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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专门制作着这个,有战北衍那狐狸负责不会出纰漏。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润得知了炸弹的消息之后,在北燕寻到了一些爆炸之后的残余物,再暗中询问了塞纳城当初亲眼见过城门炸毁的百姓,虽然有严密清理过现场,也将炸弹的消息压了下来,不过对于上位者来说,若要找出点蛛丝马迹,还是可以的。
而后通过一些模糊的描述和残余物,有人经过研究,仿照着制作了出来。
距离北燕那一战,过了已经有五年,不论这研究的时间有多久,她来自现代又是军火方面的行家,作出这个不过小菜一碟,而对这里的人来说,其内火药的配比等问题,只从那些残余的灰烬,就能研究出来……
却是值得一赞了!
尤其……还是个女子!
战北烈揭下匣子上的宣纸,在字迹上扫了一眼,沉声道:“怪不得……召十一子六女,在润登基之后全都死了个干净,东楚的皇室几乎死绝,却独独留下了一个她!”
当初他们就曾疑惑,那女人美貌过人却从未在天下有过任何的传言,十几年来却不声不响不显不露,却被润留了下来,若是没有值得利用的地方,绝不可能。
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这个女人倒是有两下子,只不过……”他摇摇头,对这送来炸弹挑衅的行为,很是讽刺。
将手中的土炸弹掂了掂,冷夏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点头接上:“不过,太自负了!”
片刻后,放到一边,她沉声道:“东楚的国库中应该也有少许的硫磺储备,炸弹中虽然必须要有硫磺,但是所需并不太多,如果他们早已经做出了一批的话……”
说到这里,顿住。
润千辛万苦的谋划三个月,只为了大秦的硫磺,那么足以说明,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一争天下,也更说明了他要将这用在战争上的想法和决心,早在当初在北燕制作出的时候,他们两人就曾慎重的讨论过,这配方绝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一旦被有心人拿来征战五国,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甚至可以说,这将是整个大陆的一个噩梦!
然而此时,这件事明显要成真了,一旦润回到东楚,接下来的战争无可避免,冷夏甚至可以想象的到,一旦在这落后的古代,两军交战是以炸弹为主要攻击力,那么将是怎样惨烈的一场大战,将会造成一个怎样的地狱……
战北烈点点头,仰向后方揉了揉眉心。
大帐中陷入了沉默。
忽然,冷夏柳眉一挑,正视向战北烈:“我有一个想法。”
他睁开眼,看着对面的媳妇,看着她说的郑重,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这个想法,该是要去冒险的,并且这冒险中也许没有他的份!
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膝上,战北烈叹气:“你已经决定了。”
听他说的笃定,冷夏缓缓的笑了,这个男人啊,从来都了解她,她的确是已经决定了,虽然说这件事不能算是由她而起,可这炸弹实实在在是她带来的,若是没有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也不会出现。
双手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战北烈的眉峰自第一句开始,就猛的皱了起来,越拧越深,最后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直到她说完,睁着亮晶晶的凤眸瞧着他,那“川”字已经形成一团诡异的疙瘩。
吧唧一口。
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冷夏郑重的看着他,微笑:“你该相信我。”
战北烈恶狠狠的瞪她一眼,连翻三个大白眼,虽然没说同意与否,心里却是明白,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他执起狼毫在地图上缓缓的勾画,将楚海的海岸线描绘出来,自北燕至南韩,清晰的围城一个不规则的圈,吩咐道:“狂风,吩咐暗卫在海岸线上巡查,从北到南仔仔细细的找,金鳞卫想要将那大批的硫磺运回东楚,只有化整为零。”
狂风面色一肃,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秦楚两国开战,两方的商人已经不再出海,海面上的商船完全的销声匿迹了,而这个时候,如果他们想要从海上将硫磺运回去,太大的船只必然引起注意,只有化整为零,分成数个小队甚至无数个人单独行动,一人携带一批乘小船回去。
小王妃曾经说过,真正制作炸弹硫磺所需的量并不是最大,这大批量的硫磺,只要运回去哪怕十分之一,都绝对够用了。
而一旦化整为零,这么多的船只就总有漏网之鱼。
狂风高声应是,正要离开,就见战北烈一瞪眼:“等等,还没说完呢!”
