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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由得觉得好笑,这等身份吓唬吓唬别人还可以,若是想吓唬大秦的战神和烈王妃,未免可笑了点。
再是自治,也在大秦的境内,再是自选,也是大秦的官员!
战北烈二话不说,大掌挥手,出发!
队伍绕过这薛城城主的千金,在四个丫鬟连叫“大胆”,和薛莹愤恨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走了。
叶一晃突然觉得奇怪,老前辈自见到了黑虎寨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身后散发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气息,这可不像他!
他小心翼翼的回头问道:“老前辈?”
老顽童捋着胡子做深沉状,抬起的眸子中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叹道:“土匪好啊,还可以抢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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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渠城。
到了渠城已经是傍晚,战北烈方一进城门,就有一批本地官员迎了上来。
领头的是渠城城守,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参见王爷,王妃。”
战北烈没有功夫跟他们客套,直接问道:“流民如何?”
“王爷,下官听从钟侍卫的吩咐,已将流民放进了城,只是……”渠城城守的脸上有些犯难,恭敬回道:“只是流民数量众多,尤其马上将要入冬了,没有那么多的地方安排他们住下,暂时的收容总归不是长远之计……”
他说的隐晦,战北烈已然明白,银子是问题!
这么一大批流民被收容起来,吃喝住行全部都是问题,总不能一直由朝廷派放,这样始终治标不治本,而且大秦的国库本就空虚,长此以往,不是办法。
既然要解决,就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战北烈沉吟半响,吩咐道:“先带本王去看看。”
渠城城守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是现在就去?王爷一路舟车劳顿,是否先到驿馆住下,休息片刻?”
战北烈挥挥手,“不必,走吧。”
渠城城守在前面带路,心下感叹,一直听人说战神烈王爱民如子,果然是如此。
冷夏正要跟上,眼前桃红身影一闪,老顽童从天而将,扯扯她的袖子,咂着嘴巴道:“丫头,喝酒去!”
叶一晃屁颠屁颠的跟着,连连点头:“恩人,一起去呗?”
前面的战北烈步子一顿,转身走了回来,一把搂住冷夏的腰肢,顺带瞪了俩人一眼,大摇大摆的搂着走了。
老顽童捋着胡子气的跳脚,半响撇撇嘴,气恨道:“这小子,真不讨人喜欢!”
叶一晃一胳膊搭上他的肩,笑眯眯道:“走,前辈,跟兄弟喝酒去!”
老顽童顿时消了气儿,打量着叶一晃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疼,牵上兀自望天的老马,两人一马狼狈为奸,乐呵呵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小半刻后,战北烈和冷夏跟着城守到了流民的暂时收容所。
这是个破旧的庙宇,已经有些年头了,密密的蛛网挂在这庙中破败斑驳的佛像上,断木残垣,斜梁陋瓦。
一进到庙宇内,让人窒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流民就躺在草席上,一个挨着一个,缩在一起取暖,有的身下垫着破落的褥子,身上盖着棉袄,有的甚至就直接躺在席子上,嘴唇冻的发紫,缩成一团。
在这深秋的寒凉傍晚,让人看着莫名的心酸。
战北烈呆了小片刻,如墨深沉的目光在每一个流民的身上扫过,掠过他们眼中的悲哀和麻木,搂着冷夏走了出去。
冷夏牵住他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摩挲,他的手温暖而粗糙,掌心指心皆有厚茧。
她一直知道战北烈是个极有责任心的人,他的身份一部分上影响了他的性格,对于大秦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战北烈比战北衍都要重要,不可或缺。
她将他的手握在手里,就是这双手,撑起了大秦的半个天下,撑起了大秦百姓头顶的天。
战北烈感受到她的安抚,眼中的冷沉渐渐染上了暖意,对城守吩咐道:“召集起所有的负责人到驿馆,听本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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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城,驿馆。
战北烈坐在临时的议事厅内,食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发出极为有序的“笃笃”声响,闭着眼睛,眉峰微蹙。
半响,他对着站在前面的一排负责人,沉声道:“第一,如今仓库还有多少粮食,先拿出来赈济流民,稳住这一时的温饱。”
“第二,动员商贾为流民捐助物资,基本的衣物被褥等,凡参与者,来年税率可酌情减免。”
“第三,过些日子朝廷会发放下种子及荒地的开发条令,由你们将荒地和种子平均分配给流民,以供将来的自给自足。”
“第四,在种子和荒地发放下来之前,由城守划出一块地域,让流民从朝廷领取材料,搭盖房屋,给每个流民办理入户手续。”
“第五,派兵把守,严密观察流民的情况……”
战北烈睁开眼,其内一片漆黑如墨,唇瓣轻启,却含着无匹的杀气:“若其中混入别国的奸细探子,杀无赦!若有流民策反动乱,杀无赦!若有人煽风点火,杀无赦!”
