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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绕她的臂膀忽然僵硬,菲戈唇角紧绷,线条凌厉而冰冷,她抬起眼看他。
“你猜对了,那是贵族观看火刑的专用包厢,在广场上受刑的人正是我的绘画教师,处死的罪名是盗窃贵族财物。”林伊兰脸色惨白,似乎又看见了可怖的一幕。“我哀求父亲救救她,坦白胸针我送的,我愿接受任何惩罚,可父亲置之不理,他说我曾回答弄丢了,所以该受惩罚的是窃贼……我看着她被捆在铁柱上,哭泣着乞求,分辩珠宝是来 自'炫*书*网'公爵小姐的赠予,围观的人都嘲笑她,往火堆上丢干柴,她痛苦的尖叫只引来哄笑,直到被彻底烧成了灰烬……”
或许是她颤抖得太厉害,菲戈把她抱得很紧,紧到肩臂生痛,这似乎让她略微安定,良久后再度开口。
“那天之后我发起高烧,昏迷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玛亚嬷嬷哭得很伤心,说如果我死掉她也会跟着死去。嬷嬷是母亲的奶娘,照顾她也照顾我,像我另一个母亲。在我高烧的时候,她把所有积蓄捐给了神殿,以求让我能好起来……后来我照父亲的安排学习各种课程,又被送进帝国皇家军事学院,一毕业加入军队,升至少校后表现平平。在我擅自打报告转为文职后,父亲把我调至休瓦,命我做一个低级士兵,借贬损和羞辱迫使我改变,最终发现我无法实现他的期望,另选了新的继承人……”叙述到尾声,她的语气只剩了淡嘲。“除了姓林我一无所有,还是个坏掉的傀儡,你觉得怎样?”
菲戈过了很久才回答。“你的生活真是糟糕透顶。”
林伊兰笑了,抑住了酸涩的泪。“说的对,而我对此无能为力。”
楼下的吵嚷小了一些,室内一片沉寂,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菲戈仍把她拥在怀里,下颔挨着她的侧脸,暖暖的呼吸拂过耳边。
“胃还在疼?”
“你知道?”林伊兰有些诧异,语毕自失的一笑,“好像什么也瞒不过你。”
菲戈的手滑入被子轻按了按,隔着衬衣放在胃部温热,“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毛病?”
林伊兰避过了问题。“谢谢,其实不用,我已经好多了。”
菲戈沉默不语,又把她拥紧了一点。
“放我走,你会不会受影响?”林伊兰想起另一个问题,“肖恩或许借此攻击?”
菲戈无所谓的一笑,神色很冷。“他无法证明任何事。”
修长的手覆在胃部,带来持续的热意,让不适缓解了许多,林伊兰把自己的手也覆上去,依着坚实的胸膛,有种被保护的错觉。
静谧的气氛十分温柔。
“伊兰。”
“嗯?”
“在我之前你有过男伴吗?”
“没有。”
“你应该有许多追求者。”
“确实。”林伊兰浅浅一笑,“有些过于热情,偶尔会觉得很讨厌。”
“为什么不接受。”
林伊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曾经在学院的时候有一个男孩……”
“爱慕你?”
她轻轻嗯了一声,又过了半晌才道。“他很优秀,比我长两个学年,我当时……大概有点喜 欢'炫。书。网'。”
“后来?”
“他太执著了,甚至放假的时候到家里拜访,不管我怎么拒绝,管家把这件事报告给了父亲。”林伊兰平淡的回忆,“假期结束后我再没见过他,听说他父亲被调往边境,刚到任就在一次清剿行动中阵亡,家族因此败落下去,他被迫中断了学业。”
“令尊做的?”
林伊兰想了一刻,多年后仍是迷惘。“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能肯定父亲不认为他是合适的对象。”
她想撑坐起来,被他反扣住手。“所以你拒绝所有追求者。”
“反正有人会替我选择。”林伊兰仰望着他,凝视着深刻的轮廓。“你猜的没错,我和你在一起,有一部分是因为你不在我父亲掌控之中,他应该无法触及你。”
“即使这种危险的做法更可能伤害你自己?”
