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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夏瓷的声音忽大忽小,药效似乎来的很快,等我被放下墙时,我已经听不清别人的声音了,只觉得放我下来的人肯定不是圆脸妇人,若是她只会让我自己滚到地上而不是被放到地上。
许是身上的痛太强烈又或是间或的时间太短,我来不及感受痛苦来不及回顾前世今生甚至连一个念头闪过的机会都没有就陷入了黑暗……
…………
…………
“臣下只求能见吾妻!”雪沐跪于朝堂之上,清冷的面上肃穆沉然,藏在衣袖中的指缝间渗出丝丝血红。
“七皇子,宇夫人是身染瘟疫而亡,为防止传染,吾皇奉劝还是早日安葬为上。”
“吾妻对臣下不离不弃,纵然身染重疾而亡,臣下也要见她!”
“哎,此事吾皇也有责任,误抓宇夫人的官员已被撤职查办。吾皇念及你们二人情意特许你见上最后一面,但瘟疫事关重大,为防止传染,七皇子只可站在十步之外。”
“十米?”雪沐的唇角抿的紧紧的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立于一旁的卫桑站出来躬身道:“谢圣皇恩典!”
“恩。”坐于凤台上的女子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嘴角一边勾起。
雪沐低着头站起身,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下去,卫桑急忙伸出手扶住。雪沐一把甩开她的手,浑身颤抖地几乎迈不开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踉跄着走到门边扶着门槛,门外的宫人低头道:
“七皇子请随我来,宇夫人的……现在在雀西门口……”
话还未完,雪沐便开始跑了起来,雪白的袖口点点腥红。他拼命地跑着,冲出宫门时被几名宫人架住,“圣皇有交代,瘟疫之人不得在宫内,七殿下要看只能在这里。”
雪沐低下头看了看脚边又上前一小步,“宫门在这里。”
一辆木板车停在宫外数米处,平躺在木板上的人身上覆着一层草席。雪沐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道:“这样盖着我看不到。”
一个宫人快速的上前,用一根长杆远远地挑开草席。草席一滑,露出那人的面容,宫人一见骇地赶紧回过头,草席下的脸已被大大小小的脓包挤地不成人形,五官痛苦地扭曲着,死状极为惨烈。
雪沐默默地看了半响,眼泪顷刻间流了下来,他拉扯着身上的衣服,哭喊着:“说好不弃的,可是我先离开了你,留你一人孤零零地待在牢中……是我害了你……是我负了你……是我自作聪明,……所以你要彻底弃我了对不对?我错了,这次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要当暮仓的七殿上,我只想当你的雪沐……你回来好不好?”他的手抖地使不上力,好半天才扯下外袍,咬紧的唇间渗着血珠。
雪沐捧着衣服哭的不能自抑,想上前被宫人死死拉住,“七殿下,时辰已到,瘟疫易扩散,宇夫人必须立刻送走。”
雪沐猛地抬起头,眼里泪水四溢,茫然又固执地盯住木板车上的人,躬起身子大口地喘着气,举起手中的衣服道:“我想为吾妻加一件衣服,还望宫人通融。”
“圣皇有命,为保安全,七殿下只可在十步之外。”宫人面无表情,随后扬起手,宫门在雪沐面前缓缓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鱼是后妈,小鱼招认了。。。
阳光总在风雨后,大家相信会有彩虹的!!!!
小鱼留言今天来不及回复,明天慢慢回~~~
疗伤
“宇小姐,你再睡下去,就见不了你心上人最后一面了……”夏狐狸又来了,昏沉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清醒,我没死,可也感觉不到活着。我好像只剩下了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每当有意识时,夏狐狸的声音必定会出现,他像怨念似地缠住我,喋喋不休地在我耳边说着雪沐的事情。
这次是第几次了我也记不清了,其实他说了等于白说,因为我的记性变得很差。每次醒来都会忘记他上次说的内容,所以说来说去我记得的只有一次的内容。
“看不出那个七皇子对你真是至死不渝,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要回你的尸体,生要人死要尸吗?呵呵,也难为他了,跪了这么久得来的却是你已被焚化的消息。剉骨扬灰啊,你那心上人一听就晕了过去,我还指着能看到他吐血,就那么晕过去太没意思了,你为他流了这么多血,他多少也要吐一口意思一下,你说对不对?”
