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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歇处还能听见小霸王嗷嗷直叫的呼痛声,和年小刀骂骂喇喇的厉声大吼……同一时间,西卫驿馆。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几道黑影自驿馆外飞速而来,顺着高墙无声无息的落入院中。
落地的瞬间分散开来,一人朝着一个方向掠去,动作迅捷,犹如鬼魅。
其中一道黑影一路疾行,悄无声息的摸索到一个房间门口,灯影下的一个男人伏在案几上写着什么,黑影幽灵一般飘了进去,男人一惊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叫道:“是你!”
砰!
男人被一榔头干净利落的敲在脑袋上,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粗鲁的抓起他扛在肩膀上,黑影敏捷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飞掠而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那案几上一张雪白的信笺上,灯光之下隐约可见三个大字,静静的躺在上面:查,安宁!
一炷香的时间后,几人在来时的地点汇合,阴戾的目光落在扛着的男人身上,脚下一点,灵猫一般蹿出了驿馆。
整个驿馆内静悄悄一片安宁,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几名不速之客的到访。
而驿馆中的地面上,躺着几个守夜的巡逻侍卫的尸休,无一不是喉间一道血痕,一击毙命。
翌日,清早。
冷夏出了清欢苑,就见到站在门口的战北烈。
柳眉一挑,还不待说话,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过来,眼角眉梢皆带了几分笑意:“我陪你。”
冷夏微微一笑,并不拒绝,由得战北烈乐呵呵的跑在自己身边,两个身影一高一矮,一挺拔傲岸,一玲珑纤细,在地面上拖了两道长长的影子,极为和谐。
突然,两人跑着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下,转头看去。
“爷”,钟苍脸色严肃的飞掠而来,禀报道:“西卫三皇子昨夜不见了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悄悄的瞄了冷夏一眼,才继续说道:“驿馆内的巡逻侍卫皆被一刀害喉,手段利落,现场没有一点痕迹。”
凡是熟悉冷夏的人都知道,这等一击毙命的狠戾手段除她之外再无他人,而三皇子又和她有着干丝万缕的关系,这等时候很难不往她的身上猜测。
冷夏敛下眸子,神色莫测。
半响她抬起头,凤眸之下寒意渐升,往西边的方向寂然静冷的望着,冰凉的嗓音对战北烈说道:“午膳之前,我把他送回来。”
玉手一扬打了个响指,在苑落里溜达着的风驰立刻乖顺的跑过来,冷夏衣袖一挥,纵身跃到风驰的背上,向着王府外疾驰而去。
钟苍板着扑克脸踟踱的问道:“爷,要不要派人去找?”
战北烈摇摇头,望着已经看不清楚的冷夏背影,沉声道:“不必了,王妃会处理。”
冷夏骑着风驰一路赶到王府别院。
此时的别院内静悄悄的,打眼一看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但是她是什么人,在四周打量了一番,凤目微凛,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顺着一些微不可查的细小线索,向着后院走去。
停在一座屋舍的门前,玉手轻轻一推。
吱吼””
房门敞开,里面的人顿时一惊,齐齐拔出兵刃,如临大敌。
冷夏面色冷冽,目光锐利,看着屋舍内站着的五个人,和躺在地上五花大绑已经气若游丝的慕容哲,冷冷一笑。
五人神色惶恐,心虚的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的眼睛,尤其是带头的齐盛,面色已经涨的通红。
慕容哲看到她,眼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的情绪,惊喜、迷茫、怀疑、了悟,愤恨,他被封住的嘴支支吾吾的叫着,发出杀猪一般的声音。
冷夏二话不说,走前两步朝着他脑袋一脚踢过去,干脆利落的踢晕了他,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冰冷道:“说 ”
炎炎夏日,房间内的温度却冰寒如霜,冷夏锐利的目光落在五人身上,直让他们芒刺在立“惶恐不安。
他们面色紧张的踟蹰着,冷夏也不催,丹唇含笑静静的等着,眸心却是冷冷的一旋幽深。
半响后,齐盛向前一步,嗫喏的解释道:“姑娘,我路上听说了西卫使节是三皇子,一时忍不住偷偷的潜了回来,想替……替殿下报仇 ”
“你?”冷夏嗤笑一声,向后侪了仵,将目光在其余四人身上扫过:”
你自己干的?自己从驿馆里杀了西卫的侍卫、掳回了三皇子?”
