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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瞬间僵住了,只有俩人紊乱的呼吸。
林伊兰突然放弃了挣扎,躺在凌乱的床褥上一动不动,赤1裸的身体像一只柔弱的羔羊。
菲戈没有再继续,退出来坐在床沿,背对着诱人的胴体,胸口急促的起伏。
僵滞的气氛持续良久,痛楚逐渐平复,她望着修纳线条分明的脊背,勉强开口。“抱歉,这个身体……对疼痛比较敏感。”
他什么也没说,起身走进了浴室。
她又做了一件蠢事,最后一点温存的回忆也消失了,只剩破灭后的冰冷碎片。林伊兰慢慢蜷起来,指尖掐住肩膀,费尽力气才能抑制颤抖,温热的泪爬过脸颊,一滴滴渗入了金色的床单。
不知过了多久,修纳走出来,掀开被子抱起她。
颀长的身体冷得像冰,肌肤一触,林伊兰忍不住缩了一下。
朦朦的水流温暖柔和,落在身上像一张绵密的网,紧绷的神经一丝丝放松下来。
修纳依然沉默,细致而轻缓的替她清洗身体。
一道赤红的指痕在麦色肌肤上异常刺眼,林伊兰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谢谢,你一直是最好的情人,总是这样温柔。”
修纳没有回答,许久后才道。“伊兰,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水顺着发梢流泻,模糊了视线,林伊兰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沉沉的话语。“十年前你对我唯一的请求是抱你,十年后依然如此,对你而言,我究竟意味着什么?”
她恍惚了一瞬,好一阵才回答。“……对你而言,我又意味着什么?”
他似乎涩笑了一下,话中有无限的苦痛。“你是我绵延多年的恶梦。”
她怔了片刻,低下头关闭了水龙。“恶梦总会结束的。”
“怎么结束?”他凝视着垂落的长睫,声调多了一线冷嘲。“看着你从露台上跳下去?”
湿漉漉的长睫颤了一下,她扯过浴巾裹住身体。“……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知道吗?我总会梦见你,总是听见你在叫我。”修纳置若罔闻,指尖触抚温软柔嫩的唇,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迷茫般自言自语。“有时我在绿晶矿洞湖底,你在岸上,美得像森林仙女;有时我在水牢,你举着火把,悲伤的叫我的名字;还有一些时候我躺在实验台上,你低头看着我……无数次我梦见你在地牢里受刑,身上遍布各种可怕的伤痕;我梦见你在阳光下微笑,也梦见你在绝望中哭泣,梦见你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呼唤我,指引我去救你。这些梦不断纠缠,让我日夜难安,发疯一样攀爬向上,极力搜寻,哪怕变成你所厌憎的恶魔。”
林伊兰怔怔的看着他,想开口却被打断。
“我知道你没有呼唤。你的性情既骄傲又克制,从不追寻、从不奢望,无论你为别人付出了什么,都不会奢求对方的回报。可我总会忍不住幻想,幻想你需要我、在等待我,只要我足够强大,总有一天你会完完全全属于我。”伤感和痛楚溢满了心房,他自嘲的苦笑了一声。“多么愚蠢的妄想,这种妄想驱使着我成了帝国执政官,没人能违逆我的意愿,我以为我能再度拥有你。可我错了,死神比我更强,它早就带走了我心爱的蔷薇……”
他的喉咙塞住了,无法再说下去。
林伊兰完全呆住了,秀美的脸庞一片愕然,许久后才喃喃道。“不,这不可能……我是说你不可能……”
他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她。
绯红的眼眸涌起了雾气,林伊兰嘴唇轻颤,渐渐开始摇头,“不……不会……”
他牵起她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我爱你。”
“不,你一定弄错了,不可能是因为我……”
又一个吻落在伤痕未愈的额角。“我爱你。”
“不,你只是负疚,这完全没有必要……”
下一个吻落在精致的眉心。“我爱你。”
“不,不对,你只是喜 欢'炫。书。网'我过去的身体……”
再一个吻落在挺翘的鼻尖。“我爱你。”
“不!”惶乱的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你已经是执政官,不可能还……”
“我爱你。”一个吻落在温软的唇,印下十年前无法出口的爱语。“从过去现在到未来,无论我是谁,无论你是谁,永远。”
泪水涌进了林伊兰的眼眶,无边的酸楚淹没了心湖,她再也无法自制,捂住脸失声痛哭,清澈的泪从指缝淌出,一滴滴落在他的胸膛,流进了哀痛的心底。
哭声在安静的浴室中回荡,久久无法停息。
修纳倚着墙,环住她轻颤的肩,紧紧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爱人。
相爱
从深夜到黄昏,从疏离陌生到熟悉如昔,无所不至的交谈让他们找回了彼此。
壁炉边的长沙发上依偎着两个人,修纳把她揽在怀里,语调低而温柔。“从船上跳下来?你知道这有多危险……”
林伊兰只是微笑。“幸好你曾经教会我游泳。”
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柔美的脸庞,声音有些哑。“冷吗?”
