情绪,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外表,示意女仆开门。
彬彬有礼站在门廊处的俊美青年,正是帝国近日最出风头的少将。
“抱歉,请夫人原谅我的冒昧拜访。”
温文尔雅的姿态消减了不安,安妮夫人伸出手,修纳轻吻了一下,一刹那仿佛从风声鹤唳的帝都倒回了欢悦的皇宫晚宴。
“请夫人原谅我的过错。”
安妮夫人久经宫廷,从惊悸中镇定下来,螓首微偏、长睫略抬,将困惑表现得风情万种。
年轻的少将欠了欠身。“听说夫人昨天遭受了极大的惊吓。”
纤手半掩红唇,恰如其分的显露出惊讶。“阁下怎么会知晓。”
“昨夜我与警备总长打牌,他输得很厉害,最后押上来的竟然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才知道他的手下捉到了几个抢劫的恶贼。”
“你怎么知道他们抢的是——”
侍卫奉上一个匣子,打开匣盖,璀灿的宝石光芒照亮了安妮夫人的脸,修纳从中挑出一对珍珠耳饰。
“这对耳饰我曾见您在晚宴时戴过,对夫人的风采印象深刻,所以猜出了他们所说的那位气质高雅的贵族女性。”
安妮夫人微红了脸,更增三分艳色。一半是为少将含蓄的恭维,一半是为失而复得的珠宝。
“虽然我身居要职,却无法保护夫人不受侵扰,对此深感惭愧。珠宝我尽力寻回,其他失落的我以同等价值的珠宝为补偿,希望能对您稍有安慰。”
修纳展示了一串无暇的宝石项链,安妮夫人喜出望外。“将军阁下!您这样高贵的行为,我实在无法以言语表述感激之情。”
修纳微笑,“帝都对您而言太乱了,作为弥补,我愿派护卫送您去公爵的领地。”
安妮夫人简直不敢置信,“将军阁下——”
“请夫人相信我的诚意,我会选最可靠的士兵,确保夫人一路平安。”
一个惊喜连着又一个惊喜,安妮夫人险些喜极而泣。
“这是对您昨天遭遇的一点补偿,请务必接受。”修纳少将极具风度的鞠躬,在安妮夫人感激热切的目光中结束了拜访。
离开了安妮夫人的宅邸,达雷有些好奇,“将军,为什么把这女人送到维肯公爵那去。”
收起了伪装的温和,修纳冷淡道。“安妮夫人深得维肯宠爱,有她说话对我们更有利。”苏菲亚讨厌安妮,对生父的情妇不闻不问,正给了他示好的机会。
“何必把珠宝还给她,离开帝都那女人已经感激得要命。”一整盒珠宝,达雷颇感可惜。
修纳毫不在意。“这只是小利,现在最关键的是争取维肯最大程度的支持,局势随时可能失控。”
达雷更不懂,既然如此,将军为何单单扣下安妮夫人的绿宝石项链。
明白卫队长的疑惑,修纳莞尔一笑,并不解释。
那种纯粹透明的绿,极似某双美丽的眼。
从第一次看见,他就想得到。
修纳少将接受了新政府的命令,再度开赴前线。
他既是出色的军事家,又是极具魅力的将领,精通战略,足智多谋,勇猛顽强又用兵如神,屡屡重创卑劣的敌人。
报纸上每天有修纳将军的战况报道,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胜利,少将狂热的祟拜者越来越多。民众谈论他、学者赞美他、士兵拥戴他,心甘情愿在他的指挥下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境外的敌人被英雄的少将击退,国内却爆发了新的争端。
公会数次会议激辩,政见不同的双方势如水火,形同分裂。
以科佐为代表的会员坚持更大规模的清洗,去除蠢蠢欲动的残余分子;而反对派则否定不必要的杀戮,认为帝国更需要稳定和休养。
科佐一派强行颁布了一项法令,命令各地方当局逮捕一切嫌疑分子,严厉镇压贵族叛乱者和异见分子,法令还包括缩减法律程序这一举措,对异见者取消了预审被告程序,甚至无需证人即可判定被告有罪。
与此同时,上百名反对派会员被赶出公会,其中三十余人被处以死刑,各地都有被处死的异见者,剧烈的动荡令帝国陷入了新一轮狂风暴雨。
两个月后,科佐终于将一度并肩作战的战友,曾经牢不可分的同盟者波顿送上了法庭,经审判波顿被处以死刑,当日就押上了断头台。
血淋淋的杀戮犹如停不下来的马车,一路失控的狂奔。
“决不饶恕,绝不妥协”的口号下,一批又一批鲜活的生命终结,残酷的屠杀转移了新政府无法解决的社会矛盾,给底层民众带来快感和抚慰,中间阶层却渐渐感到危机,陷入了畏悚不安。
火烧得太旺,每个人的手指都有可能被灼伤。
首先清醒的是站在波顿身后的工厂主和银行家。他们不希望旧制度卷土重来,更不希望失控的烈焰焚毁一切,开始挑选一个足以取代科佐的强者,最终找上了正处于边境的修纳——这位不断取得胜利、在民众中拥有强烈号召力、军中威望极高的年轻将军。
忙于战事的少将没有立即作出回应,在恐惧中度日如年的人们已经等不了。
沉闷的夏日,帝都的天气热得令人窒息。
压抑的公会大楼中,科佐正筹划掀起又一轮风暴,为了塑造一个理想的西尔,他不惜任何代价,不惜让任何人流血,阻碍这一崇高目标的人都该死去。
门外突然响起了喧吵,科佐不悦的皱起眉。
一队宪队走入,为首的队长对他公布了一张起诉状。“对不起阁下,您被起诉了。”
“谁?!”惊讶与震怒充斥心头,科佐难以置信。“起诉我?”
“这是法庭的逮捕令,请服从,否则我们将对您使用武力。”
科佐手还握着笔,几乎以为在做梦,本能的想夺过起诉状看个仔细,却被宪兵扭住了手臂。
“几十位会员联名起诉您滥用权力,肆意屠杀无辜,如有异议可以在法庭申辩。”
起诉状的下方写满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