迈出的腿儿,老老实实的收回来。
某男再次瞪了他媳妇一眼,十分无奈的对着狂风三人交代了几句,分配完工作后,再郑重的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三十几遍,才放了三人下去。
大秦战神哪知道,他一番担忧媳妇怕这仨笨蛋给搞砸了的举动,在三人出门之后十分不解。
狂风挠头:“爷这啰嗦劲儿,是上了年纪了吧?”
闪电撇嘴:“照我说,是被慕公子和小小主子给刺激的!”
雷鸣灵机一动:“记得不,以前小王妃说过一个叫什么症来着?”
三人憋足了劲儿,使出吃奶的劲头想……
终于醍醐灌顶:“更年期综合症啊!”
而帐篷内,将三大暗卫在门口叽叽咕咕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冷夏,笑倒在某个黑着脸的男人肩头,感受着下面那人呼呼冒出的冷气儿,赶紧顺毛:“说正事,说正事!”
战北烈瞥一眼她硬生生摆出的正色面孔,咂吧咂吧嘴,终于开始认真的思索,让那三个东西去崎兰荒漠养骆驼的事了。
他还在考虑着这事的可行性,冷夏已经招招手,把扑克脸一抽一抽的钟苍唤了过来,在他耳边郑重的吩咐了几句之后,钟苍同样正色的点点头,快速出了帐篷办事去了。
待他领命而去,帐篷内只剩下了冷夏和战北烈两人。
灯影晃动,人影成双。
话题再次回到了冷夏提出的计划上,战北烈搂着她,依偎在大案前轻声的分析着什么,不时的冷夏插上一句,气氛虽然温馨,但是心中皆存有淡淡的阴影。
他们都知道,未来的某一天,惨烈的大战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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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临近北燕的楚堰江畔,即便是盛夏的季节,依旧有几分清冷。
尤其是夜晚的楚堰江,料峭的寒风呼呼的吹过,吹皱了一江滔滔滚滚,江面上起伏的明月影影绰绰,隐约可见两岸峰峦倒影。连绵百里而不绝的东麓山脉脚下,在一片灰暗的夜色中,出现了一个月白的人影。
那人负手立于山脚,一身白袍湛湛如水,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不言不动,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弧度,看上去有些许的散漫,却掩饰不住周身的高华。
狭长若柳丝的眸子,微微一眯,目光所及,便是远处江面上缓缓驶来的一艘巨大的战船,船上人头攒动,隐约看去足有近万人之多,最前方甲板上立着一个女子,冰肌玉骨,华容月貌,在月色下散发着莹润而惊艳的光芒。
战船荡起水面朵朵水花,很快到达岸边。
女子唇角微勾,倨傲的抬起下颔,言辞间虽不生疏,亦不热络:“皇兄。”
脚尖一点在半空划过优雅的弧度,轻飘飘落于甲板,润目色不变,淡淡点了点头,目光落向后方上万神色怪异的士兵身上,他自然知道他们的怪异来源于什么,他的一场妖孽论让那个女子落入了万民唾骂的境地,而如今她的反击更是凌厉,直接踩着妖孽论爬上了神女的位置,让他彻底变成了妄图挑起战争,和天作对的昏君。
他轻声笑了,笑声中说不清的冷意……
莲公主的身边,还站在两个人,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男子,身穿将服,行了一个硬朗的军礼:“末将马腾平,参见皇上。”
“马将军,平身。”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马腾平再见润,很有几分感慨。
当初的七皇子如今已经位及九五,登基三年有余,身上已经含了满满的上位者的威严,即便依旧唇角含笑,嗓音温润,然而这声音落在耳中,竟让他这五十余岁的老将,生出了几分寒凉的敬畏感。
不由得,他想到了这个男子燕楚第一战时的所为,以万人做诱饵眼睛都不眨一下,面对堆积如山的尸骨,唇角依旧含着淡淡的浅笑。
一个激灵,马腾平收回目光,也将原本准备的满腹劝阻他收兵的话咽了回去。
说了又如何?
五年后再见,他从润的身上看到了野心,看到了决心,这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在汴荣先皇的倾轧下挣扎求存的小小皇子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润高抬起手。
呼啦!
一声巨响,战船扬起风帆,快速的向着对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