下方的负责人,原本还沉浸在前面五条安排上,心中暗赞,烈王除了战场杀敌外,对于这些政令上的问题,亦是极为精通。
这五条下来,将流民的生活安排的极为有序,亦是一劳永逸之举,等到来年,流民房屋建成,耕种土地,就可以自给自足,不再需要朝廷没完没了的救济了。
然而刚想到这里,就被那三个杀无赫给震的抖了一抖,那其中包含的杀气,直让他们腿软心颤。
负责人规规矩矩的叩首领命,待他们退了下去,战北烈有些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
狂风吞吞吐吐的问道:“爷,国库本就空虚,再由朝廷发放下这么多的物资,还有商贾的税率减免,这是多大的一笔银子……”
战北烈唇角一勾,冷冷道:“无妨,暂时的而已,流民中可不只有大秦的百姓,这笔钱该谁出,本王定让他们一个子儿不少的给吐出来!”
闪电眨巴着眼睛想不明白,该谁出?
可不是该北燕和东楚出么?
可是……
他还欲再问,战北烈已经摆了摆手,问道:“王妃呢?可用膳了?”
闪电嘴快,立即嘻嘻哈哈的回道:“叶一晃和老前辈去了酒楼喝酒,结果没带银子,被人家给扣下来了,小王妃这会儿去赎人了!”
雷鸣顿时捂着脑袋,心中哀嚎,这个嘴上没把门的!
战北烈果然黑了脸,恨恨磨牙,那小子,为了和母狮子单独相处,竟然耍这种花招!
其实这倒是战北烈冤枉了叶一晃了,他现在也很无奈,老顽童说请客喝酒,他自然是把包袱给了和他关系比较好的狂风三人,就两手空空的乐呵呵跟来了。
身上揣着的,也仅仅是几个零碎银子而已。
谁知道老顽童大洋洋的点了十几坛子酒楼里最好的酒,一坛几两银子,最后算下来整整一百两。
到了结账的时候,老顽童两手一伸,天经地义道:“银子!”
叶一晃傻眼了,摸遍了全身,凑吧出来五两银子,欲哭无泪:“不是你请喝酒吗?”
老顽童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我这不是请你来喝酒了吗?”
叶一晃泪奔了,掌柜的愤怒了!
“瞧你们俩穿的人摸狗样的,竟然敢喝霸王酒!来人啊!押起来,没钱付酒账,卖去小倌馆!”
老顽童乐了,咱都这么把岁数了,还能卖去当小倌,老人家果然英俊潇洒一如当年啊!
其实老顽童本来想着是要请这小子喝酒的,他喝霸王酒喝习惯了,喝完之后酒坛子一丢,绝顶轻功一施展,脚底抹油直接溜!
可是他忘了,带着这小子跑了,那匹神马还留在酒楼后院儿呢!
老顽童自认讲义气,那匹马他可喜欢的紧,瞧那忧郁的小眼神儿,萌的他心脏“扑通扑通”跳,这等背信弃义的事儿坚决不能干。
所以当冷夏到达酒楼后院儿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人一马,忧郁望天……
她叹了口气,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眉开眼笑的掌柜。
将三只孽障,牵走了。
回驿馆的街道上,老顽童突然拽住了她的袖子,冷夏转头,就见到他原本充满童趣的眼眸内,一片沉定,脸上也失了玩乐,尽是认真。
她顿下步子,敏感的觉得,老顽童是有要事要说了。
果然,老顽童挥挥手,让愣住了的叶一晃牵着老马让到一边,对冷夏问道:“丫头,你究竟是谁?”
冷夏看着他的眼睛,不闪不避,正色答:“冷夏。”
老顽童摇摇头,慢吞吞道:“老朽认识的公主可不是你这样的,你老实说你是什么人 ?'…3uww'有什么目的?真正的公主在哪里?”
冷夏不语,面色没有半分惊惶。
“老人家一直很欣赏你,尤其是此刻,你明明不是公主却还如此镇定。”老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