夏狐狸说的起劲,雪沐白色消瘦的身影在我脑中闪过,他晕过去了?是为我吗?若是彼此都割舍不下为什么又要放弃,这次我绝不弃你,这句话言犹在耳,可最后还是离开了。诺言这东西还是不要说出来,说出来了坚守不了更让人痛苦。那句话越是想忘越是不断地放大,到最后占满了我整个的思维,挤的我脑子生疼。
我犹如溺在了水底,挣扎着翻腾着想摆脱窒息的痛苦。心念一动,我忽然感到胸口涌上阵阵暖流,猛地冲到了喉咙口,一张嘴,某种液体宣泄而出,腥甜灼热。眼睛动了动睁开,视线模糊中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坐在我面前,我眨眨眼逐渐清晰,夏狐狸细长的眼睛微微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想起他刚刚在耳边的话,我张口声音沙哑无比,“他不吐我吐给你看……”只一句话却费了我极大的力气,昏睡中麻木了的痛觉恢复了过来,我压着低低的呻吟,身上的痛让我巴不得再次昏过去。
夏狐狸眯起眼角,睫毛上挂着一粒血珠,嘴角微微勾起:“还有力气说笑,宇小姐真是给了我一个又一个的惊喜!”他转过脸,扬声道:“元柏,人醒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
我闭着眼又想睡却被一只手扒开眼睛,夏狐狸满脸是血地凑近,阴森森地道:“我冒了这么大的险救了你,你最好给我活着!”
我费力地支撑着眼皮,夏狐狸的身子压在我的伤处,痛地我两眼冒花,“快起来,你再压下去她就真的活不了了!”床边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夏狐狸终于站起身,我的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来的人走了过来伸手掀开我身上的棉被,冷风带过身上一阵冷一阵火撩的疼,喉咙深处溢出低低的呻吟。那人俯身看了看,啧啧嘴道:“好不容易愈合了一些又裂开了……”那人叹了口气,又道:“你先去忙你的,她这身伤没有一年也要半载才能恢复。”
“等不了那么久了,三个月后我们必须离开,只要能下床就可以了。”
“三个月?三个月时间太短了,身上的伤不说,膝上的伤若是不仔细点,以后会很难恢复过来。”
“以后……以后的事轮不到我们操心,你尽快治便好。”
夏瓷自那日起没有再出现,留下来的除了那个叫元柏的还有一个妇人,听元柏叫她慧姨,专门负责帮我擦身如厕。慧姨不会说话但身手麻利动作娴熟,就是帮我如厕时表情也是淡然自若,让我初时的尴尬也渐渐消退。
三个月的时间比起那七天更难熬,第一次上药时,元柏试图在我嘴里塞上一根软木,我不愿侧头躲开,他看了我一眼松开手,将软木放在我嘴边,低下头开始上药。我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白布,连手指都动弹不了,元柏沿着身侧慢慢剪开布带,掀开前又看了我一眼,“你最好咬着,不然受不了。”
我喘了喘气,“叫出来会更好。”
元柏挑挑眉,轻轻一笑,手下动作极快,一转一拉间犹如在我身上生生剥下一层皮,连肉带血。“啊……啊……”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我痛呼出声,“……痛……啊……”全身抖地不行,连呼吸都带着疼痛,我想晕过去,可刺骨的疼痛不断地敲打着我的神经。
元柏抬起眼,伸手将软木又塞回我嘴中,动作又快又准地扯下余下的布条,我死命地咬着嘴中的软木,嘴里很快尝出了血腥味……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一阵水声,我睁开眼,慧姨弯着腰正准备抱起我,见我睁眼,竟向我笑了笑,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笑,我不由地也回给她一个笑容,她愣了愣,换着衣服的动作更加轻柔仔细。以后每次上完药,慧姨都会对我笑笑,像是一种鼓励,又像是一种安慰。
身上的布带越来越少,慢慢地我能自己坐起来了,只是下半身还是没什么起色,不能受凉不能见风,一到夜晚凉气升上时,膝上就像□无数钢针痛地我满身大汗,夜夜不能安眠,上药的时间也改到了晚上,按元柏的话说:“反正都这样了,干脆疼到一起,你白日还能睡上一觉。”
清醒的时间越多,想的事情也多了起来。我开始想夏狐狸为什么要救我,元柏说再过段日子就要远行,所以要尽快地止住我腿上的伤势,若是腿伤复发治愈的可能性就会越小。