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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着小脸,解释道:“娘亲,二师兄方才来喂小黑虎的时候发现的,这黄萸根就栽在房间在的院子里,还有你的房里,平时点的安眠香中,掺杂了月见草。”
说到这里,小鹰眸里染上了一抹冰冷的戾气:“二师兄说,两种混在一起,会滑胎!”
战十七虽然才四岁,但是看的听的也不知有多少,不论是战场上的血腥还是几国之间的争斗,再加上娘亲是西卫女皇,爹爹是大秦战神,伯父是狐狸皇帝,师傅是云山癫道人……
身边有这一个个牛气哄哄的人,耳濡目染绝对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冷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抚道:“没事,发现的早,娘亲这会儿还好好的。”
她看向老顽童,老顽童解释道:“这两种单独用皆没有任何的问题,虽然不常用比较生僻,不过也是能用来入药的,即便是混在一起,对于普通人也没有分毫的害处,只有孕妇,若是同时吸食了两种的香气,便会滑胎,若是救治不得当,极有可能大出血甚至一尸两命。”
冷夏平静的听完了,然而有人却不能平静。
轰!
一阵狂风席卷,端着一碗红枣桂圆粥的战北烈飞掠而来,周身满满的杀气和煞气,那目光,直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他沉声问:“那现在呢?”
老顽童吞了吞唾沫,郁闷的想着,老人家活了这百多岁了,竟然看着这烈小子还打怵,丢人!
他摆摆手:“老人家不是说了么,这两种草药是可以入药的,不是什么大凶之物,不过有些相克的成分罢了,咱们来这皇宫也才七日的时间,时日尚短,没事没事!”
冷夏和战北烈同时松了一口气。
当日,内务总管被传召了过来,负责这宫殿打扫的宫女太监,和花草熏香的内务管事,但凡沾得上一丁点的边的,一级一级的向下审问。
然而因着皇权的交替,这宫中的奴才走了一批来了一批,虽说不至于混乱不堪,但是杂乱无章却是绝对的,再加上冷夏因着前世杀手的习惯,几乎不让宫女贴身照料,房中也极少留人,所以这院子里平日极为冷清,就算有什么人偷偷摸摸的潜进来,也不是不可能,而若要彻查整座皇宫里的人,则无疑是大海捞针了。
所以直到最后,关于这熏香内的月见草,和院子里冒充杂草的黄萸根,竟是完全的没有头绪。
一整日的彻查,一整日的精神紧绷。
即便这只是一些不入流的伎俩,可是冷夏如今怀孕在身,对战北烈来说,即便一丁点的潜在危险都是大大的事。
有人想要害母狮子和他的闺女……
不论是谁,这笔账,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然而在找到那个人之前,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防范,那人一计不成,难保不会生出第二计。
也是因着这样,战北烈难得的大度了一番,晚上他守着媳妇,到了白天,就把二愣子给拉了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媳妇,在母狮子和闺女的安全上,吃醋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慕大神医对于这件事,保持了良好的风度,你这醋坛子都大度了,咱也不能小气不是?
所以即便是从神医沦落为了贴身保镖,慕二忍了。
同时处于紧绷状态的,还有战十七。
那天之后,小小的娃子什么都不说,开始认真的练武,从前努力练习轻功是为了对抗他爹,现在比那时更是努力千倍百倍,是为了保护他娘亲,每天天没亮就醒转了来,对于一直爱睡懒觉的小十七来说,绝对是巨大的转变,从早到晚一刻也不停歇。
那认真的程度,便是战北烈也连连点头,鹰眸内满是自豪。
好一个小兔崽子,有担当!
冷夏虽然心疼儿子,却也没拦着,毕竟想要出类拔萃那都是拼搏出来的,想要有所成绩就要付出努力,她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否则也不会有杀手之王的名号。
不过,每日这般辛勤的练武,也有一个弊端。
这弊端表现在行为上,那就是战十七半夜累的起不来床……
他尿床了。
对于一向牛气哄哄的某小孩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耻辱,尤其是这耻辱,还被他亲爹给发现了!
此时。
某个小孩红着脸,咬唇,对手指,脚尖在地上画圈圈……总之就是拿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对着他亲爹,打死不抬头!
望着被小兔崽子挡在后面的小床,和小床上那明显的一个旮旯,大秦战神一阵大笑,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周身透着股舒爽的劲:“小兔崽子,给老子抓着把柄了吧!”
