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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地方……”
“他?”秦洛抓住了重点。
“一个倨傲的老头,她称为博格导师,那个房间里有各种古怪的仪器。”
秦洛的思维又一次被惊愕占据,这个晚上面对的一切匪夷所思,他第一次觉得脑子有点用不过来。“她带你进了C区?我知道那里藏着帝国最核心的机密,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洛所知的博格仅有一位——研究中心以执拗难缠而闻名的博格准将。他对研究中心不算陌生,对A区印象深刻,但博格主导的神秘C区却从未有机会踏足,了解程度完全空白。
少年皱了皱眉,描述起所发生的细节。“我不清楚,她把我从水牢带到一个试验室,只有她和那个老头,还有这具……尸体。那个人提到神的光之类,似乎把我当成了财政大臣,注射后我的意识有点模糊……回复神智后我能听见他们的交谈,但完全无法支配身体,博格说是暂时现象,而后伊兰杀了他,把我交给了你。”
“神的光……”几个字勾起了某些片段,秦洛深想下去,思绪突然停顿。
——她杀了准将?
“洛,我必须回去。”少年挣扎着站起来,身体踉跄的摇晃。“出了这样的事,林公爵不会放过她,伊兰会被她父亲撕成粉碎。”
“你回去能做什么,根本进不了基地,更别说当骑士救她。”秦洛已确信无疑,上前扶住他。“别想太多,再怎样公爵也不会杀掉自己的亲生女儿。”
“现在或许还来得及带她出来!”压抑的气息急促而焦灼。
秦洛箝住他的挣扎。“她自己不愿走,否则她尽可以跟我们一起离开,就算现在回去也白搭。她费尽心机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愚蠢的送死。”
“你不懂公爵对她有多冷酷!”激动的情绪令声音喑哑,停了停才又说下去。“地牢里她来看我,额上带着伤口,半边脸全肿了,只因为公爵知道她曾和我一起……他不会原谅她,天知道怎么对她,我不能这样逃走!”
“好,我明白,但船已经开了,”秦洛放缓了语气,改以事实劝说。“别说找条舢板划回去,你我都不懂划船,船长也不可能让我们雇他的水手,一切只有等靠岸。听着,我知道你很担心,但目前公爵人在帝都,无论她做了什么,基地都得等公爵回来处置,她暂时不会受任何惩罚。等到南方我派人打听,假如情况严重,你从陆上赶过去也来得及,如何?”
“伊兰她——”
“被我捆起来,或凭现在的身体游回去,你可以选一个。”秦洛截口,态度极其坚决。“我保证她死不了,反之如果你死了,一切将毫无意义。”
少年沉默下来,秦洛在他身边坐下,在地板上伸直长腿。
过了许久,狭小的舱里再度响起话语。
“死而复生感觉如何?”
好一阵才有回答。“很好。”
“恭喜。”简短的祝贺。
“谢谢。”同样简短的回语。
无法控制唇角的弧线,秦洛勒紧挚友的肩,笑出了眼泪。“欢迎回来,你这混帐。”
“你得换掉这身军服。”翻开行李箱,秦洛扫了一眼摇头。“麻烦的是你变小了,暂时将就着穿我的衣服,下船后买新的。”
好容易恢复了一点力气,他接过抛来的衣服换起来。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秦洛盯住他□的背,神色微变。“NO。 137?”
