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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北烈亮晶晶的狼目中,她淡淡道:“让别人画了!唔,谁呢,老顽童?嗯,他年纪一大把,应该没关系……花姑娘?嗯,他是个娘娘腔,也没啥关系……公孙铭?嗯,他才十岁,应该也可以……”
话没说完,只见某男大步走到桌案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咻咻咻”准备好了宣纸笔墨,抬起一张刚正不阿的脸,庄严肃穆道:“开始吧!”
一炷香的时间后。
大秦战神把桌案上第九十八张,染上红色水滴的宣纸给揉成团,恨恨丢到一边,然后……
仰头,擦鼻血。
实在是不能怪他,那该死的芙蓉图,纹在冷夏的胸前,又极为细致繁琐,枝叶上的纹路条条交错,每次下笔之前,总要全神贯注得观察一番……白皙的饱满的浑圆的柔软的挺翘的,咳咳,胸部。
在冷夏的连连哈欠中,终于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连续数个时辰,废了上千张宣纸,脸色苍白的大秦战神,才算是功成身退,画好了芙蓉图。
晕乎乎的某男身子一仰,四仰八叉的倒在床榻上,成为第一个因为流鼻血,而失血过多需要休养的病号。
冷夏笑眯眯,俯下身子在他唇角印下一吻,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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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的帐篷内,众人全部被集合在一起。
一个个脑袋围拢在桌案上方,脑袋挤着脑袋,观察着这副芙蓉图……
半响,花姑娘嘟嘴,甩帕子:“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密密麻麻一大片,奴家没见过类似的地方。”
冷夏提溜着他的后领子,给揪到一边儿,没利用价值了。
花姑娘鼓着腮帮子,蹲去一边儿画圈圈了。
继续看向其他人,拓跋戎摇摇头:“我一直在北燕和南韩活动,这两国说起来算是最为熟悉,不过没见过。”
连南韩那么偏僻的一带丛林山脉,他都知道,必定对这两国了如指掌的很,冷夏想了想,问道:“也就是说,不在北燕和南韩?”
拓跋戎点头:“若是在这两国,我必定知道!”
很好,排除了两个地方,那么这个也没利用价值了,一巴掌推着他脑门,推走。
拓跋戎蹲在花姑娘旁边儿,一块儿画。
继续等着别人。
公孙铭摇摇头,不待冷夏去提溜他,直接小跑着找舅舅去,蹲着笑嘻嘻:“我没利用价值,我自觉。”
这段时间的相处,这小皇帝和他们越来越熟稔,也开朗了不少。
冷夏继续等,还剩下三个人,一个慕二,一个公孙柳,一个叶一晃。
慕二不用说,冷夏原本也没指望过这愣子,公孙柳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冷夏直接转向了一脸沉思的叶一晃,听他嘟囔道:“我好像知道在哪里,不过和印象中的那地方,有略微的不同。”
“怎么个不同法?”
叶一晃想了想,指着芙蓉的一片叶子道:“我所说的那里,是一片沙漠,这个图像极了那个沙漠,尤其是这些叶子,和沙漠中的一片片绿洲群的分布,极为相似,可是大小皆有异,而且这一片,已经没有了。”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他一个个的分析着,诉说着印象中一些个别的细小的不同。
冷夏听着点了点头,叶一晃跟着他师傅,在五国中游历,去过的地方多不胜数,甚至说,整个天下皆踏足了一遍,他所说的,极为权威。
分析过后,他摸着下巴道:“照我猜,或者是这副地图极为久远,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少的地方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也说不定,不过大体上是极为像那个地方……恩人啊,这是什么图?”
他亮晶晶的眼眸瞧过来,话音一落,众人俱都望了过来,甚至是慕二呆呆的眸子里,都含了丝丝好奇。
冷夏耸耸肩,也不瞒着:“芙城宝藏!”
这四个字,在帐篷内炸开,那威力,完全不亚于一个原子导弹。
咻咻咻咻咻!
众人“嗖嗖”的冲了上来,撅着屁股趴在桌案上,再看向这芙蓉图的目光,已经完全的变了,那膜拜的目光,仿佛在膜拜一座金山。
尤其是花千,嘟着嘴朝芙蓉图缓缓靠近……
啪!
一巴掌拍开这娘娘腔,冷夏嫌弃:“恶心巴拉!”