小脸儿更红了,小脑袋更低了……
他哼哼狞笑着走上前,一脸的春风得意,说的要多凉快就有多凉快:“哎呀,四岁的男人了,还尿……唔!”
某小孩泪眼汪汪,一个高蹦到他脖子上,小手猛的捂上他的嘴:“不准说!”
某男瞪眼:“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不说,不说你也尿床了!
战十七快哭了,爬在他脖子上,想了想……
又想了想……
挣扎啊挣扎,终于鼓着腮帮子,咬牙道:“不跟你抢娘亲了。”
鹰眸锃亮:“唔唔!”
成交!
小手离开了亲爹的嘴巴,战北烈哈哈大笑着,鹰眸内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将儿子翻了个个儿,倒吊着抗在肩头,朝着浴房大步走去。
浴房内雾气氤氲,水汽蒙蒙蒸腾着,水流“哗啦哗啦”发出清脆而欢快的声响。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水流哗啦……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水流哗啦……
战北烈挑了挑剑眉,自从这小子抓周了之后,还是第一次一起洗澡。
跟着挑了挑小剑眉,这也是战十七有意识以来,第一次和亲爹一起。
两张一模一样的战神脸,同时诡异的扭曲着,咂着嘴巴双双咕哝:“这别扭。”
还是当爹的比较大方,一把揪过光溜溜的小十七,瞪眼道:“你别扭什么,你小时候一直是老子给洗!”
战十七撇嘴,忽然,小鹰眸掠过某男腰部以下腿部以上,正中间的……某处,惊叹的瞪了瞪眼,再低头瞧瞧自己的,顿时蔫儿吧了……
这差距,也忒大了!
“咳咳……”
大秦战神咳嗽一声,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极为自豪的挺了挺胸膛,大洋洋得瑟:“小子,你还嫩了点!”
某小孩受了打击,撇开小脑袋,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战北烈抓着他开始洗澡,一边洗一边吹着口哨,清亮的哨声和哗啦哗啦的水声合在一起,谱出一曲欢快的歌谣,尿床的毛孩子啊!
战十七乖乖的站着,水灵灵的小鹰眸不住的朝着亲爹的某处瞄去,那好奇,那新鲜……
嘣!
一个脑瓜崩弹在小脑袋上,大秦战神笑眯眯:“甭看了,等你长大了,这小鸟也就长大了!”
“真的?”小鹰眸晶晶亮。
“唔……”战北烈想了想,大笑:“不过肯定没老子的牛气!”
十七闷闷的哼一声。
转了个身,让亲爹给他擦后背,不服气:“等我长大了,肯定比你厉害!”
粉嫩嫩的小皮肤,被擦的红红的,战北烈放轻了手脚,摇头大叹:“等你长大了,也没老子厉害!也不想想,你是老子生的!”
“胡说!”战十七扭头,瞪眼:“我是娘亲生的。”
啪!
拍了白嫩嫩的小屁股一下,尊严问题坚决不能妥协!
大秦战神活动了活动筋骨,转到他身前,蹲下和他平视,教育:“没有老子征战沙场,你娘怎么生你?”
某小孩歪着小脑袋,傻眼了,不解了,狐疑了,无法反驳了,求知欲澎湃了。
他问:“这个和征战沙场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战北烈深吸一口气,正要解释解释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奇妙关系,望着眼前乌溜溜的小鹰眸,忽然一愣,这要怎么解释……
跟他四岁的儿子说这个,要是让母狮子知道了,可不得吃了老子?
于是,战北烈郁卒了,困扰了,麻爪了,回答不了了。
通常这种时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嘣!
一个脑瓜崩再弹上去,他鄙夷道:“这个都不知道,笨!太笨了!怪不得会尿床呢……”
效果立竿见影!
某小孩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一个高蹦上了他的背,攀着他的脖子吼:“不准说!”
“唔,不说就不说。”
鹰眸内一丝奸诈的光芒闪过,大秦战神咂着嘴巴想,果然是个毛孩子啊,“下去,脚丫子还没洗呢!”
小鬼头跳进水里,溅起水花簇簇,小脚立马伸到他眼前,一点也不客气。
战北烈掰着五个小指头,一个一个的洗啊洗,就见小兔崽子偷偷瞧了他一眼,弱弱问:“你小时候也尿过床么?”
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