黑色的纹章在背肌上宛如刻印,研究了半晌,秦洛皱起眉。“这个记号我在帝国机密案卷里见过,似乎是项目代号,137一定是这具身体的编号,不知用什么办法收集而来,你最好小心点别让人看见。”
套上的衬衣显得很大,卷了卷才露出手腕,秦洛取笑。“现在你比潘还小,她替你选了和以前相同的发色瞳色,加上这张脸,我得说她挑得不错。”
他勉强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
“别想了,一切下船再说。”秦洛拍了拍朋友的背安慰。“我只订了一间房,你睡床上吧,我再去要一床毯子。”
时至深夜,船舱里有些闷,要来软毯,秦洛点燃一根烟,尽力平复激动。
菲戈活着,必须全盘考虑细节,决不能有任何意外。
假设这具身体属基地研究中心所有,必然有相关资料。一旦事发,来 自'炫*书*网'帝国的通缉将是最棘手的难题,就算有天衣无缝的身份文件也难免麻烦,除非去人烟稀少的偏远地域……
聚精会神的思考被哄闹嘈杂的人声打断,秦洛略一扫视,发现舱内的旅客全挤在甲板上,他好奇的扶栏而眺,立刻惊呆了。
这艘船极大,船行速度不快,从船尾方向依稀可见远处的休瓦城影,上方黑沉的天空被红光映亮,冒着浓烟的地方似乎是……
“那个位置应该是休瓦城外的军事基地,看来火势不小。”说话的是上船时搭过一把手的男人,正与侍从交谈。“有点奇 怪;书;网,据说林公爵行事严谨,不该有这种意外。”
觉察到秦洛在侧,男子停住话语,礼貌的点头致意。
无心再看,秦洛走回内舱,惊骇到无以复加。
是她放的火,为烧掉一应资料,毁灭追缉的线索,让菲戈彻底重生。
私纵死囚,擅杀准将,在帝国最重视的研究中心公然纵火,她——
秦洛无法再想下去,思绪乱成一片,在舱外呆了许久才推开门。
狭小闷热的舱室内,俊美的少年并没有睡,静静凝视着木匣。
深遂的眼眸幽暗如海,神色静谧而温柔。
智者
船行海上,浩荡的海面辽阔而壮丽。
海船上搭载着各种各样的旅客,轻装出行的贵族拥有独立居室,穷困的贫民十几个一堆的挤在底层通舱。
秦洛以化名订了上等舱,这一层尽是衣着体面的男女。
航行中仍讲究穿戴的贵妇人一身珠宝,由伴妇陪同在甲板上散步,风度翩翩的男士们客套的寒喧,话题不外乎牌局、马球、打猎与艳遇,这正是秦洛熟悉的世界。
数日过去,秦洛渐渐习惯了好友的新身体。见菲戈安然无恙,船行又无聊,他在舱室呆不住,开始计划猎艳,临出门前弹过一张卡片。
“你的新身份。”
“修纳?我记得这是传说中犯了重罪而被神毁灭的恶魔。”
秦洛毫无歉疚的坏笑。“她又没说是你,我随便起的。”
过去的菲戈,如今的修纳不在意的翻了下卡片,“也好,很适合。”
“你也出去透透气,闷在舱里会发霉的。”熟练的打好领结,秦洛挤挤眼,轻佻的暗示。“甲板上的好风景更多。”
带着咸味的风干净清凉,海鸟追逐着鸣叫,翻涌的浪花浮荡着雪白的泡沫。
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修纳忍耐着强迫自己适应明亮的光。
幽闭地牢里的几个月在灵魂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没有风和光的浊臭水池,他曾以为自己会在黑暗中腐烂至死。直至沐浴在阳光下,潜意识仍有克制不住的畏缩感。
摊开手掌,修长的指节白皙完好,肌健灵活有力,虽然暂时不及昔日的力量和灵巧,但反射神经优异,内在潜质极高,唯一所缺的仅是训练。
这是伊兰所给予的,全新的生命。
带着香风的女人行过,遗下一方精致的手帕,走出两三步后停驻不动,蕾丝伞下一双兴味的眼放肆的打量。精心描绘的妆容遮不住时间带来的衰痕,累累的宝石戒指光彩夺目,却无法屏蔽松弛长斑的手背。
觉察到视线,修纳中断思绪抬起头。
衣饰华丽的贵妇倨傲仰首,示意他拣起手帕,意图昭然若揭。
他怔了一瞬哑然失笑,懒于应对,索性起身走开。
眼看青春诱人的猎物要逃走,贵妇磕了磕羽扇。
两名随侍挡住了修纳,轻蔑的低语带着恶意威胁。“不长眼的小子,这位夫人随时可以让船长把你丢下海。”
修纳眼眸微沉,突然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替他回答。“抱歉,这位少年是上等舱的客人,夫人或许认错了。”
一个年长的男人走近,相貌端正温厚,气质儒雅,臂弯里挟着几本厚重的书。
“温森伯爵,想不到您也在这条船上。”贵妇厌恶的神态一闪而逝,执着羽扇的手轻摇,侍从退到了一边。
“真是愉快的巧合。”温森伯爵优雅的躬身,“好 久:炫:书:网:不见,夫人依然康健。”
贵妇令人不快的笑了一声,声调尖刻。“真是意外,我以为您已经流亡国外了。”
“由此可见谣言的荒谬。”无视嘲弄,温森依然言辞温和。“请原谅冒昧的打扰,我正巧有事询问这位少年。”
敷着厚粉的女人僵硬的讽刺,“您结交的对象总是令人惊讶。”
温森微微一笑。“抱歉,祝夫人旅途愉快。”
告别了尖酸的贵妇,温森伯爵与修纳并排而行,和霭的提醒。“你最好离那位夫人远点,她的风评不怎么好。”
“谢谢。”
伯爵十分敏锐。“看来你并不需要帮助,或许是我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