花姑娘咬唇,绞着帕子怨念缭绕的飘走了。
不怪他们这表现,芙蓉图的传闻足有千百年,一直到芙城覆灭全城空空,才将这宝藏的消息真正的坐实,天下间多少双眼睛瞧着,多少的上位者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寻找,尤其是西卫的先皇,想这芙蓉宝藏,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却一直未有所获。
谁能想的到,竟然在冷夏的手里!
竟然就在卫皇的亲生女手里,被那个野心勃勃的傻帽,双手送去了大秦和亲。
众人砸巴着嘴巴瞧了瞧她,之后齐齐望天,这彪悍的女人……
简直把全天下的好事,都占尽了!
直到这时,冷夏才转过头,问向两眼放光的叶一晃:“你说的沙漠,在哪里?”
“崎兰荒漠!”
不待他说话,外面一声回答,率先传了进来。
紧跟着,桃红一闪,某个白头发白眉毛白胡子一脸白花花的老东西,已经站在了芙蓉图的跟前,笑眯眯道:“丫头,老人家来了!”
冷夏正想问呢,老顽童竟来的这般早。
离着她飞鸽传书到长安,前前后后加起来,过了还不足半个月,十来天的时间,居然就到了。
老顽童再瞄了瞄这副印在他心里二十年有余的藏宝图,捋着胡子一脸得瑟:“老人家是谁?”
这般问完了,他就开始等啊……
等啊等,等啊等,没一个人搭理,一转头,所有的人,发呆的发呆,挠头的挠头,照镜子的照镜子,擦弯刀的擦弯刀,弹指甲的弹指甲,画圈圈的画圈圈,总之一句话,无视。
老顽童撇撇嘴,自问自答:“云山癫道人!”
轻功超绝堪称天下第一的老顽童,收到了芙城有可能重建的消息,立马一路飞奔了来,中间这脚就没沾过地,一直处在半空,这会儿累的死狗一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老前辈……”一声清朗的嗓音飘来,公孙柳走到他身前,躬身行了个大礼:“晚辈公孙柳,见过前辈。”
老顽童皱着长长的眉毛,探着脑袋研究了半天,“原来是你啊!”
公孙柳一喜,再鞠一个躬,就听那不着调的,脑袋摇成个拨浪鼓,嘟囔道:“不认识。”
一个趔趄,他差点一头栽倒,笑道:“十年前,前辈在南韩的皇宫中,救下了晚辈,并为晚辈解了体内所中剧毒。”
老顽童这才想了起来,一个高蹦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啧啧赞叹:“老人家当初去那里偷酒喝,结果碰见你这小娃娃,顺手就救了回来,不过你当时中毒太深,我也只是救救试试,后面还是要看你的造化的,不错不错,活到这么大了!”
冷夏望天,这老东西,怎么说话呢!
她一直奇怪,公孙柳中了花媚的剧毒,十岁的年纪怎么活了下来,还完好无损的解了毒,如今才算是清楚了,竟然是老顽童顺手救的。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也许冥冥之中早有缘分!
叙旧完毕,老顽童没了玩的心情,冲过来兴奋问道:“丫头,跟老人家说说,芙城……”
冷夏将事情的经过,给他讲了,没有瞒着一丝半点,连她改变主意的原因也说了,很实在的一句话:“需要银子!”
她便是这样的人,从前没想过要这宝藏,没想过接受任何芙城的好处,所以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了重建的利弊。而此时,她受了芙城的大礼,便要付出相应的同等的回报。
老顽童也没动气,毕竟她可以说的冠冕堂皇,随口编造出千百个让他舒心的理由,却没这么做。不管怎么说,她完全可以直接去寻找这个宝藏,而不和他交代哪怕一句,作为芙城的后人,运用芙城的宝藏,本就无可厚非。
尤其是,这宝藏是她的嫁妆!
老顽童原本已经对光复芙城,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毕竟冷夏上次字字句句言辞铮铮,分析的并非没有道理,那个时候的局势,芙城确实不适合重建,即便重建了,也不再是原来的芙城,可是即便这样,他为之心心念念了小半辈子的事,总归是还存有几分念想。
而如今,这希望又回来了。
冷夏极为详细的解释了,芙城若要重建,那么必须在一个天下太平的合适的时间,这个时间,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更久。
老顽童却是全无所谓,只要能重建,等到死也要等!
一脸豪气,直接拍板:“丫头,宝藏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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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帐篷,战北烈还在睡觉。
刀削斧刻的的面孔上,浓眉如峰斜飞入鬓,薄唇似剑抿成一线,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卷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