“没关系,时间不长。”她枕在他的肩膀,凝视着壁炉中跳动的火焰。“重生之后我一个人生活,莎拉和艾利找到我,把我当亲人一样疼爱,有段时间我总做恶梦,莎拉整夜不睡的照看我,艾利绞尽脑汁给我讲笑话,他们很穷,却把所有钱用来给我买最好的食物,尽一切努力让我相信我是奥薇……”
她停了半晌才解释般道。“主持后备躯体徵集的是我父亲,为了神之光从莎拉身边夺走了她最爱的女儿,她一直在寻找,颠沛流离过得很辛苦,眼睛也哭伤了,我无法告诉她奥薇已经死了,占据身体的正是凶手的女儿……他们让我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我不能让她再失去仅剩的儿子。”
“对不起。”自责像小刀剜着心脏,修纳闭了一下眼才开口。“我知道这毫无意义,但还是要道歉,为所有我带给你的痛苦。”
对不起,让你因我而蒙受了耻辱,带给你各种各样的伤害。
对不起,我没发现你活着,没能及时找到你,看着你却没有认出你。
对不起,我亲口说了那些可怕的话,把你视为敌人一样对待。
对不起,我冷酷的纵容别人伤害你,用你珍视的人去胁迫你。
审判、通缉、悬赏、死刑判决、断头台……
盲目和无知是一种罪,他一错再错,不可饶恕,甚至没有资格祈求原谅。
“不是你的错,我也该道歉,我没想到你……”林伊兰迟疑了一下,停住了话语。
修纳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伊兰——”
她不想再说下去,打断了他的话语。“能吻我吗?”
修纳顿了顿,放弃了话语,托起她小巧的脸,印下十年后第一个深吻。
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彼此身上,睽违已久的思念令人沉沦而贪求,纠缠越来越深,火热的激吻轻易勾起了欲1望。在意志溃败的前一刻,他喘息着中止了吻,强迫自己放开她。
林伊兰肌肤发热,神智仍在昏沉。
过了许久他才说话,气息恢复了自然。“冷吗?我给壁炉加点柴。”
迷乱的气氛散去了,他起身挑旺炉火,打铃唤侍卫送来餐点,同时命人拆掉了封窗户的木板。
雅致的房间重又舒适怡人,夕阳温暖得令人恍惚。
用餐完毕他仍把她拥在怀里,林伊兰避过先前的话题,谈些轻松的生活趣事,气氛一片安然。
忽然她静默下来,修纳回过神,以目光询问。
“你在想什么?”暮光中俊挺的轮廓完美得不真实,一丝现实的阴影袭上心头,林伊兰声音淡下来。“如果是担心……”
他打断了话语,“只要你在我怀里,我什么也不会担心。”
扣在腰上的手很紧,箍得骨骼生疼,她没有挣扎,只陈述事实。“刚才你走神了。”
他忽然笑了,隐隐的怒意淡去,多了一丝邪气。“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待询问,他俯在她耳边低道。“我在回忆在你身体里的感觉。”
莹白的耳垂一瞬间烧红了,林伊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事实上连触碰你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我想要你,想得发疯,时刻都想撕开你的衣服和你疯狂做1爱,直到你承受不住昏过去。”低沉的声音充满情1欲,却又异常冷静。“但我不会这么做,你的身体抗拒这种事。”
她怔怔的看着他,修纳笑了一下。“吓到你了?”
“不。”林伊兰脸颊飞红。“我只是有点惊讶。”
修纳笑容稍淡,揽着她的手臂改枕在脑后。“你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流氓。”
她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你看上去似乎完全没有欲1望,却突然说这种话。”
他没有开口,目光变得幽深炽热。
她戏谑的抚了一下黑色制服上冰冷的银扣。“现在的你和过去完全不同,从衣着到行为都一丝不苟,像一个绝对自制的执政官标本,可刚才又那样……”
修纳忽然道。“你可以解开它。”
那种别具意味的笑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