眼眸轻转,将目光转到地面上已经昏了过去的慕容哲,不见温度的神情犹如冰封霜冻:“这满身的伤也都是你自己虐打的?”
齐盛大急,不由分说揽下了一切的过错:“是我怂恿他们回来的,姑娘,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身后一个极为颀瘦的青年急忙上前一步,指着自己嚷道:“姑娘,不是齐盛怂恿咱们,咱们也想为殿下报仇!”
“姑娘,咱们都有份参与,姑娘要罚,咱们一起受罚!”另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跟着吼道。
冷夏看向两人,点点头,叫出他们的名字:“瘦猴,钟大奎。”
那被称作瘦猴的颀瘦青年面上一喜,弑天中共有四百零二人,没想到姑娘还认识他。
名叫钟大奎的粗壮汉子憨憨的点了点头,还欲再说,冷夏已经扬起手拦下了他的话。
“忠心为主,兄弟情深,好,很旮…………”她冷冷的牵起嘴角,清利的目光讽刺的看着他们,声音含着雪样的冰:“你们将我置于何地?”
齐盛面上含了三分愧疚,却也硬着头皮,梗着脖子,死不认错:“姑娘,你答应过会给殿下报仇!”
“是,我答应过,但不是现在!”眼底幽黑无垠,一张玉面寒意凛然,冷夏冷冷的说道:“如今这个时机,他还不能死。“她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含了几分无奈,站起身解释道:“如今五国中北燕、东楚皆心怀不轨,这五国大典就是个引子,战事一触即发,如果这个时候再与身为盟友的西卫结下仇怨,大泰很有可能面临的就是三面夹击,南韩呢?可会不来插一脚?”
齐盛不服气的咕哝了一句:“那也是大秦的事,关咱们什么事。”
看向他身后的四人,虽然没有言语,可那脸上的神情亦是满满的赞同,冷夏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娇小的身躯在五个高大的男人面前,气势如渊。
她负手而立,柳眉侧竖,厉声喝道:“今天我就跟你们这些不长脑子的说说道理!”
冷夏走到齐盛身前,声音冰冷而凌厉:“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还当自己是西卫人 ?'…3uww'从被派往和亲开始,你们就和我连在了一起,和大奏连在了一起,你们现在接受的是大秦的庇佑!你们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事要懂得顾全大局!”
一挥手阻止了齐盛的辩驳,冷夏一声轻嗤:“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算大秦灭亡了也不见的你们就有事?齐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五人低着头,若有所悟。
半响,齐盛如刀子般的视线剜在地面昏倒的慕容哲身上,底气不足的喝道:“那难道…………我们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杀害殿下的凶手逍遥得意?他就在眼前,我们却不能杀?我们等不了!”
身后四人亦是愤恨的瞪着慕容哲,高声道:“我们等不了!”
冷夏她摇了摇头,面色如笼薄冰,声音淡淡:“你们现在跟着我,我是大秦的烈王妃,在大泰的地界上执意要杀他,你们把我放在哪里?”
她转过身,俯视着地上的慕容哲,俏脸如霜,眉峰冷厉:“我说过会杀他,就一定会,我冷夏从来说一不二!可是现在的情势慕容哲还不能死,既然这次你们五个人能潜进驿馆,那么下一次就不能潜进西卫皇子府?你们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违抗了我的命令?”
五人面含愧疚,讷讷不能言。
冷夏不再言语,看向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慕容哲,此时的他面色惨白,满脸鲜血,气息微弱,若是再晚个几分,恐怕就真的要死在这了。
她一把拽起地面上昏倒的慕容哲,在地上拖着就朝外走,失望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齐盛,当初我看中你,便是因为你的忠心、你的义气……”
冷夏的步子一顿,眸中阴沉的戾气飘扬,讽刺的笑了笑:“可是如今,我后悔了,用我教的手段,做让我为难的事!齐盛,好一个忠心!”
说完,拖着慕容哲头也不回的朝着风驰走去。
齐盛顿时慌了,看着前面冷夏的背影急忙喊道:“姑娘,这次是我们冲动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上一次在演武场,你们求我再给一次机会,我给了,是你没有抓住。
”声音冷酷如冰,她将慕容哲一把丢到马背上,纵身一跃跳到风驰身上。
调转马头,疾驰前行。
回到烈王府,冷夏将手中奄奄一息的慕容哲朝仲苍一丢,并不解释。
战北烈面色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