“我没想到身份会泄露。”
“以后别再干这种傻事。”菲戈眼神晦暗难辨,仿佛压抑着某种情感。“你是他的女儿,无论何时都不能心软,稍有犹豫会被人毫不怜悯的撕碎。这是个极其残忍的世界,善良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
他想叮嘱更多,她只淡淡的笑,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颈,随后是甜美的唇。
她的技巧来 自'炫*书*网'他的教导,存心的挑逗很快引来激烈的回吻。美妙的滋味诱人沉沦,柔腻的肌肤唤起了渴望,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伊兰!”菲戈克制住情1欲,困难的开口。“你想……”
“我们不会再见了,对吗?我希望最后的回忆是你抱着我,而不是……”,模糊的话语并没有说完,她轻轻啃咬着棱角分明的唇。
“这地方不适合你,太脏了。”菲戈强忍住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制住了她的手。“你知道这是乔芙接客的地方。”
林伊兰笑了,绿眸里多了一丝水光。“这个世界没有不脏的地方,没关系。”
黑色的外衣垫在床上,衬得赤1裸的胴1体更白,火热的肌肤带着汗意,纠缠如两棵交互生长的树,她微微仰起头,神智被过度的刺激弄得恍惚,朦胧中唯有感官的快乐是真实,带来些微的存在感。
他将她抱在身上,以最深的姿势进入,比曾经的每一次更激烈。凶猛的冲击让灵魂都禁不住颤缩,她的指尖紧紧掐入他的背,剧烈的痉挛起来,他闷哼一声,想退出去却被她无意间抱紧,再也离不开,同时攀上了高峰。
黎明前,她被他从无梦的深眠中叫醒。
温热的触感还留在肌肤上,他已经带她潜入了寂静的暗巷。
天上没有一颗星辰,漆黑得看不见路,他握着她的手绕过夜哨和陷阱,避过巡游的视线,走出了危险的领域。
地面上弥漫着薄雾,菲戈在巷口驻足,路边的醉汉蜷缩如死,万物静谧无声。
菲戈低头看着她。“我身边没带草药,你有可能怀孕,假如真的发生,到城西区的街上找萨,他会把消息传给我,我来想办法解决。”
美丽的脸略微苍白了一下。“你做的事很危险,谨慎一些,我不希望……”
“但愿不会让你在火刑柱上看见我。”菲戈自嘲的一笑,淡淡的骄傲与伤感,在瞥见她的表情后收住,“抱歉,我不该这样说。”
静立片刻,菲戈吻了一下光洁的额。“谢谢你的提醒,祝你好运。”
他屈起食指打了个低低的口哨,暗处忽然抛出一件物品,被他一手接住递到身前。“你的提箱,东西很完整。”
林伊兰惊讶的望去,潘冒出来,骑在墙沿对她咧嘴一笑。
沉默之后,他们最终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林伊兰踏入大街,菲戈走回阴暗的窄巷深处,潘跳下墙头,搅动的雾气渐渐凝定。
一个蜷在呕吐物旁的醉汉不知何时清醒,死死盯住了消失的身影。
麻木的表情转为惊愕,污脏的脸浮出一片狂喜。
密报
军政处的门半敞,桌子后的军官双脚搁在桌上看报纸,无聊的浏览帝都近期八卦。
“长官,那个戴纳又来找麻烦了。”
勤务兵的报告打断了闲暇,报纸后的军官眼皮子都没撩一下,“让卫兵去处理。”
“他在门口闹了很久,甚至惊动了他过去的上级,那边间接暗示,希望我们能稍稍慎重对待。”
军官低咒了一句,折起报纸甩在一边,对屡次为其他部门善后极其不满。“那个混球的上司既然这么照顾,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搞定。”
“大概是怕戴纳借钱,那家伙债台高筑,名声差得要命。”
“所以才甩给我们头疼。”军官站起来拎上军帽。“好吧,让我们去看看那狗娘养的又要求什么。”
在石阶上磕了磕皮靴,军官轻鄙的斜睨。“密报?就凭你能搞到什么情报。”
尽力修整后仍掩不住满身潦倒,戴纳挤出笑脸。
“长官,虽然离开行伍,我仍效忠于军队,意外得到基地内奸与叛乱组织勾结的情报,特地前来报告。”
“你对帝国忠心可嘉,不过不必费劲了,回去休息吧。”军官掸去袖襟上的灰,漫不经心的敷衍。
“长官!”戴纳情急,想上前却被卫兵拦下,忍着气分辩。“真的是重要情报,事关上次基地失窃,我已经探出谁是内奸。”
“哦?”军官提起一分兴趣,“说说看那家伙是谁?”
“步兵连的林伊兰,我亲眼看见她与叛乱者私会密谋。”戴纳咬牙道出。
“林伊兰?这名字有点耳熟。”军官在记忆中搜寻了一番,恍然大悟。“那个打断你三根肋骨的女人?戴纳,我得说你的招数一点也不新鲜。”
“长官,我的话句句属实,我亲眼看见她和劫走武器的叛乱者在暗巷接触,那男人曾经和我打过架。在他入侵基地的时候我就该认出,可惜一时没想起来,幸好神灵让我撞见这两个人一起。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